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也沒有多話,挨着江楚歌坐好,随後笑着說道:“沒什麽,今天是除夕,歡歡喜喜的不好嗎?”
“好,你歡喜就好。”柏樹還擔心秦影會因爲思念家人痛苦不已,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平靜。
看來,這能讓他歡喜的人,也就隻有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了吧?
剛才外面比較黑,江楚歌又害羞得很,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現在人就在自己的身邊,江楚歌自然而然的歪頭,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秦影。
知道他不喜歡太張揚的顔色,所以江楚歌特意選擇了绛紫色,本來這顔色有些發悶,一般人不好駕馭,可是秦影天賦異禀,他長得比姑娘還白,配上這绛紫色,當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加上自己的設計,更是完美得不得了。
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小奶狗,長得就是好看啊。
“這衣服,我很喜歡。”秦影注意到江楚歌的眼神,輕輕地說了一句,還在下面悄悄的捏了一下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本來是想要好好吃飯的,但是現在被秦影這麽一撩撥,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思了?
“咳咳,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江楚歌咳嗽一聲,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吃飯吃飯,今天除夕,大家都要吃餃子,來年才能交好運。”江張氏眼看着自己的孫女臉都要燒起來了,這才出來,打了圓場。
江楚歌點了點頭,如獲大赦,急忙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就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嗷嗷!這是什麽啊?”
江楚歌剛咬下去,就吐了出來。
“是不是燙着了?”秦影關切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搖了搖頭,用筷子撐開了那餃子,看着裏面靜靜躺着的銅錢,笑了笑:“是錢,看見了嗎?是錢!是我吃到的!哈哈哈,來年我一定會賺大錢的!”
“财迷。”秦影看着江楚歌歡喜的樣子,不自覺的跟着勾起了嘴角,笑出聲來。
江張氏也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們小歌好福氣啊,看了來,明年都要靠小歌了呢。”
“奶奶放心,我養你!”江楚歌豪氣沖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江楚歌的一番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氣氛變得更加熱烈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經是深夜了。
看了看時間,江張氏拿出一個小紅布包:“小歌,這個是奶奶給你的壓歲錢。”
江楚歌有些驚訝的看着江張氏手裏的小紅布包:“奶奶,您就這麽點貼身錢,我不能要。”
“這不是錢,這是奶奶的心意,這世界上也就隻有你配得上這個。”江張氏輕輕地笑了笑,随後把手裏的紅布包塞進了江楚歌的手裏。
江楚歌好奇,打開紅布包,看着裏面的那對耳墜子,有些驚訝,這墜子并不名貴,隻是銀的,可是做工卻是精緻得很。
“奶奶,這個是?”江楚歌拿出那對耳墜子,滿眼都是驚豔。
江張氏看着那耳墜子輕輕地笑了笑,眼裏多了幾份思念:“這個是奶奶當年的陪嫁,是我母親親手給我戴上的,這麽多年,我一直小心收着呢,小歌,現在奶奶就把這個傳給你了,算作是你以後的嫁妝。”
“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江楚歌急忙把那小紅布包還了回去:“這個是太奶奶留給您的念想,我不能要。”
“傻丫頭,奶奶給你的,有什麽不能要的。”江張氏有些不悅的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後親手把耳墜子戴在了江楚歌的耳朵上,很是滿意:“好看,我的小歌長大了。”
江楚歌有些臉紅,轉過身去,看着秦影:“好看嗎?”
“好看。”
秦影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江楚歌,随後認真的回了一句。
本來隻是随便一問,秦影回答的這麽認真,江楚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樹看着兩個人這個樣子,輕輕地笑了笑,随後也拿出來兩個紅包:“小歌,小影,壓歲錢。”
“柏樹哥哥?”
江楚歌楞了一下,有些意外。
秦影倒是神色如常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顆熊牙。
“這是我打獵的時候,特意留下來的,洗幹淨了的,都說熊牙能辟邪,圖個吉利。”
柏樹輕笑一聲,看着兩個人的眼神都是溫柔。
江楚歌仔仔細細的看着柏樹的眼睛,終于明白了,從始至終柏樹哥一直都把她當成親妹妹,從來都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之前自己那些殷勤,終究是錯付了。
好在,現在回頭,還不算太晚。
江楚歌看了一眼身邊的秦影,羞澀的笑了笑。
随後拿出自己紅包裏面的那個熊牙項鏈拿了出來,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甜甜的笑了笑:“謝謝柏樹哥哥,我很喜歡。”
秦影也是戴在脖子上,笑了:“我也喜歡。”
“喜歡就好,天也不早了,守歲守到這裏也差不多了,該去睡覺了。”江張氏看着這三個孩子,心裏滿滿的幸福感,滿足得不得了。
江楚歌聽話的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好像是小蜜蜂一樣,來回穿梭在飯廳和廚房。
江張氏上了年紀,今天又忙活了一天,早就已經累得不得了了,直接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柏樹這個神經大條的男孩,終于是細心了一回,知道秦影的心思,所以也很識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就隻剩下秦影,默默地坐在飯廳,看着進進出出忙忙活活的江楚歌。
隻覺得這樣的日子,是那麽的踏實。
好不容易收拾幹淨以後,江楚歌隻覺得自己的腰都酸了,看着坐在那裏悠閑的秦影,有些不滿:“臭小子,你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啊?就不知道過來幫把手嗎?”
“辛苦了。”秦影好脾氣的笑了笑,溫柔的看着江楚歌。
油嘴滑舌。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卻不再抱怨,拉着秦影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今晚上月亮好看的緊,我們去看月亮好不好?”
秦影自然是不會拒絕,任憑江楚歌這樣拉着自己,隻是秦影沒有想到,江楚歌竟然拉着他,上了房頂。
“你不是怕高的嗎?”秦影有些擔心的看着坐在那裏的江楚歌。
江楚歌輕輕地笑了笑,把頭靠在了秦影的肩膀上:“你不是說,有你在,不用怕的嗎?”
“小丫頭,你倒是聰明啊,還會現學現賣呢?”秦影輕笑,在江楚歌的鼻子上點了一下。
江楚歌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東西,塞進了秦影的手裏:“新年快樂,秦影,恭喜你,十四歲了。”
月光下,江楚歌笑的溫溫柔柔,看着秦影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溫情。
“這是?”秦影看着手裏的東西,隻覺得有些眼熟。
“魚露石?給我的?”秦影這才想起來,之前的時候,他們在山上偶然得到了一塊魚露石。
本來以爲江楚歌早就已經把這個賣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雕刻成一塊牌子,送給了自己。
“嗯,喜歡嗎?”
江楚歌輕輕地笑了笑,有些期待的看着秦影。
秦影當着江楚歌的面,仔仔細細的把它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随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很喜歡,以後我在哪裏,這魚露石就在哪裏。”
“一塊石頭罷了,看你說的這個嚴重。”江楚歌聽到這話,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輕笑一聲,又朝着秦影的懷裏,拱了拱。
秦影拿出随身攜帶的玉佩,溫柔的系在了江楚歌的腰間:“這個是我家的傳家玉佩,你拿了這個,可就是我媳婦兒了,以後不能對我始亂終棄的,知道嗎?”
始亂終棄,是這麽用的嗎?
江楚歌嘴角狠狠一抽,看着腰間的玉佩,笑了笑:“好。”
“小歌,有些事情,我不想瞞着你,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怕你知道了以後,會嫌棄我,會對我避之不及,可是,我不想欺騙你。”秦影想着自己的身世,緊緊地攬着江楚歌的肩膀。
聽到這話,江楚歌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一些腌臜的事情,沒有辦法說出口,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在乎,反正我要的,隻是我眼前這個人罷了。”
若是論清白,她又何嘗清白?
上一世那些事情,江楚歌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秦影感受到江楚歌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悲傷,皺了皺眉毛:“小歌,我會一輩子守着你,我會一輩子護着你,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的。”
“我知道。”
江楚歌輕輕地笑了笑,靠在秦影的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江楚歌在自己身邊能夠如此沒心沒肺的入睡,秦影的心裏說不出來的溫柔,輕輕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臉頰,随後把人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把她送回了房間。
安頓好了江楚歌以後,秦影這才轉身,進了柏樹的房間。
“柏樹哥,沙場刀劍無眼,你以後可一定要萬事小心啊。”秦影有些擔心地看着柏樹。
柏樹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就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放心吧,我應付的來,倒是你,一定要韬光養晦,好好活着,知道嗎?”
“你放心,我不會糟蹋自己的人生的。”秦影點了點頭,随後遞給柏樹一塊令牌,低聲說道:“軍中有我們秦家的暗線,他們隻認識這個,拿着這個,你也能好過一些。”
“小影,這個不能給我,這是你自保的籌碼。”柏樹搖頭,死活都不願意收起來。
秦影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他們之所以這樣窮追不舍,一方面是因爲秦家留下的産業,一方面,就是因爲軍中那些暗中勢力,錢财乃是身外之物,這個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聽到這話,柏樹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
“這個不在你的身上,他們自然不會殺你。”柏樹不再拒絕,小心翼翼的把令牌收了起來。
秦影聽到這裏,扯了扯嘴角:“柏樹哥,萬事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放心,我不會有事。”柏樹輕笑,他的父親也是大将軍,雖然戰死沙場多年,可是卻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