江楚歌就像沒聽見一樣,不斷地往出掏寶貝,突然好像想起來什麽,頓時停了下來。
秦影終于松了一口氣。
隻聽江楚歌說道。
“如果對方百毒不侵的話,那這些東西都不會起作用的。”
“有了!”
“阿影你看這個!”
江楚歌獻寶似得拿出了一把小巧的火铳,上了膛,對着書桌上的花瓶射了出去,隻聽彭的一聲,花瓶應聲炸裂。
武龍雲身邊的十二護衛一看就不是吃素的,江楚歌擔心的很,就把這殺手锏送給了秦影。
秦影試着把玩了幾下,握在手裏十分的順手,很快就習慣了。把這小東西藏在腰間,又拿走了迷香和一些毒粉,就準備出門了。
“好好在這裏等着我明天回來。”
秦影把頭放在了江楚歌的頸窩,深深的吸了一下她身上的體香,突然用舌尖輕輕的勾了勾江楚歌的耳垂,江楚歌渾身一緊,耳邊傳來了魅惑的磁性嗓音,“乖!”
這暧昧的氛圍讓江楚歌丢了三魂六魄,僅有的一魄苦苦的壓制着身體漸漸上升的欲念,她咬着嘴唇,也不說話。
半晌,秦影起了身,用手彈了一下自家小夫人的額頭,轉身離去。
“阿影!”
江楚歌禁不止叫出了聲,秦影停住腳步,微笑的轉過身,江楚歌又打着赤腳奔了過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眉心的血蓮上啄了一口,
“早點回來!”
秦影點點頭,轉過身在也沒有回頭。
夜晚,秦影在武侯府的屋頂上靜靜的趴好,像極了等待獵物上鈎的獵鷹,已經等了好多年,他有的是耐心。
又是寅時三刻交接的時間,秦影已經輕車熟路的弓着身子來到了武龍雲的房間,隻見那人正躺在床上均勻的呼吸着,還打着鼾聲。秦影冷笑一聲,管你十二護衛還是二十四護衛,難道還能不睡覺不休息嗎?
此時的迷香正好派上用場,不巧的是,剛拿出來準備往裏吹得時候,門口忽然來了一人,正是那十二守衛中的一人。秦影趕忙一個翻身上了屋頂繼續伏在上面。
那人極其敏銳,似乎覺察到有異,便朝着左右查看了一下,并未看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正欲開門進屋,忽然又在門口停了下來,往屋頂的方向看了一眼,秦影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那人沒有再上來查看,打開門進了屋。屋裏隻有武龍雲在打着鼾聲熟睡,查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那人便退了出來,輕輕的關上了門。
秦影見他走遠再次來到了窗邊,拿出了準備好的迷香,正欲往裏吹去,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疾風向自己猛的吹拂過來,他瞬間轉身,照月梨花扇猛的向前扇去,與攻過來的劍氣相撞,這才穩住了身形。
這才一個回合,秦影就暗暗的心驚,這不過是十二守衛中的一人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若是十二個人同時出手,自己拼盡全力恐怕也是勝算不大。
“什麽人,竟敢夜闖武侯府邸。”
秦影沒有輕舉妄動,他很清楚此時的情況若是一擊不中轉成持久戰的話行動必定會失敗。那人見他一動不動,心下有些疑惑,徑直的往前走了幾步。
秦影見他走近,忽然灑出一包毒粉,那人大驚卻已經中了招,身子麻了半邊,被秦影一記手刀砍暈了。
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秦影終于把迷香吹了出去,屋裏的武龍雲依舊鼾聲如雷。然而等到他剛轉過身,就看見門口站成一排十一個人。
“哪裏來的蟊賊,還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秦影見已經暴露,自然不再留手,他迅速的向屋内掠去,照月梨花扇直直的向武龍雲的脖子飛去,後面的十一個人紛紛上前阻攔,一場暗殺最後還是成了數十人之間的纏鬥。
此時的江楚歌在屋裏對着鏡子靜靜的坐着,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今夜沒有月色,月光被烏雲完全的遮住,連星星也沒有幾顆。不多時,漆黑的天幕開始降下絲絲冰涼的雨水。
江楚歌終于覺得有些疲憊,正想着上床休息一下,忽然,一陣邪風吹過,屋裏的門和窗子被吹開,江楚歌頓時覺得心有些慌,她起身關上了窗子,正在欲關門的時候,一道閃電降了下來。
那一瞬,整個皇宮似乎變成了一片白晝,在那片白晝中,江楚歌看到了眼前有一個人。
被這突然出現得一人吓到了,江楚歌啊了一聲。
“武龍雲?怎麽會是你?”
“不對,你不是武龍雲。”
隻一瞬間,江楚歌就看透了這人絕對不是真正的武龍雲,或者說,實在太好辨認了。
武龍雲就是個五大三粗的胖子,而眼前這人雖說臉看着十分相似,身材确實差的有些多。
隻見那人從臉上揭下來一層面皮扔在地上,對着江楚歌說到,
“吓到了夫人,倒是在下失禮了。”
江楚歌心下一驚,來人絕不是西涼中人,卻開口就叫夫人,必定知曉自己的底細,汀蘭林峰就在旁邊的房間,這人卻能不被他們發現而來到這裏,可見武功絕對不在他們倆之下。
江楚歌正準備開口喊人,頓覺脖頸一涼,心漸漸的沉了下去,剛剛張開的唇又閉了回去。
那人的劍已經搭上了自己的脖子。
“夫人若是不喊不叫,并讓在下進屋歇息片刻的話,在下便将劍收回如何?”
江楚歌點頭,那人果然依言收了劍,随江楚歌進了屋。
屋裏的紅燭一直在燃着,借着燭光,江楚歌漸漸地看清了來人。
身長八尺有餘,面若桃花,唇若塗脂,頭戴綸巾,竟是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若是剛才他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着自己出過手,江楚歌甚至會以爲這真的是個在雨夜走錯路的鄰家少年郎。
“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幹嘛?”
被這麽一鬧,江楚歌已經毫無睡意,她此刻擔心着秦影的安危,覺得十分的不安。
天漸漸的亮了,秦影還沒有回來,江楚歌終于坐不住了。
她起身去了汀蘭的房間,隻見房間裏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的影子,江楚歌心下一冷,她又去找了林峰,林峰還在休息,被江楚歌一把揪了起來,大聲的問道,
“汀蘭人呢?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林峰揉了揉眼睛,看着焦急的江楚歌昏昏欲睡的腦子馬上恢複了清醒,想了一下說到,
“昨天吃過晚飯之後她說有些疲憊就先回房休息了,然後我們就沒在見面。”
江楚歌松開了手,語氣還是十分的焦急,“汀蘭不見了。”
“什麽?”林峰聽見這話一下子急了,“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咱們身在西涼人生地不熟,我怕她會有什麽危險,我這邊還有要緊事,你先去各處找找看,注意不要惹出什麽事來。”
“好!”即便江楚歌不說林峰也會去找,他喜歡汀蘭,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
沒了林峰和汀蘭,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找秦影了,江楚歌顧不得許多,直直的出了院子的門口準備趕往武侯府邸。
一路上都在思考又走得太急,忽然之間撞到了一個人也沒發現,隻聽哎呀一聲,被撞的人一聲慘叫跌倒在了地上,
“大膽!竟敢沖撞公主!”
江楚歌趕忙把思緒拉回到眼前,隻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北漠十三公主拓跋漫。
她急忙下拜行禮,“參加公主殿下,妾身一時不察沖撞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贖罪!”
拓跋漫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呼呼的罵道,
“你沒長眼睛啊,走路不看路的!”
“妾身該死,隻是妾身此刻有要事要辦,還請公主見諒!”
“要事?你能有什麽要事?對了,你跟秦影一直在一起,今天怎麽分開了?難道你說的要事是因爲他?”
江楚歌心裏想着,這公主倒也不算蠢,隻是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她對自己的夫君一定是有所喜歡,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裏她決定據實以告。
“公主殿下猜得沒錯,正是我相公!他去了武侯府。”
“什麽?難道父皇說要去殺武龍雲的人是他?”拖
“正是!公主可否讓我去救我夫君?”
“就你?還能救人,恐怕自己先被武龍雲擄去了吧,你就在這裏等着本公主帶府兵把他救回來吧。”
“你們幾個,把她看好來,不許她去武侯府。”
江楚歌大驚,“公主别去,武侯府裏能人衆多你不是對手!”
“我不去難道還能你去?告訴你,别想搶我的功勞!”
拓跋漫說完真的揚長而去,江楚歌哭笑不得,敢情這公主是想借機施恩于秦影好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吧,隻是這主意也太馊了,去侯府救人哪有那麽容易!
公主身邊的侍女和太監可管不了那麽多,他們将江楚歌牢牢的綁了起來,連嘴也被塞住了。
江楚歌不禁有些抓狂,一直嗚嗚嗚個不停,一個侍女見她太過聒噪,就說到,
“你若是閉嘴我就把把你的嘴裏的東西放出來,好不好?”
江楚歌趕緊如搗蒜一般點頭。嘴巴終于能說話了,她先吐了一大口濁氣,然後平靜的說到,
“公主去武侯府這樣的大事你們不用向陛下禀報嗎?萬一出了什麽事誰能擔待得起?”
宮女一聽,也覺得确實是該禀報一下,就叫一旁的人去回禀了陛下。
江楚歌見有戲,繼續說道,
“姐姐,公主隻是說把我看好,可沒說要把我綁起來,能不能,把我的手給松開?”
那宮女其實對江楚歌很有印象,知道她是拓跋宏的客人,也就放下了一點戒心,将江楚歌的手解開了一隻。
剛被解開,江楚歌就從乾坤袋裏掏出一把毒粉扔了出去,衆人紛紛倒地。她又拿出了一把剪刀,把繩子剪斷迅速的跑了出去。
此時的侯府可謂是熱鬧非凡,兩撥人的戰鬥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隻不過一波有上百人,另一波隻有一個人。
秦影此刻十分慶幸自己帶了不少江楚歌給他準備的毒粉,若是沒有這個傍身,隻怕自己很快就撐不下去了。
近百的侍衛幾乎都被他砍倒在地,隻是面前的十一個人還在眼前與自己不停的纏鬥着,兩方久攻不下,體力均快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