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琰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說道:“貴妃娘娘是不是太過謹慎了?這秦家的事情,可是您親自派人去做的,怎麽會不幹淨呢?”
“那虎紋玉符根本就沒找到!你該不會不知道,那玉符意味着什麽吧?”慕芷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狠狠地剜了皇甫琰一眼。
或許這次讓皇甫琰去做這件事,就是一個錯誤,這個蠢貨,除了玩女人,一無是處!
“行了,你先下去吧。”越看越氣,慕芷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顯然是不想再跟皇甫琰多說。
皇甫琰的母親早逝,在宮中并沒有什麽地位,,所以皇甫琰也隻能是依附在慕芷琪的身邊,求得平安。
對于慕芷琪這個樣子,皇甫琰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鹹不淡的行了一禮轉身出去。
“廢物!”慕芷琪看着皇甫琰的背影,又狠狠地罵了一句。
“娘娘,您就先别生氣了,且不說秦家那個小子很可能已經死了,就算是活着,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罷了,能成什麽氣候?”明珠伶俐,奉了一杯茶過去,輕聲勸慰。
慕芷琪喝了一口茶,緩和了一下情緒,握緊了拳頭低聲說道:“那虎紋玉符可調動天下糧草,意義非凡,若是找不到,如何跟本宮皇上交代?”
明珠輕笑:“這天下都是皇上的,娘娘何必操心,不過是一塊玉符罷了。”
慕芷琪白了明珠一眼,這群蠢貨,根本什麽都不懂!
“去,叫靖康王世子入宮觐見。”說起這世子的時候,慕芷琪的臉上劃過一絲紅暈,眼裏也多了幾分嬌羞。
明珠心領神會,轉身出去,瞬間叫走了芷央宮所有的太監和宮女。
眼看着天就黑了,江楚歌和秦影終于是登上了山頂。
“我去,累死我了。”江楚歌大口喘着粗氣,隻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影剛剛站穩,結果就看見江楚歌一個腿軟,險些倒下去:“小歌!”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臂,秦影驚呼一聲。
江楚歌慌亂的站穩,撲在秦影的胸前:“吓死我了,還好有你在。”
“天黑了,萬事小心。”秦影緊緊的抱着江楚歌滿眼都是關切。
江楚歌輕輕的笑了笑,随後從自己的包袱裏面拿出來火折子,點了一堆火,這才算是暖和下來:“小影,是不是餓了?我這裏還有幹糧。”
秦影點了一個頭,接過幹糧:“我們在這裏等一夜,明日一早,就去找神草。”
“吃飽了就去。”江楚歌把幹糧賽進自己的嘴巴裏,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秦影皺眉:“大半夜的,太不安全了。”
“我知道有些冒險,可是書兒等不了了。”說起這事,江楚歌就有些愧疚:“若是我能一直記得這件事,書兒就不會如此兇險了,都是我不好。”
看着江楚歌自責的樣子,秦影的心一陣的*,過去揉了揉江楚歌的頭發,笑着說道:“這不怪你。”
“不管怎麽說,我們一定要找到神草,一定要把書兒救回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了。”說到後來,江楚歌竟然悄悄地紅了眼睛。
秦影一直都知道,江楚歌雖然看着沒心沒肺的,但是卻是最善良不過的姑娘。
“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的,但是你要答應我,明日再找,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知道嗎?”秦影攬過江楚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聲安慰。
江楚歌今天的确是累的不行,隻是幾句話的時間,竟然不聲不響的睡了過去。
看着江楚歌如此,秦影輕笑一聲,這丫頭,就是這一點好,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耽誤吃喝睡覺。
解開自己身上的大氅,輕柔的蓋在江楚歌的身上,秦影溫柔的笑了笑,靠着邊上的大樹,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江楚歌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上一世的那些事情,好像是潮水一般,湧進她的腦海之中。
“皇甫遲!混蛋!”
江楚歌驚叫一聲,坐起身來。
這一聲,吵醒了剛剛入睡的秦影。
秦影皺着眉毛:“小歌,你在喊誰?”
江楚歌坐在那裏,隻覺得眼前都是鮮血的顔色,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呆呆的看着秦影,滿眼都是迷茫。
看着江楚歌如此,秦影也顧不上其他,急忙過去,抱住了江楚歌:“小歌,你怎麽了?”
溫暖熱烈的懷抱,終于是溫暖了江楚歌那冰冰冷冷的心。
理智一點一點的回來,江楚歌吐了一口濁氣,低聲說道:“放心吧,我沒事。”
“小歌,你可是做噩夢了?剛才,你在叫誰?”秦影皺眉,有些奇怪,他要是沒聽錯的話,江楚歌剛才叫的,可是皇甫遲的名字?
隻是,江楚歌生在長在這個小山村裏,怎麽會知道靖康王府世子爺的名字呢?
這兩個人,怎麽都不會有交集在的呀。
江楚歌哪裏知道自己在叫誰的名字?
她隻記得夢裏的那些不堪,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所有的不堪,都是她真實經曆過的。
緊緊的抱着秦影的腰,聲音有些顫抖:“别問我,抱緊我。”
“小歌?”秦影緊緊的抱着江楚歌,感受到她的身子都在顫抖,更是一頭霧水。
江楚歌不說話,就這樣死死地抱着秦影,好像隻有這樣,心裏的不安還有恐懼,才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自從重生以來,江楚歌就一直都被那些夢魇一般的過去圍繞,一直以來,江楚歌都以爲那些都是可以過去的,現在看來,就算是這一世的自己不再計較,上一世那個枉死的自己,也是不願意的吧?
果然,無論怎麽躲開,命運的齒輪,都會把原本要相遇的人,聯系在一起。
想到這裏,江楚歌倒是釋懷了,既然躲不開,那就迎面而上吧。
秦影感覺江楚歌的身體不在僵硬,這才松了口氣,在江楚歌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柔聲說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着你,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
“真的嗎?”江楚歌忽然擡頭,火光下,江楚歌的眸子水汪汪的,裏面帶着急切,也帶着期待。
秦影低頭,看着江楚歌的眸子,滿臉真誠:“真的。”
“我信你。”江楚歌輕笑一聲,随後在秦影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事實上,江楚歌根本就沒有睡覺。
思緒一下子,就飄到了好遠好遠。
上一世的時候,她鬼迷心竅,愛上那個男人,結果卻落得一個橫死街頭的下場。
記得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百般承諾的,可是後來……
江楚歌實在是,不想再去相信那些承諾,因爲實在是太好笑了。
雖然不知道江楚歌在想些什麽,但是秦影很清楚,懷裏的江楚歌根本就沒有睡着,伸出手輕輕地抹去了江楚歌眼角低落的淚珠,柔聲說道:“别怕,我在的。”
江楚歌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沒有睜眼睛,隻是眼淚卻越發的洶湧,就好像要把前後兩世積攢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一般。
如此一來,秦影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擦着江楚歌這越來越多的眼淚。
忽然,江楚歌抓住了秦影的手,睜開眼睛:“若是你敢騙我,我一定會親手切了你。”
“好。”秦影寵溺一笑,拿出随身攜帶的帕子,輕輕地擦着江楚歌的眼淚。
江楚歌看着秦影手裏的帕子,隻覺得有些眼熟:“秦影,這帕子,是我的吧?”
“是。”秦影沒有否認,嘴角輕輕勾起,滿臉溫柔。
江楚歌仔細回想了一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帕子是上次自己給他擦眼淚用的吧?
之前的時候還以爲這帕子丢了,沒想到竟然是被有心人藏了起來。
“秦影,原來你那麽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了?”江楚歌輕笑,搶過秦影手中的帕子,揶揄到。
秦影也不惱,點了點頭:“其實更早的。”
“嗯?更早?”江楚歌皺眉,有些意外:“那,你看上我什麽了?”
“我不知道。”秦影有些木讷的回了一句,随後笑着說道:“我無數次幻想過未來夫人的模樣,卻沒有想到,會是你這個樣子。”
“怎麽?我這樣的,委屈你了?”江楚歌皺眉,這倒黴孩子,這是什麽意思?
秦影從未見過如此不講理的女人。
看着江楚歌蠻橫的樣子,秦影隻覺得可愛的不行,站起身來,把人攬進懷中,笑了:“不委屈,我很慶幸,還好是你,也隻能是你。”
“呸!說的真好聽。”江楚歌嘴硬,心裏卻早就笑開了花,沒想到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還是很懂事兒的嘛。
這麽一鬧騰,兩個人也都睡不着了,坐在月光下,彼此依靠着,看着天上的美景。
“記得上次來這裏的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小影,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好可愛。”
江楚歌想着那個不會說話,卻又執拗的少年,就忍不住想笑。
“你也很可愛。”秦影想着那個時候的江楚歌,又沒由來的笑出聲來。
哪裏可愛了?
江楚歌可不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可愛。
看着秦影滿眼笑容,江楚歌也跟着傻兮兮的笑了笑:“真希望,我們以後的日子,都跟現在一樣甜蜜。”
“會的。”秦影緊緊地握着江楚歌的手,鄭重承諾。
江楚歌知道,秦影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雖然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但是也注定了,這輩子,都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小小年紀,都要背負着血海深仇。
說起來,到也算是旗鼓相當了。
想到這裏,江楚歌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把頭靠在了秦影的肩膀上,笑着說道:“還有一個時辰,太陽就會出來了,你陪我看日出,好嗎?”
“好。”秦影不善言辭,但是隻要是江楚歌想要的,他都會堅定不移的說好。
江楚歌皺了皺眉毛有些不滿:“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悶?”
“悶嗎?”秦影皺眉,他怎麽不覺得?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後又傻笑出聲:“也沒有那麽悶啦。”
雖然說好了一起看日出,但是江楚歌還是沒心沒肺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