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輕笑出聲:“是,奴婢多謝娘娘疼愛,那,奴婢先去了?”
“去吧!早去早回。”慕貴妃滿意的揮了揮手,直接讓江楚歌出去了。
從昭陽宮出來,江楚歌這心,才算是放下來一點,想着自己剛進門的時候,慕貴妃那個要吃人的眼神,江楚歌還有些後怕,幸虧自己腦子清醒過來一趟,不然再回來的時候可能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皇甫遲在宮門口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看着江楚歌出來有些不悅的皺着眉毛:“你怎麽這麽久?”
“你以爲我願意啊?還不都是因爲你!”江楚歌皺眉,很是不耐煩。
這男人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就不能不要在貴妃面前表現得對自己那麽的不同嗎?
這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好吧?
皇甫遲莫名其妙被兇了一下,隻覺得委屈的不得了,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又惹你了?”
廢話,不是你還能是誰?
不過江楚歌也不指望皇甫遲能明白些什麽。
畢竟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把任何一個女人真的放在心上的,在他的眼裏,女人的分别就在于有沒有利用價值。
有利用價值的,他會溫柔體貼,沒有利用價值的,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就好像是上一世的她,最後橫死街頭的時候,他可是連個眼神都沒舍得施舍的。
有的時候江楚歌在想,若是她一直都有利用價值,是不是他們也能像一開始那樣好好的?
不過這個想法每次一出來,就會被江楚歌狠狠壓下去,這個男人,長得好看,卻也是最狠毒的,跟他在一起,就是與虎謀皮,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何況,這一世,江楚歌早就已經找到了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少年。
想起那個少年,江楚歌的臉色都變得溫柔起來,嘴角帶着甜蜜的笑容。
皇甫遲被江楚歌這個笑容驚豔到了。
雖然說這丫頭在他面前也是常常笑的,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那都是敷衍虛僞的笑容,這樣真誠溫柔甜美的笑容,當真是*。
原來這丫頭笑起來,這麽好看啊。
皇甫遲*因爲一個女人,還是個沒長開的丫頭片子,亂了心跳。
“小歌,你真美。”皇甫遲情不自禁,贊美出聲。
江楚歌這才回過神來,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世子爺這誇獎,我可不敢承受,京中美女如雲,我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呢。”
剛才的美景刹那間消失不見,皇甫遲的心裏說不出來的失落,低垂眼眸,沒有說話。
江楚歌似乎是沒有感受到皇甫遲的低落一般,直接開口問道:“說吧,這次讓我出來,所謂何事?”
“怎麽?沒事兒我就不能找你?就不能讓你出來了?江楚歌,在你心裏我倒地是個什麽人?”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皇甫遲就是讨厭江楚歌面對自己的時候,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着皇甫遲的眼神好像是深宮怨婦似的,江楚歌可是真的被吓到了,要知道這張雌雄難辨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美景。
隻是,這樣的風景,江楚歌覺得她隻怕是消受不起的。
皺了皺眉毛,淡淡的說道:“世子爺該不會是忘了吧?你我本來就是合作的關系啊,世子爺要我把你當成什麽人呢?兄長?還是主子?”
不是,不是兄長,也不是主子!
皇甫遲的心在咆哮,可是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爲江楚歌說的沒錯,一開始的時候,大家就都是說好了的,現在他也沒有什麽資格不高興。
“慕清嵘要見你。”皇甫遲有些挫敗,有些氣悶,也不再廢話,直接說正事。
慕清嵘?
江楚歌皺眉,想起那個傻缺敗家子,就覺得好笑,上次自己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還敢過來招惹我?
“世子爺這是把我賣了?”江楚歌勾唇,直直的看着皇甫遲。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平時買賣丫頭人口的缺德事,皇甫遲也是沒少做,可是偏偏這一次,面對江楚歌的質問,他倒是有些慌了神:“沒,我沒賣了你,再說了,我也不舍得啊,就是他出錢,你去幫他娘調理一下身子。”
他娘?
江楚歌皺了皺眉毛,仔細的想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記憶中那個模糊美麗的身影。
沒錯了,慕清嵘雖然是個草包混蛋敗家子,但是卻是個懂事兒的,很是孝順,說白了,就是現代的媽寶男,還沒長大的大傻子罷了。
“價錢可談好了?”江楚歌冷冷的笑了笑。
這水姨娘的身子,壯的就跟頭牛似的,怎麽就要好好調理了,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臉,所以對自己有所企圖,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既然如此,江楚歌自然是不會客氣的,一定是要借着這次的機會,好好敲一筆的。
皇甫遲看着江楚歌這個陰測測的眼神,就知道這一次,慕清嵘就算是不死也要掉層皮了。
“價錢的事兒,你自己說去,我先帶你去吃飯,一會兒,你一邊吃,一邊說。”皇甫遲帶着江楚歌來了京城最大的酒樓,繁華樓,這裏的廚子,是之前在宮裏伺候的禦廚,後來不小心犯了事兒,被攆出來的。
不過,這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好。
尋常人家可能是這輩子都吃不到禦廚做的飯菜,所以這繁華樓的生意很是火爆,就算是這裏的菜,比其他酒樓貴了三成不止,可是偏偏,這客人就是絡繹不絕。
要麽說,這是天子腳下,這有錢人多,缺心眼的人更多。
江楚歌走進包廂的時候,就看見慕清嵘坐在那裏,輕輕地笑了笑朝着慕清嵘福了福身子:“見過慕公子。”
“大小姐客氣了,您現在是康靖王府的大小姐了,自然是不用向我行禮的。”慕清嵘這話說得不陰不陽的,顯然,對江楚歌還是沒什麽太好的臉色的。
其實也不是慕清嵘記仇,主要是上次江楚歌下手實在是太重了,導緻他現在看見江楚歌,就覺得身下某處,隐隐作痛。
江楚歌也不把這些打趣的話,放在心上,淡淡的笑了笑最後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這繁華樓也不過如此嘛,說是宮裏禦廚的手藝,可這茶泡的可真是水。”
這話一出,慕清嵘的臉色就難看的要死。
皇甫遲則是覺得奇怪,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說道:“這不是繁華樓的手藝。”
“是我的手藝。”慕清嵘冷着臉,狠狠地剜了江楚歌一眼。
哎呀!
江楚歌有些後悔,早知道是慕清嵘的手藝,說話就不那麽難聽了,這事整的,太不好意思了。
“原來是慕公子的手藝啊,我說怎麽喝着就帶着一股子貴氣呢。”江楚歌急忙放下茶杯,尴尬的笑了笑。
這不說這話還能好一點,這麽一說,慕清嵘的臉色更是難看了,這丫頭平時也是牙尖嘴利的,關鍵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誰信呢?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甫遲也是被江楚歌這話逗得笑出聲來:“哈哈,你這丫頭,在宮裏呆了幾天,這嘴巴都被娘娘慣得刁鑽了。”
江楚歌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慕公子叫我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麽?有話不妨直說吧?”
“也不是爲了别的,隻是我娘的身子不大爽利,卻又不好讓外面的大夫來看,想着,你是個有本事的,所以請你爲我娘調理一番。”這番話,慕清嵘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當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孝子啊。
要不是因爲上一世的時候江楚歌已經見識過這娘倆的無恥涼薄,也隻怕是要被這麽孝順的大兒子給感動了。
不過,既然人家送上門來了,那,也不好不要的。
江楚歌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也是難爲您看得上我這點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去就去吧,隻是這價錢方面我們還是要事先說好的。”
“是,大小姐的規矩,我還是明白的。”慕清嵘說這話的時候,門牙都要咬碎了。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就要這樣離自己而去了,慕清嵘就覺得肉疼的很。
江楚歌才不管這些:“不打我,不罵我,不讓我幹活,二百兩一副藥,出一次診,一百兩,這價錢,可公道?”
公道個屁!
饒是之前慕清嵘就做好了被敲竹杠的準備,卻還是被這個報價驚到了,差點罵娘。
就連一旁的皇甫遲也是一個沒忍住直接把嘴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這丫頭,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吧?
“怎麽?慕公子不滿意?那也無妨,左右娘娘那邊沒有了我也是不習慣我現在就回去也行。”江楚歌說着,飯都不吃了,直接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滿意,我滿意,我太滿意了!”慕清嵘急忙攔住了江楚歌,咬牙切齒的說話,要不是因爲他娘的話,估計他現在已經是拂袖而去了。
這麽過分的條件都能答應?這水姨娘要麽就是病入膏肓了,要麽就是迫不及待了。
不過,若是真的病入膏肓的話,那麽就應該去找正經八百的大夫,而不是在自己這裏打檫了,看來,應該是後者。
這孫茴月,怎麽招惹人家了?弄得人家傾家蕩産,都要搞死她?
這裏面,滿滿的都是八卦啊。
想着想着,江楚歌漸漸變得興奮起來。
慕清嵘咬牙簽下了江楚歌早就準備好的協議,整個人都不好了,幾乎要哭出來了。
看着慕清嵘這個肉疼的樣子,江楚歌表示自己的心情很好,就連這繁華樓的菜,都變得好吃了很多。
雖然說,江楚歌現在在貴妃娘娘的身邊伺候,但是卻也是沒有資格吃到禦廚做的飯菜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江楚歌也覺得這繁華樓的廚子,手藝一般,不太像是宮裏的禦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