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都是尊貴的人,用的藥材自然是最好的,何況,藥膳可是很麻煩的诶,一百兩,很良心了啊!”
江楚歌一臉的理所當然,她既然知道了那人是誰,自然是不會輕易便宜了他們!
就算是現在不能取了他們的性命,也要扒下他們的一層皮!
“丫頭,你确定?”王緻山咬牙切齒,瞪着江楚歌。
江楚歌點頭:“做生意嘛,你情我願的,大人若是覺得我這裏貴,那就另請高明吧。”
真是的,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她現在隻有十一歲,所以任性妄爲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果然,王緻山的臉色變了又變,卻還是點了點頭:“依你,明日一早,我派人過來接你。”
“大人,咱們可要約法三章才行。”江楚歌本來以爲王緻山會拒絕的,卻沒有想到這人居然答應了。
難不成,那兩個人的身子出了什麽問題?
“什麽約法三章?”王緻山皺了皺眉毛,看着江楚歌,這小丫頭,花樣怎麽這麽多?
“第一,我的藥膳隻能調理身子,強身健體,卻不能治病,有病就找大夫去看。”
“第二,我隻負責藥膳,别的活,我不幹,也不管。”
“第三,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的真容。”
江楚歌說話,頭頭是道,對方可是心狠手辣的皇甫遲啊!
雖然暫時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但是江楚歌相信,能跟在皇甫遲身邊的,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王緻山楞了一下,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眼裏多了幾分探究看,笑了:“丫頭,這兩位公子年紀都不大,你這模樣也是不錯,若是被他們看上了,隻怕你這後半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我靠着自己的本事,也能富貴榮華,所以大人就不要爲我操心了。”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後低聲說道:“家裏這粗茶淡飯的,隻怕是配不上王大人的胃口,所以,就不留大人吃飯了。”
“你這丫頭!”王緻山氣的不輕,用力的戳了戳江楚歌的額頭:“明天早點起。”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江楚歌坐在桌前,思緒萬千。
藥膳這件事,江楚歌雖然會一些,但是卻并沒有真正的打出什麽名聲,上次給王緻山的方子,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好方子。
可是王緻山卻一定要自己去,這到底是他的意思,還是京城那兩個人的意思?
如果是王緻山的意思,那他到底是讓自己好好調理,還是把他們調理到死?
若是京城那人的意思,那麽,可是她的身份被發現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江楚歌歎了口氣,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是越來越複雜了。
好多事情都偏離了上輩子的軌迹。
皺了皺眉毛,随後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做人好難啊。”
“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麽呢?”江張氏端着飯菜過來的時候聽見江楚歌這話,隻覺得好笑,笑罵了一聲。
江楚歌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倒也沒什麽,就是随便說說,奶奶,要吃飯了嗎?”
“嗯,去叫大家下來吧。”江張氏輕笑一聲,點了點江楚歌的腦袋。
江楚歌皺眉,自己這腦袋,怎麽就那麽招人喜歡?大家都喜歡點一點,揉一揉,戳一戳?
“小影,白大叔,書兒,吃飯了!”
江楚歌上樓,大喊一聲,把人都喊了下來。
大家都坐在飯桌上,齊聚一堂。
江楚歌戳了戳碗裏的蔥花餅,随後小聲說道:“白大叔,明天開始我要去王大人府裏做事了,所以店裏的事情,你要多關照一些。”
“小歌,你爲什麽要去王府做事?這不行。”秦影皺眉,有些急了。
江楚歌輕笑,淡淡的說道:“小影你先不要擔心,隻是暫時過去,也不是做奴婢,而是做生意,王大人剛才親自過來請我,這個臉面,我不能不給他。”
聽到這話,秦影的臉色更加複雜了。
雖然說墨草軒現在在甯州城的女人堆裏面,有了不小的名氣,可是王大人顯然是個男人啊!
他怎麽會對墨草軒有興趣呢?
分明就是對人有興趣吧?這個老不死的,難不成在打什麽壞主意?
“那,我跟你一起去。”秦影态度堅決,盯着江楚歌。
江楚歌聽到這話,微微蹙眉:“可是王大人隻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啊,你跟着去,是不是不大好呢?”
“那你也不要去了。”秦影直接下了定論。
真是霸道。
“那行吧,你跟我去,店裏就要多麻煩白大叔了。”江楚歌點了點頭,把蔥油餅塞進了嘴巴裏:“對了,白大叔,桃花膏做的怎麽樣了?”
“進度正常,十日之内,一定能夠做出一百瓶的,我們可以按期交貨的。”白羽做事一向都很仔細,知道這一單很要緊,所以一直都牢牢地盯着那些人。
江楚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那些姑娘們,做的最多的人,獎勵一貫錢。”
這個是現代很常見的獎金制度,江楚歌覺得在這裏,也同樣适用的。
白羽從來不願意多問爲什麽,所以就點了點頭:“知道了。”
江楚歌雖然吵吵着餓了,但是畢竟剛吃完了一大碗的面條,也是吃不下太多的,勉勉強強吃了一個蔥油餅,放下筷子,拉着秦影一起出去。
“小影,你不應該跟我去王緻山那裏,這一次京城過來的,是皇甫遲啊!”
“你說什麽?是皇甫遲?靖康王世子,皇甫遲?你沒認錯?”秦影也是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
“怎麽會認錯,他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的。”江楚歌咬牙切齒,眼裏閃爍着恨意。
秦影卻被這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皺眉看着江楚歌:“你認識他?小歌,你什麽時候見過他?你們,有什麽仇嗎?”
“沒有。”江楚歌收斂鋒芒,别過臉去,不再看秦影的眼睛,悶悶地說道:“這厮雖然長得是人畜無害的,但是卻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心思更是毒辣,他做什麽事情都是有着極強的目的性,所以這一次,絕對不是來甯州城看風景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沖着我來的?”秦影一下子就聽懂了江楚歌話裏的意思。
雖然秦影現在很好奇江楚歌爲什麽會認識皇甫遲,也很好奇江楚歌爲什麽會如此了解皇甫遲,但是卻還是知道,這是江楚歌不願意說的,所以,他也不願意逼問。
江楚歌現在不能确定,這個皇甫遲到底是沖着誰來的,所以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暫且不知道,但是還是要小心啊,小影,你的命太金貴了,我們不能冒險。”
三百多性命換回來的命,如何能不金貴?
秦影聽到這話,有些氣急:“在我眼裏,你才是最金貴的,如果讓你一個人去冒險,那我會恨死我自己!”
江楚歌急了,現在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
秦影緊緊的抱住了江楚歌:“不要丢下我,我說了,我會保護你,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小歌,不管他到底是爲什麽來的,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對。”
聽到這話,江楚歌再也沒有勇氣把人推開,隻能是釋懷的笑了笑:“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江楚歌帶着無盡的溫柔還有信任。
月光下,江楚歌的眼睛亮晶晶的,秦影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與我而言,現在,你是最重要的人。”
沒錯,秦影的親人都已經死絕了,這個世界上跟他息息相關的,也就隻有眼前這一位了。
江楚歌踮起腳尖,在秦影的唇上啄了一下,還惡作劇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說道:“小影,你好甜啊。”
甜?
秦影皺眉,之前還說他苦。
之前他在房間裏,洗了好幾次的臉和手,爲的就是把上面的苦澀洗幹淨,後來爲了驗證,自己也舔了一口,卻不是甜的啊。
看着秦影這個疑惑的樣子,江楚歌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頓時就沒有忍住,笑出聲來:“哈哈,你該不會是已經嘗過了吧?”
“沒有。”秦影的性子,死傲嬌的,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死活都不會承認的。
江楚歌笑嘻嘻的湊到秦影面前:“說,洗了多少次?哈哈,是不是搓掉了一層皮呢?哎呀,我怎麽覺得我的小影都變白了?”
“無聊。”秦影害羞的别過臉去,若不是因爲他的臉現在黑漆漆的,估計早就已經紅透了吧?
說不過就發脾氣,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明明危險就在身邊,明明危險就在眼前,明明荊棘叢生,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麽,江楚歌此時,心裏完全沒有了懼怕,滿滿的都是溫暖還有甜蜜。
江楚歌靠在秦影的肩膀上,笑了:“若是皇甫遲真的是沖着你來的,你怕嗎?”
“不怕。”秦影淡淡的回了一句。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我也跟他吃過幾次飯,他看着不像是那種毒辣之人,就算是發現我的存在,也不會真的揭發我的。”
秦影輕笑一聲,直接忽略了之前江楚歌對皇甫遲的描述。
聽到這話,江楚歌頓時就有些急了:“秦影,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什麽?”秦影看着江楚歌這生氣的樣子,有些不解。
江楚歌握緊了拳頭,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不要被他那張雌雄難辨的妖精臉給騙了,他野心勃勃,不好對付的,而且,他是慕貴妃的人。”
“你知道?”秦影皺眉,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沒聽說靖康王世子跟慕貴妃有什麽關系啊。
江楚歌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秦影說才好,隻是很認真地說道:“我告訴你啊,我警告你啊,你給我小心那個人,不然,什麽時候被人吃了,你都不知道。”
“好,都聽你的。”
秦影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卻是無條件的相信江楚歌的。
攬着江楚歌的肩膀,柔聲說道:“小歌,你怕嗎?”
“有你,不怕的。”江楚歌抱着秦影的腰,輕輕地笑了笑:“秦影,你忘了,我們說好了,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