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天氣明明是晴空萬裏,怎麽會突然下雨呢?”
“而且,下了一會把大火澆滅了就停了?”
“許是,許是咱們運氣好吧,哈。得救了,真好。”
“是啊,得救了,真好。”
秦影重複了一遍看着江楚歌,眼神嚴厲如劍鋒一般。
江楚歌被這眼神看的心頭一涼,心想壞了,這腹黑的王爺肯定因爲剛剛自己把他罩上而生氣了,于是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說道,
“阿影,我好冷啊。”
秦影不說話。
“阿影,我肚子餓了。”
秦影還是不說話。
“阿影……”
“歌兒,你可還記得你我成親那天我跟你說了什麽?”
“啊?”江楚歌一臉懵,心裏嘀咕着,“你當時說了那麽多話我哪知道你問的是哪句。”
不等她回答秦影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當時我說,若有人要了你的命,也就要了我的命。”
“歌兒,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許你再抛下我一個人。”
秦影看着江楚歌認真的說道。
江楚歌突然回憶起那時候的情形,他說的一臉淡漠,但卻讓人無法不去相信。
“可是阿影,你也說過你想要這天下,如果你現在就死了,那這天下怎麽辦?”
“江楚歌,你給我記住,這世間,沒有什麽能跟你相提并論,沒有一種東西可以淩駕在你之上。”
“若失了你,本王要這天下又有何用!”
“秦王殿下,我願追随您左右,爲王爺效犬馬之勞。”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真正待他們好他們自然知曉。
身後的人紛紛跪倒,但秦影卻不曾轉身去看,他淡淡的對衆人說道,
“想跟着本王并無不可,可本王有三種人是不要的,一,不敬父母長輩之人,二,朝秦暮楚反複無常之人,這第三麽,就是吃裏扒外賣主求榮之人!本王欲講這天下歸一,你們若跟了我,便是謀逆之罪,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再回到故土,可要想好了再做決定。若是此時選擇跟了本王又再次背叛,本王對叛徒,可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衆人聽罷,皆是搖頭苦笑,
“王爺,若不是你們,恐怕我們早就死了,這條命都是您給的,自然不敢背叛。”
“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就都是我秦影的部下,來日若統一各國,爾等便可封妻蔭子,加官進爵,我秦影,決不食言!”
神武營人馬一萬,活下來的3000餘人竟成了秦影的下屬,不知道司徒彬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小哥哥呀,既然你覺得我會反,那我就反給你看好了!“
“阿影,我們該出城了,再晚,司徒彬調來了軍隊,恐怕就難走了。”
“好,我們即刻就走!”
來的時候這枯骨山上隻有兩人,現在卻是浩浩蕩蕩幾千人的隊伍。
江楚歌跟在秦影的後面,靜靜的看着他,明明已經經曆了好幾場大戰,卻依然是風華不改,一身紫袍獵獵作響,不怒而威,讓人天然有種臣服的欲望,這就是他的夫君,會一輩子陪伴在身邊的人,真好。
皇宮
司徒彬此時正在聽元烈的回報。
“陛下,火勢很大,已經席卷到了山頂,照這個趨勢,秦影他們必死無疑,隻是……”
“隻是?”
司徒彬眯起眼睛,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又失敗了!
“隻是突然間下了一場暴雨,是以卑職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沒有被燒死。”
司徒彬冷笑了一下,這北漠除了秦影和江楚歌爲什麽沒有一個人辦事能讓他放心的?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爲自己所用,如何能安心?
蓦然的,司徒彬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一道驚雷,然後欽天監說天降異星,主天下大變,叫他抓住,可這樣的異星如何抓得住?
“羽化田,你去傳旨,秦王謀反帶欽犯私逃,馬上調兵在各個城門口守着,見到秦影衆人即刻捉拿歸案,要是人在誰那裏跑了,休怪朕不留情面!”
“是,奴才這就是傳旨!陛下莫要動怒,當心龍體。”
“一群廢物,一個個的都幫不了朕!”
元烈在殿下心驚膽戰的。以前的司徒彬脾氣很好,甚少動辄對他們動怒,即便是懲罰也通常不表現在臉上,最近一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很容易就發起脾氣來,性格也是越來越暴怒。
正想着,突然一個奏章砸在了腦袋上,咚的一聲,元烈差點叫出聲來,突然想到這是金銮殿,趕忙憋了回去。
“事情辦砸了在朕面前還敢走神!回家去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出來,讓你老爹好好教教你!要是元震年輕個十歲,朕哪還用得着你!滾!”
說完又一個奏章砸了過來,元烈趕緊起身欲退,卻聽到羽化田在一旁說道,
“陛下,何不讓小将軍戴罪立功去城門口攔截呢,以秦影的武功,若是沒個武藝高強的在一邊,就算是軍隊人數衆多,隻怕咱們的勝算也不大啊。”
元烈一聽,頓時覺得機會來了,第一次失敗是因爲那山上毒蟲野獸太多,第二次是因爲天降暴雨,他不相信第三次自己舉兵攔截那麽幾個人還是會失敗。
“陛下,讓卑職去吧,卑職已經對付了他兩次,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會再讓他們跑了!”
司徒彬略微沉吟,想着眼下确實也是用人之際,不如就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更何況元震乃是三朝元老,他這唯一的兒子隻要不是什麽特别大的過錯也不能真的懲罰什麽。
“好,朕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帶着朕的虎符,調城南的萬曆軍和西南的聖曆軍各一萬兵馬與守城軍一起,再抽調一千近衛軍,全部歸你調遣,守住出城的兩道門口,這次一定要取了秦影的人頭回來,否則的話,你就提頭來見朕吧!”
“陛下放心,卑職這次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
“好,那就交給你了!”
元烈領着虎符高高興興的走了。
司徒彬閉上了眼睛仰起頭歎了一聲,對羽化田說道,
“朕沒了她秦影和江楚歌當真什麽事也不成嗎?”
羽化田開口說道,“陛下英明神武,區區二人何足挂齒。”
“行了,少給我戴帽子,依你看,元烈有幾分勝算?“
恐怕,勝算不大。司徒彬對于秦王的了解遠不及衆人,他那戰神之名是可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軍隊人數再多也不見得能攔得住他。當然這話羽化田是絕不會對着皇帝說出來的。
“這個,奴才可猜不出來,不過以兩萬兵馬阻攔,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吧。“
“嗯,朕也是這麽想。“
“隻是陛下,若這次再出什麽意外,再讓他逃過一劫的話,可如何是好呀。“
“……”
“畢竟,他們一個是咱們北漠的戰神,一個是主天下大變的異星。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總是讓奴才覺得有點不放心呢。”
“……”
“陛下,咱們原來的江丞相,可還活着呢,要不……”
羽化田沒有往下說,他雖然開了一個頭,後面的話司徒彬自然能想到是什麽。
“把江勳給元烈送去,跟他說,要是事情再辦砸了,就别回紫禁城了。”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辦。“
這三千神武營人馬一到,其中的一位指揮使立馬對着守城軍喊話,
“我等奉元烈将軍之命,出城捉拿要犯秦影,爾等速速開門。”
守城軍一見這三千人忽然覺得有點懵,聽見對方這麽說心下也信了幾分,但還是有些謹慎的問道,
“元烈将軍可在?”
“将軍正在調兵,派我等三千人爲先鋒先去捉拿。”
“可是,咱們并未收到皇命說要先放三千人出城。”
“呔!逆犯早已出城,将軍派我們神武營三千人火速去追,大軍在後随後追上,你們再三阻攔是何道理?難道是和反賊一夥的?”
一旁的守衛在旁邊對着自己的長官說道,
“頭兒,秦影他們就幾個人,這裏人這麽多不可能是他們吧,說話那人我見過,确實是神武營的副指揮使。”
頭領一聽最後一絲疑慮終于放下,上前陪笑道,
“指揮使可不敢這麽說,既然是神武營的人那咱們就放心了,都是爲陛下辦事,指揮使可千萬不要怪罪。”
說完大手一揮,對着下面人說道,
“放行!”
這三千人就這麽大大方方氣定神閑的往城外走去。
這邊元烈調了兵急匆匆的往城門口奔襲而去,東冥國不喜外來客,而西涼不一樣,西涼國君爲人性格豪邁,喜好到處微服私訪,結交不同身份的好友,所以他下意識的認爲秦影首先會選擇去西涼國。
他先讓一萬人馬先去東門口,然後帶着剩下的一萬去了西門。
剛到門口,就對着守軍問道,
“剛才可有可疑之人出去?”
守城軍頭目趕忙上前回到,“并無可疑的人出城,隻有三千神武營将士出了城去追逆犯了。”
“神武營?”
“正是,末将看清楚了,确實是神武營的副指揮使。”
“神武營剩下的不過200人,哪來的3000人?”
“什麽?可是對方說是奉了元烈将軍的命令出城追讨逆賊了。”
聽到這裏,元烈終于明白自己再一次的錯過了,心中懊悔不已。
“一幫蠢貨!他們走了多久!”
“剛走不久。”守城士兵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受騙了,趕忙說道,
“現在去追,應該還追的上。”
元烈聽罷,趕緊帶着一萬軍隊出城去追,随後又讓傳令兵下令道,
“讓城東的一萬人馬火速來城西支援,不得有誤!”
說完就一騎絕塵追了上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城東的一萬軍隊得到了消息趕忙向城西進發,他們已經被下了命令,隻要誰能傷了秦影,便官升一級,賞銀百兩。
北漠雖尚武,但是近些年仗打的不多,所以衆将士能得到升遷和賞賜的機會也不多,如今隻要傷了秦影那麽一兩下就能再升一級,自然是十分的積極。
秦影此時不太何适宜的問江楚歌,
“歌兒,一會城東的軍隊就會被調走,到時我們就從城東出去,這會還有點時間,家裏可還有什麽東西沒拿的,現在去一趟府裏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