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
江楚歌被抱着放到了塌上。秦影的手從她的腰間滑到了額頭,棱角分明的骨節在上面輕輕的點了一下,
“看來,王妃是想試一試了?”
江楚歌深知自己被調戲了,不過嘛,她也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于是決定一定要調戲回去,故而又裝出一副花叢老手的樣子,
“我是怕王爺着急,畢竟我聽星宇說王爺清心寡欲很多年了。”
“呵,是啊,本王現在可着急得很呢。”
江楚歌不自然笑了笑,不敢接觸秦影的視線,臉越來越紅。果然調戲人這個事也是需要技術的。
江楚歌一直低着頭,兩隻手的手指攪到了一起,本以爲旁邊的人會有什麽動作,結果等了半天也沒什麽結果,自己倒是白白扭捏了半天。
擡起頭,看見那一雙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唇角微微的勾起,整個人就完全放松了下來。
江楚歌的心情一下子舒展開來,感覺某些東西濃的化不開,借着還未完全散去的酒意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那人的唇角。得手後又高興的像個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秦影哪裏受得了小妻子這樣的撩撥,吹熄了床頭的蠟燭,屋裏瞬黑了下來。
空氣中仿佛冒出了很多粉紅色的泡泡,一屋旖旎的風光。
江楚歌看着自己眼前的人,那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呀,連指甲縫頭發絲裏都透着喜歡兩個字。現在這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一種被瞬間滿足的心情順着喉嚨婉轉而出。
秦影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待她很好
半晌,江楚歌重新點燃了蠟燭,燭光裏,兩個人臉上皆是怪不住的羞赧。
江楚歌歪着頭對秦影說道,“夫君,我們會一輩子都在一起嗎?”
秦影不回答,隻是又把江楚歌抱進了自己的懷裏,揉了揉已經皺了的頭發。
“夫人覺得呢?”
“我隻覺得,此刻很好。希望我們一輩子都這樣。”
“……”
“夫君爲何不說話?”
“夫人覺得好,那我們就一輩子這樣。”
“阿影,我隻有一個要求,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訴我,到時候我會放你離開,千萬不要騙我。”
“傻丫頭,别胡說。你記住,這些話我就隻說一遍。”
“從今往後,生生世世。長相厮守,爲你立誓。”
“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爲了你,隻要有我在一天,就沒人能夠傷的了你。”
“等我們拿下了北漠,我會在那裏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和你拜堂成親,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秦影唯一的女人。”
江楚歌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閃爍。她勾着秦影的脖頸,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秦影看着自己的小婦人那副小女兒的情态又忍不住低頭咬上了她的櫻唇。
床邊的紅燭燒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江楚歌覺得自己仿佛被生吞活剝了一般,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
身在西涼,江楚歌不敢太放肆,強撐着身體起起床洗漱,心裏咒罵了無數次昨晚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此時秦影早就離開了,昨晚他囑咐自己盡量在屋裏不要出門,他要去辦點事。
江楚歌乖乖的在屋裏打扮着自己,不經意間,她留意到了秦影留下來的資料,不自覺的就翻看了起來。
一整天,江楚歌都沒有出門。
已至深夜,秦影還是沒有回來,江楚歌開始擔心起來。
秦影朝着遠處扔了個小石子。一旁的幾個守衛互相推脫的都不太願意去查看,争執了半天終于有一人走了過去,秦影躲在暗處,見那人走近了極速跳了下去點了一下那人的天牖穴。
這個穴道點過之後人就會記不住後面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那個守衛驚恐的瞪着眼睛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秦影在他脖頸上又點了下去,那人應聲倒地。
迅速的換上了那人的衣服秦影若無其事的走了回來。
旁邊的守衛問他有沒有什麽事,他也不開口,隻是擺了擺手。那人以爲他不高興自己被派去查看也就沒理會。
又過了一會,秦影徑直的往前走去,旁邊的人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問道,“你幹嘛去?”
秦影不說話指了指茅房的方向。
那人松了手,嘴裏嘟囔着,
“真是懶人上磨屎尿多。”
秦影轉到茅房後面,趁人不注意趕緊查探起來。
這府邸不算大,房間卻是不少,秦影費了不少功夫終于找到了武龍雲的房間所在。
此時的武龍正在安靜的睡着。
暗殺講究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現在的情形若是要直接動手卻不能一擊而中的話,隻怕無法全身而退,秦影思慮再三,腦中突然閃過某個小女子如星辰般的眼神,還是決定先退回去再從長計議。
他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與那倒地的守衛将衣服換了過來。又點了他另外一個穴道,翻身離開。
那守衛悠悠轉醒,看到四下無人,又默默的走了回去。
身旁的守衛見他回來了,不由的說道,“解金手啊,這麽久才回來。”
“别提了,剛剛睡着了。”
“欸?我什麽時候去解手了?”
等秦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江楚歌沒有睡,還睜着眼在屋裏等着他。
門被忽然打開,江楚歌見到了久違的面孔,不由得又飛奔了過去抱住了他。
秦影順勢拴上了門。
江楚歌抱完之後又牽住了秦影的手,而後狠狠地咬了下去。
秦影吃痛卻一聲不吭任由小妻子發洩着自己的憤怒,他自然知道她是因爲擔心自己。
舌尖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到,江楚歌猛然驚醒,繼而松了口。
看着那一排深深的牙印,江楚歌有些心疼,還是梗着脖子說道,
“都流血了,怎麽不躲。”
秦影微微一笑,收起了受傷的手不讓江楚歌看到,
“夫人張嘴,爲夫怎敢拒絕。”
“少給我油嘴滑舌!才,才第一天,你就開始夜不歸宿。”
“哦?”
秦影玩味的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繼而說道。
“才第一天什麽?”
“你!”
江楚歌又氣又羞,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瞬間覺得委屈的緊,竟好似要哭出來一般。
“哼!”
秦影見自己這小夫人被逗得狠了,連忙上前開始哄着。
“好了好了,爲夫知道了,爲夫以後再也不這麽晚回來了好不好?”
聽到安慰的話,江楚歌的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如斷線珍珠一般不停地落下來。
秦影見狀也是慌了,他從未哄過女孩子,此時也是瞪着眼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像一根木頭一樣。
江楚歌哭了半天自覺沒趣,擦了擦眼淚,撅着嘴一臉可憐巴巴的神色看着秦影,
“抱!”
秦影聽見這話哪敢耽擱,趕忙上前一把摟住了小夫人。
江楚歌抽抽搭搭的嗚咽着。緊緊的抱着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還生你氣呢!”
秦影聽見這話心都開始化了,他把懷裏的小女人摟的緊緊的,一邊撫摸一邊說道,
“都是爲夫的錯好不好,不該第一天就這麽晚回來。畢竟是第一天,應該早點回來陪你。”
江楚歌聽見這話又羞紅了臉,
“你,你幹嘛非要強調這個嘛?”
“好了,乖,不生氣了吧?爲夫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這西涼比起北漠更加繁華,好吃的也更多,期中我記得有一家天下鮮酒樓,裏面的菜色十分精緻可口,明天就帶你去好不好?”
“不好。”
江楚歌從未在吃飯上拒絕過誰,此時卻說不好,秦影不禁心裏一驚,難道連吃都哄不好了?隻好挑眉一問,
“哦?爲何?”
“爲了給你買扇子,我的錢也已經花完了。”
“這個嘛,确實是個問題。”
秦影其實可以問拓跋宏要點銀子花,隻是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面,可沒有銀子就沒辦法帶着自己的小夫人出去玩了。正在糾結到底該怎麽辦才好,隻聽江楚歌說道,
“你從前好歹是個王爺,爲什麽比我還窮啊?”
秦影滿臉黑線,
“咳咳,本王不是沒錢,本王的錢,都交給星宇了。”
“那怎麽辦?要不,你去問皇帝陛下要一點?他不會不給你吧?”
“這次來西涼已受了他不少恩惠,若是再要,隻怕……”
這時,秦影突然想起拓跋宏說的一句話來,
“隻要能取了武龍雲的人頭,你要朕怎麽配合你都可以。”這裏似乎可以做點文章了。
“隻怕怎樣?”
“隻怕皇帝陛下會欣然接受呢。”
“放心吧歌兒,明天爲夫就有錢了,然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阿影,你怎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有,有嗎?”
“阿影,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就像一座冰山,讓人不敢親近。現在嘛……”
“現在怎麽樣?”
“現在越來越喜怒形于色了,像個,像個毫無城府的傻話。”
江楚歌話說的極其認真,秦影嘴角忍不住抽了幾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寵着這丫頭了。竟敢說自己是個傻瓜。
“阿影你不會生氣了吧?我隻是開玩笑的,你根本就不像傻瓜。”
“……”
“好啊,你現在就學會打趣你夫君了。看來還是有很多力氣嘛。”
“阿,阿影,啊!”
秦影把銀子放在了桌上,十分豪氣的說道,
“掌櫃,把你們店的招牌菜都上來。”
掌櫃開了這酒樓已十多年了,早已練就一身人精一般察言觀色的本事,對于秦影這等人自然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貴客。
急忙的招呼小二趕緊準備飯菜伺候着。不一會,菜就開始上了。
第一道菜,清蒸鲈魚。
兩個人嘗了一口,竟然十分的鮮美。江楚歌邊吃邊嘟囔着,
“好好吃,要鮮掉牙了。”
一旁的掌櫃解釋道,
“這個時節的鲈魚本就十分鮮美,而清蒸能夠最大限度地保持營養結構的完整,這樣做出來味道也比較清鮮。而且本店選用的是淡水鲈魚,魚肥刺少,做出來的更加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