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菜,紅燒獅子頭。
江楚歌又搶先嘗了一口,
“好香啊,好好吃!應該帶着汀蘭她們來一起吃的。”
一旁的掌櫃又開口了,
“這道紅燒獅子頭乃是本店最得意的菜肴,原料梅花肉選用的是乳豬身上的肉,肉餡中又加入了馬蹄,口感更佳,炸的時候又用小火慢慢的炸至外焦裏嫩,才能有這松軟不柴不油膩的口感。”
“公子您看,尊夫人吃的多開心呀。”
秦影自然看到了自家的小妻子一副大快朵頤不停往嘴裏塞東西的吃法,在外面,也許隻有在吃飯的時候她才會如此的不顧形象吧。
“夫人開心,賞。”
秦影抓過一把銀子,毫不心疼的扔給了掌櫃,掌櫃接過銀子千恩萬謝的不停說着贊美的話,他看的很清楚,這位夫人對這位公子來說,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人呀。
不一會,好幾道菜也都一同上來了,有飛孿脍、剔縷雞、剪雲斫魚羹等,個個都是鮮美可口,江楚歌吃了個痛快。
上的菜雖多,但挨不過江楚歌不同于常人的胃袋,很快就空了。
江楚歌打着飽嗝,自言自語道,
“啊,确實美味。能比的上這個的,大概隻有那天吃的聘雁了吧。新烤的野雁,當真是鮮美。”
“什麽?聘雁?”一句話把秦影說糊塗了。
“對呀,就是你送到江府的那對呀,當時你不是要娶江明钰麽?可惜她已經瘋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然後,被你吃了?”
“嗯,被我烤了,真是好吃,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味道了。”
“呵,呵呵。”秦影聽到這裏忍不住扶着額頭大笑起來,
“敢吃本王的聘雁,你膽子可不小。”
江楚歌聳聳肩膀,
“這不是把人都賠給你咯。”
“如此看來,倒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那可不,我除了能吃點,還是好處多多的。”
“哈?可你吃這麽多,本王要是養不起了可怎麽辦?”
“那,那我以後可以少吃點。”
“……”
“要不,可以讓汀蘭做飯。”
秦影忽然大笑起來,這個小女人在自己面前就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江楚歌眼睛亮亮的,繞是她與秦影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卻是極少的見到他如此開懷大笑的樣子,平時的他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都将所有的情緒隐藏于面孔之下。江楚歌不願他在自己面前也不表露真情,因而總是故意的逗他引起他發笑。現在看來,他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江楚歌很滿意。
而秦影于風月之事并不擅長,自然不太明白自家的小夫人心裏那些細膩的小心思。。
兩個人正酒足飯飽準備離開,忽聽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便沒有離開。
隻見一人登登登幾下上了樓,身後跟着十幾個侍衛,看起來個個身手都不錯,一行人腳步都十分有力,台階被踏的吱吱作響。
待他們上了樓,江楚歌和秦影終于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黑亮垂直的發,粗直黑亮的劍眉,眼睛瞪如牛鈴,一副駭人的神态,身材十分粗狂,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身長八尺有餘,腰闊比門口那顆幾人環抱的大柳樹還要粗。
江楚歌早就在秦影的資料中看到了武龍雲的畫像,一下就認了出來,真是的人比畫像上的看起來還要壯碩。她終于明白爲何拓拔漫不願意嫁給他了。這要是躺在一張床上,吓都吓死了。
想到這,不由得聯想到自己的枕邊人,那張讓人永遠看不夠的臉,憑着這樣的容貌,又會有多少人喜歡上呢。
見到來人,掌櫃的馬上一臉堆笑又緊張的神情上前伺候,
“武将軍,您今怎麽有空來了?”
“嗬!我不能來?”
“哪裏哪裏,您能來小店真是蓬荜生輝。小二,快把好酒好菜都準備上來。”
“哼,算你還有點孝心。”
“老子明天有大事要辦,今天先在這好好吃一頓,你趕緊着把酒菜上來!”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說完就一溜煙的往後廚跑去。
秦影不動聲色的坐着,一旁的江楚歌把小二叫了過來,賞了他一兩銀子,然後問道,
“小二,我和我夫君初來西涼,不知那邊的是什麽人,怎麽掌櫃對他如此殷勤?”
茶樓酒肆向來都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秦影覺得自己的小妻子越發的冰雪聰明了。
小二将那銀子緊緊的揣在懷裏,千恩萬謝了一通才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那是我西涼武侯家的世子武龍雲,權勢滔天性格又暴躁,聽說現在還想要求娶十三公主,客官您可千萬别去招惹他呀。”
“他這麽跋扈?就沒人管得了嗎?”
“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咱們陛下都拿他沒辦法,我們平頭百姓的能怎麽樣。現在西涼人人都知道,不管幹什麽也别去觸這位世子的黴頭,絕對沒什麽好下場。”
“那這十二護衛,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個說來也奇了,原本西涼根本沒那号人物,後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就出現了,而且一直跟在武龍雲身邊,武功詭異的很,好像是從西域那邊過來的。”
西域?武功詭異?
江楚歌想了想,陷入了沉思。
秦影看到江楚歌如此神情,以爲她想到了什麽,便問道,
“歌兒是想到了什麽嗎?”
江楚歌還在思考,沒注意到秦影的問話。
秦影微覺在小二面前失了面子,便輕輕的咳了一聲,沒想到他那小夫人還是托着腮想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打發走了小二,秦影用修長的手指再江楚歌眼前揮了揮,嘴裏加重了語氣叫到,
“夫人!夫人在想什麽?”
江楚歌終于回過神來,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認真的說道,
“汀蘭就是西域人,我怕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你說的是真的?”
不知怎的,秦影總覺得這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向自己靠攏。司徒彬突然對自己斬盡殺絕,羽化田的徒弟卻救了自己,江楚歌被陷害入天牢的時候自己恰好恢複如初。西涼皇帝的試探,初見公主殿下時爲了一把扇子起的争執,似乎有什麽東西像一條線,把這些事情緊緊的聯系到了一起。
“汀蘭是魔教中人,魔教最大的分舵,就是在西域。這十二守衛極有可能是來自西域的魔教。”
“魔教中人,爲何要聽從武龍雲的調遣還貼身保護他?”
“不曉得。”江楚歌搖搖頭,“還是回去問問汀蘭再說吧。”
“歌兒“秦影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訴汀蘭。“
江楚歌有些驚詫,良久,她終于從秦影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他真正的意思,于是緩緩地說,“汀蘭是自己人。我相信她!“
“正因爲是自己人所以才更要慎重。歌兒,你要知道,這不是小事。“
“我還是覺得直接問她會比較好,也許我們都想錯了,這十二個人根本就不是魔教的。“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見江楚歌還是一臉不願意的表情,秦影隻好說道,
“給我一天時間,過了明天随你怎麽問好不好?“
“這,好吧,過了明天我一定會問汀蘭的哦。“
“嗯!“秦影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手拉着手回了家,自從來到此處,秦影就從未回過自己的房間,一直理所當然的霸占着江楚歌的屋子,周圍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剛一進屋,秦影就對江楚歌說道,
“歌兒,今晚我還得出去一趟。”每當秦影用起歌兒這個稱呼的時候就代表他已經認真了。聽得多了,江楚歌自然就懂了。
“你要去暗殺武龍雲對嗎?”昨天看到了那份資料,猜到他的意圖并不難。
秦影早就知道自己小夫人一向敏銳,此時,便也不再隐瞞。
“隻要拿到武龍雲的人頭,拓跋宏就會借兵給我,有了五萬兵馬在手,區區北漠,便如囊中之物。”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此去兇險,武龍雲身邊的守衛個個不凡。“
“我可以自保的,不會拖累你,帶上我吧。”
“歌兒,”秦影加重了語氣。”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你在這裏好好呆着,明天一早,我一定會帶着武龍雲的人頭回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揮師北上,以我戰神的名号起兵,必定會一呼百應。等我成爲了北漠的皇帝,你就是這天下最尊榮的女人。“
江楚歌聽罷苦笑一聲,
“阿影,你知道我最想要的不是什麽尊榮不尊榮,我最想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你而已。我不會有事的,你就讓我跟着你,好麽?“
“歌兒,你聽我說,我讓你在這裏等是有目的的,明日我若是長久的不回來,大概就是失敗了,你便得搬救兵來救我,知道了麽?“
秦影不覺得自己會失敗,他這樣說無非是找了個理由讓給江楚歌乖乖聽話,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把江楚歌置于險境之中,更何況剛知道了十二守衛實力不俗,他更加不可能拿他小夫人的性命開玩笑。
江楚歌聽到他這樣說,終于勉強同意了。
不過一會,她就拿出了一大堆她的那些寶貝。如數家珍的給秦影一一交代起來。
“這個是迷煙,趁人熟睡之時掩住口鼻吹進房裏,那人吸入之後就會昏迷半日,就是天上打雷也不會醒過來。”
“這個是毒粉,有人追殺的時候撒出來,沾染到的地方會慢慢麻木,是逃跑的利器。”
“這個是解毒丹,萬一要是中了毒吃一顆,就能護住心脈12個時辰,在這期間找到我就能解毒。”
“這個是銀仙蟲粉,銀仙蟲是各種毒物最愛的食物,你把這個粉撒在地上,就會有毒蟲爬過來,然後你把這個驅蟲粉灑在身上,毒蟲就會避開你攻擊其他人。”
“還有這一瓶化屍水,有劇毒,見血封喉,可以抹在兵器上。”
“……”
江楚歌不停的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來,秦影感覺自己有些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