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皇甫遲,之前那虛僞的模樣,看着還算是美,現在這本性暴露出來以後不加以掩蓋,就連那本來雌雄難辨的美貌都變成了娘們唧唧。
想到這裏,江楚歌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皇甫遲今天本來就吃了啞巴虧,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看着江楚歌對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笑出聲來,更是一陣的火大。
“你笑什麽?我很好笑嗎?”
江楚歌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失态了。
急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世子爺不好笑,我笑的是我自己。”
“哦?那就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啊!”皇甫遲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的看着江楚歌,這個死丫頭,要不是還有幾分用處,他可是要捏碎她的脖子了。
皇甫遲這人,自戀自負,所以最介意的就是被人看笑話,雖然江楚歌口口聲聲說得好聽,但是皇甫遲很确定,這個臭丫頭就是在嘲笑他!
雖然說現在彼此都多了一絲絲的真誠,但是我們的吃相要不要這麽難看啊?
一定要這麽徹底的改變自己的看法才算是成功嗎?
江楚歌看着皇甫遲這氣急敗壞的樣子,隻覺得好笑的很,但是卻也明白,從現在開始這個男人不再是所謂的依靠,而是徹徹底底的敵人了。
以後再跟着個家夥說話,隻怕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不然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江楚歌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可憐孩子。
車子很快就停到了靖康王府的小門,跟上次完全不一樣,沒有了之前的風光,到好像是做賊似的。
皇甫遲黑着臉,把江楚歌帶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冷冰冰的說道:“在王府這些天你最好是安分一些。”
江楚歌看着皇甫遲這個兇巴巴的樣子,眉眼彎彎的笑了笑随後低聲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嘛,我說世子爺,雖然說你是棋差一招,但是也不用一直給我臉色看吧?好歹我們現在還是盟友呢,是不是?”
皇甫遲是真的沒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你什麽意思?”皇甫遲挑了挑眉毛,倒是來了興趣,想知道知道,江楚歌到底還能說些什麽出來。
江楚歌輕笑,破天荒*給皇甫遲倒了一杯茶水:“世子爺,請用茶。”
“忽然間有些人就懂規矩了?”皇甫遲看着江楚歌這難得溫柔笑意的樣子,隻覺得好笑的不得了,不過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随後淡淡的說道:“世子爺,這件事我們要說明白是吧,是你之前招呼都沒有跟打一個,然後你就把我推進狼窩了,那我總不能舉起手來,就這麽被狼吃了吧?”
雖然說,江楚歌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皇甫遲這一臉委屈外加憤怒是什麽意思?
還好像是自己的錯了?
“你很有本事啊,這狼的牙都被你掰下來了呢。”皇甫遲冷笑,越想越覺得窩火。
這麽多年在京城,也算是無往而不利的,可是偏偏在這個十一歲的小丫頭片子身上吃了虧,怎麽能甘心?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爲了将功折罪,我可以給世子爺一個要緊的消息,不知道世子爺要不要聽?”
“有屁快放。”皇甫遲冷笑,看着江楚歌,他倒是好奇這個死丫頭還能說些什麽。
好歹是重活一世的人,江楚歌自然是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的。
湊到皇甫遲的跟前,壓低了聲音:“一個月後,南邊鳳陽國會派人過來聯姻,世子爺,這鳳陽國的勢力,你要還是不要?”
“一個月後?”皇甫遲微微蹙眉,仔仔細細的想了想随後咬牙:“從未聽說過什麽聯姻,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
你看,怎麽能這麽不相信人呢?
江楚歌讪讪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說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相信我,那我就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反正,一個月以後,是個好機會,這塊肥肉就在世子爺的嘴邊,要不要,全看您自己了。”
看着江楚歌這煞有介事的樣子,皇甫遲也是有些遲疑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自會安排,隻是,若是你敢騙我……江楚歌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人世間,聽懂了嗎?”
哼哼,還不知道是誰會後悔呢。
眼看着皇甫遲動了心思,江楚歌心中偷笑,可是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左右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我自然是不敢騙人的,尤其是不敢騙世子爺您啊!”
“算你懂事。”皇甫遲不想再跟江楚歌廢話,丢下這話,轉身就要出去。
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綠珠敲門:“世子爺,王爺回來了,說,想見見大小姐。”
聽到這話,江楚歌先是楞了一下,随後差點又一個沒忍住,笑了。
老王爺回來了?
啧啧啧,其實,江楚歌也是好奇,這老王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皇甫遲微微蹙眉,藏在廣袖之下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頭,轉身盯着江楚歌:“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是,我保證不多說話。”江楚歌捂着自己的嘴巴,大眼睛眨啊眨,一臉無辜可憐的樣子。
真是個會演戲的賊丫頭!
皇甫遲隻要是想到江楚歌以一己之力,差點弄廢了慕清嵘,劃花了慕詩卿的臉,就覺得這丫頭現在這天真無邪的樣子是那麽的可怕。
轉身輕輕地笑了笑随後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前院走去。
老王爺皇甫晔這段時間不在家,那是出門公幹去了,這不是今天剛回家,聽說了江楚歌的事情,就想着見一見這個小丫頭,想知道這丫頭,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
皇甫遲拉着江楚歌進門,随後放開江楚歌的手,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父親,您回來了?”
“嗯,這段時間,家裏可還安好嗎?”皇甫晔點了點頭,雖然是在跟皇甫遲說話,但是眼神卻一直都在江楚歌的身上。
“一切安好,這是母妃新收的義女,叫江楚歌的,現在在宮裏貴妃的身邊伺候的。”皇甫遲不卑不亢,聲音很是平靜。
江楚歌看了看這父子倆,隻覺得他們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這爺倆可是不一般,不單單是長得七八分相似,這脾氣品味也是七八分相似,就連出去玩女人,都一不小心玩到了一個女人,啧啧啧,這還真是天選的緣分啊。
“小歌,給父親請安。”皇甫遲看着江楚歌站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隻覺得不大對勁兒,這小丫頭,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江楚歌回過神來,乖巧的朝着皇甫晔行了一禮,小聲地說道:“小歌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
皇甫晔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江楚歌一番,随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果然看着就是靈氣逼人的模樣,能得到貴妃娘娘的賞識,可見是個聰明的,以後在宮中行走,千萬小心謹慎,知道嗎?”
江楚歌皺了皺眉毛,隻覺得老王爺這話說的好像是不大對勁兒。
這是警告,還是提醒?
皇甫遲皺了皺眉毛,随後笑着說道:“是,父親教訓的是。”
“小歌,天也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皇甫遲轉身,囑咐了江楚歌一句。
江楚歌乖巧的點頭,挨個行了禮,随後直接轉身跟着綠珠一起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說起來,江楚歌也是奇怪,怎麽都覺得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有些劍拔弩張的。
可是仔細想想,也對,這不單單是父子,也是情敵啊,共享一個女人,啧啧啧,要說會玩兒,還得是慕貴妃,一玩兒就是一家人啊。
皇甫晔雖然說是靖康王,皇帝的親兄弟,權勢滔天,但是卻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
觊觎人家慕貴妃的美貌,花言巧語的把人家姑娘拐上了床,結果兒子都給他生了,他卻慫了,自己說過的話都好像是下酒菜一樣,咽了下去。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慕貴妃也不會退而求其次,找上皇甫遲啊!
想到這裏,江楚歌更是覺得混亂荒唐。
一路上,綠珠都沒有聽見江楚歌的聲音,有些不大對勁,回頭看着江楚歌這心事重重的樣子小聲的問道:“姑娘可是遇見什麽難事了?”
江楚歌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能有什麽難事啊,就是累了一天有些困了,巴不得馬上睡覺呢。”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貪吃貪睡。
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給您點了安神香,您一會兒回去就能睡覺了,保準您睡的好好的。”
還真是個貼心的丫頭啊。
江楚歌輕笑,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笑着說道:“多謝姐姐了,那我就先歇息了。”
綠珠點頭,福了福身子,轉身離去。
江楚歌雖然很困,但是并沒有睡覺的意思,她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秦影。
七爺爺說,秦影重病不起,她很擔心,可是她卻不能像以前一樣陪在他的身邊了。
還有奶奶,她都出來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奶奶過的怎麽樣了。
想到這些,江楚歌的臉上有了一絲絲淡淡的憂傷。
深深地吸了口氣随後小聲地說道:“小影,奶奶,你們可都要好好的啊,若是沒了你們,我做的這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啊。”
想着想着,江楚歌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江楚歌這邊沒心沒肺的就這麽睡着了,可是前院的氣壓,就很低。
皇甫晔不悅的看着皇甫遲,冷冰冰的說道:“好端端的你惹這個麻煩做什麽?這丫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母妃喜歡,所以帶回來養着的。”皇甫遲面不改色,聲音淡淡的。
“你真以爲我是傻子不成?”皇甫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眼看着皇甫遲:“這到底是靖康王府,府裏出了什麽事,怎麽回事,難道我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