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招待他。”江楚歌才不怕這些。
該說的都說了,白羽告辭轉身出去。
江楚歌輕笑一聲,看着皺着眉毛的秦影:“你在想些什麽?”
“那些人怕是沖着我來的,不如,我還是搬出去吧?”秦影不想拖累江楚歌,想要離她遠點。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你少臭美了,跟你有什麽關系啊。”
“小影,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都憋着一口氣,我也知道你的肩膀上扛着血海深仇,可是眼下,我們要好好保護自己,你知道嗎?”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看着秦影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心疼。
江楚歌很少一本正經的認真說話,但是每次這麽認真的時候,說的話都是很沉重的。
“傻瓜,這件事,你不該摻和進來的。”秦影溫柔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臉頰,有些愧疚。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知道對不起我,以後可要對我好點。”
說完,直接揮了揮手:“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回去睡覺?
秦影眼珠子轉了轉,随後捂着心口,一臉痛色:“小歌,我這裏好痛,我一定是舊傷複發了,不能随便走動。”
剛才對着自己又抱又親的時候,怎麽不見他胸口疼?
江楚歌眼角狠狠一抽:“秦影,你能演的再浮誇一點嗎?”
“我真的疼,不信你摸摸,你摸摸嘛。”秦影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拉着江楚歌的手,強行把人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你幫我揉揉也好,我真的好疼的。”
果然,撒嬌男孩最好命。
就算是江楚歌知道秦影是裝的演的,但是看在他那張漂亮臉蛋的份上,也隻是能是配合他的表演視而不見。
“好,我給你揉揉,姐姐給你揉揉。”江楚歌輕笑,還真就在秦影的胸口揉了揉。
“叫哥哥。”秦影忽然摁住了江楚歌的手,聲音有些沙啞,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楚歌。
這孩子,是不是對哥哥這個稱呼有什麽特殊的執念啊?
江楚歌輕輕地笑了笑随後白了秦影一眼,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胸口上拍了一下:“好了,天不早了,快點回去睡覺吧,别鬧了。”
“哎呀,我沒跟你鬧,我疼得厲害,好姐姐,你就讓我睡在這吧。”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秦影發現了一個妙處。
那就是,隻要臉皮厚,就沒有吃不到的甜頭。
這不是昧着良心,閉着眼睛撒嬌,很是無恥。
江楚歌看着眼前軟萌軟萌好似小奶狗似的秦影,心瞬間就軟成了一灘清水。
去他的原則吧!
誰還在乎那個。
江楚歌直接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敢亂動的話,我親自丢你出去。”
“好嘞!”秦影說着心口疼,動作倒是快得不得了,一下子就鑽進了江楚歌的被子裏,輕車熟路的把人揉進懷中,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雖然說之前江楚歌就知道這個家夥是在演戲,但是咱做戲好歹能做全套吧?
這,前後轉變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江楚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戳了戳秦影的心口:“無恥之徒。”
“我樂意。”秦影閉着眼睛,抱着江楚歌的手臂,緊了緊。
“下不爲例啊。”江楚歌很是認真的警告秦影。
雖然說兩個人的年紀都還很小,也不會有什麽越距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是*,總這麽睡在一張床上,早晚會出事情的。
何況,人言可畏,江楚歌早就親自體驗過了。
京城,慕府。
一路颠簸,慕詩卿終于是回到了家裏,本來想着悄悄的回家,卻沒有想到,剛進門,就被抓了個正着。
門口站着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威嚴,女的溫柔,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卻依舊是風韻猶存,有滋有味。
“爹,娘。”慕詩卿低着頭,聲音低不可聞。
“哼!還知道回來?”男人冷哼一聲,出言責備。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當朝的兵部尚書,慕元守,看似精明,其實傻得一批,連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都看不出來。
随便抱着一個孩子,還寵愛的好像是眼珠子一樣。
慕詩卿看着慕元守這個嚴肅的樣子,咽了咽口水朝着慕夫人孫茴月看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娘。”
“現在知道叫我娘了?自己偷偷溜出去的時候,怎麽不說?”
孫茴月嬌嗔的白了慕詩卿一眼,雖然說是責備的話,但是這話裏的關心,卻怎麽都掩蓋不住的。
慕詩卿乖巧,蹭到了孫茴月的身邊,勾着她的胳膊,軟聲軟語的撒嬌:“哎呀,娘,我就是出去走走嘛,這不是回來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不行嗎?”
這個女兒可是孫茴月拼了命才生下來的,這麽多年,細心教養,自然是疼愛的緊:“你啊,就是任性,仗着我跟你爹疼你,以後可不許亂跑了,知道嗎?”
“是,娘,我知道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慕詩卿笑嘻嘻的點了一個頭,連連保證。
慕元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臭丫頭,再有下次,我家法伺候你!”
“哎呀,爹,人家知道錯了嘛!”慕詩卿小心翼翼的看了慕元守一眼,軟糯糯的撒嬌。
“老爺,你也不要說卿卿了,出去這麽多天,一定是累壞了,快沐浴更衣,讓廚房多做幾個好菜。”孫茴月拉着慕詩卿的手,一起朝着這裏面走去。
慕詩卿面上雖然笑的乖巧,但是卻在心裏一陣的盤算。
眼下的父親母親對她都是無比的疼愛,尚書府上下更是處處以她爲尊。
可是這樣的日子,慕詩卿卻過的提心吊膽的,因爲她很清楚,這一切的美好,都是她偷回來的,她隻是鸠占鵲巢罷了。
想到江楚歌那張跟自己母親一模一樣的臉,慕詩卿就嫉妒的不行。
這麽多年,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偏偏這張臉就是那麽的不争氣,不要說絕美了,就連清秀都勉強算得上。
想到這裏,慕詩卿更是握緊了拳頭,這富貴人生既然已經落在她的手裏,她自然是會牢牢抓住,不管是誰想要奪走,那都是隻有死路一條。
慕府的溫暖,江楚歌從來都不稀罕,如果可以,江楚歌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跟那些人有什麽關系。
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麽,明明好久都沒有夢見過那些人了,偏偏今晚,在夢裏又回去了。
“不要碰我!”
江楚歌尖叫一聲,坐了起來,滿臉都是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小歌,你怎麽了?”秦影被江楚歌的尖叫聲驚醒,坐起身來,急忙把人抱進了懷裏:“是不是做噩夢了?”
江楚歌沒有回答,轉過身來,死死地抱着秦影的脖子,渾身發抖,帶着顫音:“不要問我,抱緊我。”
秦影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江楚歌,心疼的不得了,緊緊的抱着江楚歌,好像是要把人揉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感受到秦影身上的溫度,和秦影身上的味道,江楚歌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才覺得自己真的離開了那個人間煉獄。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打濕了秦影的裏衣。
感受到肩膀上的濕潤,秦影有些震驚。
江楚歌不是尋常愛哭愛鬧的小丫頭,到底是什麽樣的夢?會吓成這個樣子?
“小歌,我在,不怕。”
秦影輕輕地拍了拍江楚歌的後背,柔聲安慰。
江楚歌擦了擦眼淚,從秦影的懷裏鑽了出來,默默感慨,完了,又丢人了。
“小歌,你沒事吧?到底怎麽了?”秦影聲音輕柔,手還在輕輕地摸着江楚歌的後背,想要給她一點點安慰。
江楚歌搖了搖頭:“我不想騙你,但是這件事,我不想說。”
“好,那就不說。”秦影輕笑,把江楚歌攬進懷裏:“睡吧,不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江楚歌點了點頭,随後鑽進秦影的懷裏,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心安,閉上眼睛,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這段時間,頻繁的夢見那些人,那些事,難道說,上天注定,她就是不能擺脫他們嗎?
江楚歌睡不着,秦影也沒有睡覺,隻是默默地陪着江楚歌,不說話,也不提問。
秦影如此貼心,江楚歌反倒是輕松不少,若是他真的一直盤問,江楚歌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眼睜睜的看着天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江楚歌默默地坐起身子,透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來,輕輕地笑了笑。
秦影也是坐了起來,攬着江楚歌的肩膀,笑着說道:“上次沒看成的日出,今天我們補回來,好不好?”
“什麽?”江楚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可是秦影已經是穿好了衣服,連人帶被子,一股腦的抱到了窗戶邊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窗台上,順手推開了窗戶。
站在江楚歌身後,輕輕地把人抱進懷裏,笑了:“小歌,美嗎?”
江楚歌看着火紅的太陽從東邊一點一點升起,陽光一點一點的灑向大地,慢慢的整個天空都被照的紅彤彤的,刹那間,美不勝收。
“美,小影,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風景。”江楚歌輕笑一聲,把手放在了秦影的手上,十指相扣。
秦影在江楚歌的肩膀上蹭了蹭:“你若是喜歡,我們天天都看,好不好?”
“幼稚。”江楚歌輕笑一聲,有些嬌嗔。
哪有人天天看日出的?
秦影到是一本正經:“我是認真的,我就是想要這樣抱着你,看日出看日落,一生一世一直在一起。”
“一早上起來,嘴巴就這麽甜,難道你背着我偷喝蜂蜜了?”江楚歌有些臉紅,出言打趣。
秦影彎腰,在江楚歌的頭頂落下一吻,輕笑:“你更甜。”
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綻放開來,滿滿的都是粉紅色的甜蜜泡泡。
果然老牛就是有經驗,知道挑嫩草吃,因爲這嫩草實在是太美味了。
“好了,快點把我抱回去,要是被人看見了,會被笑話的。”江楚歌抱着秦影的脖子,小聲撒嬌。
秦影輕笑一聲,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拿過衣服:“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