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貴妃現在風頭正盛,你去招惹她做什麽?”皇甫晔有些不悅,瞪了皇甫遲一眼:“趕緊把這個丫頭送走,别給家裏惹麻煩,沒得全家人都得陪着你送死,還有,你給我少去昭陽宮,知不知道什麽是避嫌?”
皇甫晔跟慕貴妃那點髒事兒,知道的人也就隻有他們兩個本人罷了,隻是,偏偏做賊心虛,皇甫晔生怕皇甫遲跟慕貴妃走的進了,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這丫頭,貴妃娘娘已經是用順手了,若是打發了,隻怕要去問問娘娘本人了。”
皇甫遲挑着眉毛,顯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态度。
“你!”皇甫晔有些火大,被皇甫遲噎了一下,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罷了,左右就是個小丫頭罷了,無傷大雅。”
說完,直接拂袖而去,顯然是帶着怒氣的。
看着他的背影,皇甫遲很是不明白,爲什麽這些年他們的父子情分越來越淡,就連他跟母親的福氣情分,也是越來越淡了,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王妃從後面優雅的走了出來,看着皇甫遲這委屈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早就說那丫頭是個麻煩,你就是不聽我的,現在知道厲害了?”
皇甫遲收起臉上的表情,轉變成了乖巧模樣,悶悶地說道:“我實在是不懂,是不是隻要是我做的事情,父親就都是看不上的?都是要反對的?”
“别瞎想,你是這靖康王府的世子,以後的靖康王,你怎麽會有錯處呢?”王妃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皇甫遲的腦袋,溫柔的笑了笑。
聽到這話,皇甫遲的臉色更是猙獰:“靖康王又能如何?父親倒是靖康王,可是偏偏膽小如鼠,性格軟弱,最擅長的就是歌舞詩詞,風花雪月,能成什麽事兒?”
“放肆,胡說什麽?那是你父親。”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随後低聲說道:“這丫頭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不少人的眼睛都已經盯上了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應對,不要得罪了貴妃,知道嗎?”
“母親放心我自然有辦法,讓那個小丫頭,乖乖聽話。”皇甫遲淡淡的笑了笑,随後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皇甫遲的背影,王妃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擔憂,低聲說道:“綠珠,你說,我還能護住這孩子嗎?”
“娘娘不要多想了,世子爺精明強幹,這靖康王府本來就是留不住世子爺的。”綠珠輕輕的笑了笑,攙着王妃,朝着寝殿走去。
是啊,真龍總是要在天上飛的,就算是暫時困在淺灘,也是會不一樣的。
慕府。
慕詩卿昏迷着被擡進來,整個府上全都亂了起來。
孫茴月紅着眼睛,急忙招手,吵吵着讓下面人去請大夫。
“慕清嵘,你給我說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孫茴月狠狠地推了慕清嵘一把,咬牙切齒:“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麽能下此毒手呢?”
慕清嵘這一路上抱着慕詩卿已經是累的不行了,結果被孫茴月這麽一推,差點直接跌倒在地,累得氣喘籲籲的,也是委屈,小聲地說道:“夫人息怒,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是誰!我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孫茴月狠狠瞪着慕清嵘:“要是卿卿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慕清嵘現在終于是明白了,什麽叫做費力不讨好,看着床上的慕詩卿,臉色陰沉下來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人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那就沒我什麽事了,夫人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真是一點停留都沒有。
“放肆!反了你了!”孫茴月氣的不輕,可是卻也顧不上慕清嵘,看着大夫匆匆趕來,急忙上前:“張太醫,你快給卿卿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了!”
張太醫先是行了一禮随後急忙上前開始把脈,眉毛輕輕地皺在一起,随後低聲說道:“夫人不要着急,大小姐沒什麽大礙,隻是暫時昏睡了而已,這臉上的傷,還需要好好用藥,不過您放心,不會留下疤痕的。”
聽到這話,孫茴月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多謝張太醫了,這臉上的傷口,您千萬給她好好醫治,不要留了疤痕才好。”
這慕詩卿長得本來就一般,若是在留了疤痕,這孩子可能真的就是嫁不出去了。
張太醫是宮裏來的人,自然知道慕府現在權勢滔天,所以小心謹慎,開始斟酌用藥。
這個時候,一直昏睡的慕詩卿終于是醒了過來:“娘!嗚嗚,娘,有人要殺我!”
“卿卿!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吓死娘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孫茴月急忙上前抱住了慕詩卿,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娘,江楚歌要殺我,她要殺了我啊!”慕詩卿雙手緊緊的抱着孫茴月的腰,身體還在顫抖,顯然是吓得不輕。
當然了這不過是裝的,慕詩卿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可是膽子卻是不小的,怎麽會被江楚歌吓到?
“江楚歌?”孫茴月皺眉:“那是誰?”
“就是姑姑身邊的那個丫頭,小歌啊。”慕詩卿擦了擦眼淚,委屈巴巴的看着孫茴月。
原來是那個丫頭啊。
想着江楚歌跟自己一般無二的臉,孫茴月皺了皺眉毛:“好端端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爲什麽要殺你?”
慕詩卿的眼珠子轉了轉,随後哭的很大聲:“嗚嗚,娘,她說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不是,所以她要殺了我啊。”
荒唐!
孫茴月握緊了拳頭,随後輕聲哄到:“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娘給你做主,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娘就進宮,跟你姑姑好好說說這事兒。”
“嗚嗚,娘,吓死我了,真的好吓人啊,她要殺了我,她好惡毒啊。”慕詩卿哭唧唧的抱着孫茴月,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這一晚上,慕府鬧鬧哄哄的一晚上,大家都沒有睡好。
水姨娘看着慕清嵘氣鼓鼓的回來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夫人那邊鬧哄哄的,是怎麽了?”
“慕詩卿讓人給揍了,這不是叫太醫呢嘛。”慕清嵘皺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滿臉的不高興。
這是好事啊!
水姨娘拍了一下自己的手,随後笑了:“哈哈,誰幹的?還真是大快人心啊,這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心思可惡毒着呢,揍得好!”
“娘,我問你,慕詩卿帶着人去找江楚歌的麻煩,你知不知道?”慕清嵘皺眉看着水姨娘,怎麽都覺得,慕詩卿一個人隻怕是不能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水姨娘閃躲了一下:“咳咳,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就問你,跟着慕詩卿去找麻煩的那些人,可有我們的人?”慕清嵘直直的看着水姨娘,有些急了:“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好不好?娘,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傻孩子,你就不要問了,我告訴你,慕詩卿就是個傻子,她根本不是江楚歌的對手,你且往後看吧,這尚書府早晚都是我們娘倆的!”水姨娘的眼睛裏閃爍着興奮,顯然是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的。
慕清嵘看着水姨娘這個樣子,滿臉都是疑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們兩個人居然合作了?這丫頭,手腕很高端啊!
那個手腕很高端的丫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麽樣的麻煩,還趴在床上沒心沒肺的睡覺呢,直到太陽都曬*了,還沒有起來的意思。
隻可惜,這想睡懶覺,可是沒那麽簡單的。
這不是,綠珠急急忙忙的敲響了江楚歌的門:“江姑娘,您快起來吧,宮裏來了旨意了,貴妃娘娘招您回宮呢。”
這麽快?
江楚歌皺了皺眉毛,随後不耐煩的吼了一聲:“知道了!”
這強大的怨念啊,綠珠這還是*聽見江楚歌這麽大聲的說話,可見,起床氣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江楚歌掀開被子,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穿上衣服,随便弄了一下,這才把門打開:“馬車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備好了,姑娘這邊請。”綠珠看着江楚歌迷迷糊糊的樣子,捂嘴輕笑:“姑娘還真是貪睡呢。”
江楚歌點了點頭,悶悶地說道:“的确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還是這王府的床舒服,睡的香噴噴的。”
綠珠看着江楚歌這無憂無慮的樣子,心裏有些小小的擔心,這一次的事情鬧得不小,隻怕是很難能善了了。
江楚歌自己做了什麽,她自己心裏自然是有數的,不過之前已經是鋪好了路了,慕詩卿鬧起來,也隻是自尋死路罷了。
出了大門,看着站在門口幸災樂禍的皇甫遲,江楚歌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拎起裙子上了車。
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
看着江楚歌的白眼,皇甫遲倒是覺得好笑得很。
江楚歌坐在馬車裏,環顧四周,看了看,随後悶悶地說道:“這靖康王府也太摳門了,這車上連個小點心都沒有,真是夠嗆的。”
這話要是被皇甫遲聽見,隻怕是會直接炸毛了吧,這都什麽時候,還惦記着吃。
宮門口,琴蘿站在那裏,臉色有些陰沉,還隐藏着一點點的擔憂。
看着江楚歌下來,急忙迎了上去,脫口而出:“你閑着沒事,你招惹慕詩卿做什麽?”
不過這話一說出來,琴蘿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皺了皺眉毛染後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聽見以後,這才拉過江楚歌:“你快想想辦法吧,這慕夫人在昭陽宮都哭了大半天了。”
江楚歌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皺眉:“該不會是天一亮就進宮哭了吧?”
這個是重點嗎?
琴蘿沒好氣的白了江楚歌一眼,一邊走一邊悶悶地說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貴妃娘娘是很心疼這個侄女兒的嗎?”
有個又醜又笨的侄女兒,慕貴妃覺得丢人還來不及呢吧?怎麽會真心疼愛?
江楚歌心中不屑,不過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委屈巴巴的說道:“哪裏是我招惹她?分明是她要殺我,要不是娘娘給我的令牌,我早就橫死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