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聽到這裏頓時就不能淡定了,本來以爲奶奶這麽一本正經的是因爲擔心自己,現在看來好像是擔心秦影更多一些吧?
“奶奶,你就不怕我吃虧嗎?”江楚歌哀嚎,可憐巴巴的看着江張氏。
江張氏輕笑一聲,寵溺的刮了刮江楚歌的鼻子:“你個鬼丫頭,不捉弄别人就是好的了,你怎麽會吃虧?”
“奶奶,我這還沒嫁出去呢,你就這麽偏心了?”江楚歌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狠狠一抽。
江張氏笑呵呵的拉着江楚歌一起走了出去。
秦影本來是有些擔心的,但是看着江張氏笑意盈盈的出來也是松了口氣。
再去看江楚歌,之間江楚歌一臉晦氣,覺得有些好笑,低頭偷笑。
雖然是偷笑,但是江楚歌還是看在眼裏,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笑死你。”
“好了,好好吃飯。”江張氏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看了江楚歌一眼。
吃飯就吃飯。
白羽看着這一家人互動,心裏有些想念自己那個去世的妻子,有的時候,白羽時常在想,若是能早些遇見江楚歌,妻子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再沒有了吃飯的心思,放下筷子,低聲說道:“我去把牌匾拿出來,一會兒工人就來了。”
江楚歌點了點頭:“白大叔,你吃好了?”
“好了。”
乍一聽江楚歌叫自己叔叔,白羽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江楚歌低頭開始吃飯,想着接下來該該把自己研究的那些寶貝,全部擺出來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白羽去而複返,很快就回來了,哭喪着一張臉:“小歌,出事了。”
“啊?”
江楚歌放下碗筷:“怎麽了?”
“你跟我來。”白羽歎了口氣,滿臉寫着無奈。
江楚歌點了點頭,跟着白羽一起朝着倉庫走去,這個時候,秦影的眼角,劃過了一絲笑意。
“這,這是怎麽搞得?”江楚歌看着面目全非的牌匾,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這是哪個缺德的,把牌匾上的字給扣下去了?
好好的柏草閣,就這麽不翼而飛了?
“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牌匾,這,現在如何是好呢?”白羽有些自責,愧疚的低着頭。
“白大叔,這事兒怕是不怪你。”江楚歌握緊了拳頭,看着那塊完整無缺的墨草軒大概知道了些什麽。
腳步匆匆,徑直走到了秦影面前,咬牙切齒,磨牙嚯嚯:“秦影!是不是你?”
秦影倒是神色如常,放下筷子,滿臉都是疑惑:“什麽?”
“牌匾上的字,是不是你扣掉的?”看着秦影這個淡定的樣子,江楚歌的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漲,這個敗家孩子!
“是。”秦影也不否認,應了一聲。
好啊,你還理直氣壯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這個理直氣壯的樣子,怒極反笑:“秦影,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柏草閣,我不喜歡。”秦影倒是有問必答,隻是這個答案,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江楚歌瞪着秦影,剛要罵人,就想起來了,其中緣由,火氣一下子下去了一大半,笑出聲來:“怎麽這麽小氣?”
“就是小氣。”秦影理直氣壯:“自家夫人,理當如此。”
什麽邏輯這是?
江楚歌聽見夫人二字,瞬間就紅了臉,這麽多人呢,這孩子胡說什麽?難道是童言無忌?
白羽算是看出來了,江楚歌這興師問罪算是進行不下去了。
隻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小歌,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把墨草軒的牌子挂上去,以後我們這裏就叫墨草軒了。”江楚歌哭笑不得的看着秦影那個得逞的樣子,有些無奈。
果然還是個孩子,真是幼稚。
秦影不是幼稚的人,隻是在江楚歌的事情上,他就是這麽幼稚,這麽小氣。
“是。”
白羽也是好笑,點了點頭,朝着外面走去,開始忙活挂匾的事情。
“滿意了?”江楚歌挑了挑眉毛,看着舒展眉頭的秦影。
“自然滿意。”對于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秦影自然是不會隐藏的。
江楚歌輕笑,搖了搖頭,随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之前的時候也不覺得,現在人都進來了,江楚歌反倒是覺得這小店有些擁擠。
收拾幹淨桌子以後,江楚歌左右看了看,随後低聲說道:“我想把這裏擴建一下,在後院弄個工作室。”
“何爲工作室?”秦影皺眉,這丫頭嘴裏怎麽淨是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詞彙?
“說了你也不懂,白大叔,白叔叔!”江楚歌直接越過秦影,去找白羽了。
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白羽,白羽微微蹙眉:“擴建房子,怕是要不少銀子。”
“白大叔,我隻要一個相對簡單的小木屋就行,應該不會花費太多錢的吧?”江楚歌心裏開始打着小算盤,現在還沒開張,投入太多以後可就要吃土了。
白羽皺了皺眉毛:“可着急嗎?”
“急倒是不急,但是也是越快越好呀。”江楚歌笑的很是燦爛。
白羽寵溺的看了江楚歌一眼,随後低聲說道:“之前跟着師父學過木工活,你要是不急,隻需要買材料回來,我給你做一間。”
江楚歌這才想起來,白羽之前可是做喪葬用品的,難道還有做棺材的手藝?
嘶,怎麽感覺有點涼飕飕的呢?
江楚歌急忙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甩了出去:“我馬上就去辦!”
白羽點了點頭,細細的交代了所需要的材料,都要什麽要多少,事無巨細,交代的很清楚。
江楚歌看着白羽這個認真的樣子,由衷地感歎,這認真的男人最帥了。
白羽本來就是讀過書的,一身的書生氣,陽光下這樣溫溫柔柔的說話,當真是魅力無限啊。
這麽好的大叔,一個人太可惜了。
江楚歌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麽給白羽找個好媳婦兒了。
秦影看着兩個人在陽光下有說有笑的,又看見江楚歌的眼神開始迷離,急忙走了出來,湊到江楚歌身邊,抓着江楚歌的手。
冰冰涼的觸感,讓江楚歌的神志清醒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着面無表情的秦影,微微蹙眉,這孩子,又怎麽了這是?
秦影把江楚歌的手藏在自己的手心裏:“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這一次江楚歌可沒有拒絕,畢竟昨晚上那種事情,隻要經曆一次就好了。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陽光下,好一對金童玉女。
白羽看着般配的兩個人,輕輕地笑了笑。
書兒歪頭看着白羽的笑容,有些疑惑:“爹爹,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書兒,你怎麽起來了?”白羽這才回過神來,把地上的書兒抱了起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書兒就是有點貪睡,爹爹不要擔心。”書兒很懂事,摟着白羽的脖子,順着白羽的目光看過去,看着江楚歌被秦影拉着,有些吃味:“小歌姐姐怎麽總是跟墨哥哥在一起?”
“書兒不高興嗎?”白羽看着書兒這個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書兒喜歡跟小歌姐姐玩。”書兒年紀還小,卻也知道自己是願意跟江楚歌親近的。
白羽笑了笑,勾了勾書兒的鼻子,随後抱着他,轉身去廚房吃飯去了。
一路上,江楚歌都覺得自己身邊這位美少年心情似乎是不大好。
“小影,你怎麽了?”江楚歌皺眉,看着秦影。
秦影的心情的确是不好,一想到江楚歌對着白羽沒心沒肺的笑,他就覺得自己心口的地方,悶悶的疼。
“秦影?”
江楚歌看着秦影沒有反應,不由得又叫了一聲。
“小歌,你喜歡我什麽?”秦影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并且還很認真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被這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輕輕地笑了笑,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道理可講的呀?
不過看着秦影這個認真的樣子,江楚歌也隻能是無奈的說道:“喜歡你長得好看呀。”
隻是喜歡皮囊嗎?
秦影的眸子有些暗淡:“那要是遇見更好看的了,你是不是就喜歡别人了?”
這是什麽邏輯?
“不會有比你更好看的,如果真的有,那我就當看不見。”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輕笑一聲:“小小年紀,心思怎麽那麽重?”
秦影看着江楚歌沒心沒肺的樣子,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呀,還沒開竅呢!”
江楚歌被秦影戳的楞了一下,這個臭小子,居然說自己沒開竅呢?到底是誰沒開竅啊?
“我呸!臭小子,你找打啊!”江楚歌笑罵一聲,在秦影的腰間擰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富貴無比的馬車停在了兩個人的身邊,要不是二人躲得快,估計已經被這馬車撞出去了。
“我靠!沒長眼?”江楚歌氣的不輕,破口大罵。
那車夫也是個跋扈的,狠狠一鞭子就甩了下來:“鄉野村民!”
秦影眼疾手快,抓住了那鞭子,冷冰冰的看着車夫:“不知所謂。”
車夫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少年如此羞辱,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鞭子,隻可惜,秦影紋絲不動,鞭子也紋絲不動。
“你,你可知道,這是誰家的馬車?”車夫氣急敗壞,開始狗仗人勢。
江楚歌看了一眼馬車的标識,冷冰冰的說道:“不管是誰家的馬車,走路也要長眼睛,當今聖上寬厚待人,若是知道自己手下的臣子嚣張跋扈,隻怕是會生氣。”
“小賤人,你說什麽?”慕詩卿本來不想理會,卻沒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如此嚣張。
江楚歌就知道會是這個臭丫頭。
冷冷一笑:“小賤人罵誰?”
“小賤人罵你!”慕詩卿的腦子跟不上嘴巴,下意識的還嘴。
不過很快,慕詩卿就反應過來:“你敢罵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江楚歌冷笑,随後走到馬車窗前,貼着車窗,壓低了聲音:“慕小姐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吧?不如,見好就收啊。”
隔着一道簾子,慕詩卿真的很想撓花江楚歌那張可恨的臉。
但是不得不承認,江楚歌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