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姐姐,我好想你啊!”書兒急忙從白羽的身上下來,湊到江楚歌身邊,親熱的很。
江楚歌看見書兒,心情就跟着好了起來,摸了摸書兒的頭,笑着說道:“姐姐也想你啊。”
“白大哥,書兒也有七歲了,是不是該讀書了?”江楚歌忽然想到些什麽,說到這裏的時候,轉頭看了看秦影:“你呢?你要不一起去讀書?”
“不必。”秦影頭也不擡,冷冰冰的丢下兩個字。
江楚歌皺眉:“小影,讀書知理,不讀書是不行的。”
秦影看着江楚歌這個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覺得有趣。
從前在京城的時候,秦影的教養師父那可是宮中最好的,所以雖然秦影隻有十三歲,卻也是文韬武略,樣樣精通,甯州這樣的小地方,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比秦影更有學問的人了。
所以,秦影不想跟着書兒去甯州的書塾,也是有道理的。
白羽揉了揉書兒的腦袋,笑着說道:“小歌說的對,書兒,你也是到了念書的年紀了。”
“白大哥,您可知道這甯州,有什麽書塾嗎?”江楚歌來了興趣,眼睛裏都散發着光芒。
秦影看着江楚歌亮晶晶的眼神,眸子暗了暗,塞了一個包子在江楚歌的嘴巴裏:“食不言。”
靠!秦影,你大爺!
江楚歌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随後用力的咬着嘴裏的包子,就好像那是秦影的肉一般。
吃過早飯,江楚歌就一直拉着書兒在玩一些幼稚的小遊戲,就是爲了哄書兒開心。
秦影冷着一張臉,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着。
饒是江楚歌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也被秦影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放下手裏的玩具,轉過身去,看着秦影:“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沒有。”秦影很傲嬌的别過臉去,拒絕交流。
嘿,這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
江楚歌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站起身來,摸了摸書兒的頭,笑着說道:“姐姐還有事情要做,就先不跟你玩了,下次在陪你玩,好不好?”
“好。”書兒很是乖巧,奶聲奶氣的答應了一句。
江楚歌站起身來,白了秦影一眼,随後朝着外面走去,卻沒有想到,剛走了幾步,就發現秦影跟在後面,不遠不近,冷着一張臉。
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江楚歌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什麽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好嗎?
停下腳步,轉身看着秦影:“小影,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秦影冷哼一聲,并不作答。
怎麽這麽傲嬌?
這段時間,江楚歌已經是習慣了秦影這個樣子,所以自然也是多了幾分耐心,走過去,拉着秦影的袖子:“小影,你到底怎麽了?跟姐姐說,姐姐沒準可以幫你呢?”
“我比你大。”秦影很認真的糾正,在這件事情上,秦影可真真是做到了不厭其煩。
江楚歌無奈的笑了笑随後低聲說道:“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
“不去怡春院行不行?”秦影直直的看着江楚歌:“那裏太危險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江楚歌其實也是心有餘悸的,可是之前的時候都已經答應了人家了。
江楚歌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自然不會食言。
“你陪我一起,不就好了?”江楚歌輕笑一聲,扯了扯秦影的手臂。
雖然說這個臭小子的脾氣不大好,但是不管怎麽說,身手還是不錯的,要是真的有什麽意外的話,還可以抵擋一陣的。
“我是男子,如何能留在怡春院的後院!”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若是能的話,昨晚上就不用翻牆了好嗎!
雖然說這怡春院是迎來送往的地方,但是做買賣的也隻有前院罷了,後院,還真就是男人的禁地。
當然了,皇甫琰這樣的男人除外。
江楚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秦影,邪惡的笑了笑:“小影,你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其實若是扮作一個小丫頭,應該是很俊俏的。”
“休想!”
秦影怎麽會聽不出來江楚歌要幹什麽?
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這個樣子,眼珠子轉了轉,随後可憐巴巴的說道:“小影,你真的忍心我一個人留在那裏嗎?你知不知道,那裏其實還是蠻可怕的,昨天晚上還有一個人不由分說的沖了進來,差點就……”
“差點就怎麽樣了?那人是誰?我去切了他。”秦影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截斷了江楚歌的話。
江楚歌被秦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心中暗自想着,若是你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下手去切了。
“一個醉漢罷了。”江楚歌不想讓秦影知道的太多,所以就直接胡謅了一個借口。
秦影皺了皺眉毛,看着江楚歌:“都跟你說了不要去,你就是不聽話,活該!”
“喂!你以爲我想去嗎?我這不是爲了還債嗎?隻要我能做完這次的事情,三百兩一筆勾銷不說,還給我一百兩銀子,這買賣,劃算啊!”
江楚歌可是想得很清楚,要知道,這柏草閣開業以後,是需要資金周轉的,所以這一百兩的銀子,還是很重要的。
銀子,銀子!
秦影聽着江楚歌這樣口口聲聲的喊着銀子,微微蹙眉:“銀錢與你,就那麽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何況是我這樣的小女子!”江楚歌從來不覺得,愛錢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反倒是覺得理直氣壯。
“庸俗。”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下了結論。
江楚歌倒是不在意這個,淡淡的點了一個頭,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又怎麽了?我就是庸俗,難道你是谪仙不成?大家都是吃五谷雜糧的,誰嫌棄誰啊!”
“我不跟你說這些,我就問你,你要不要陪我?”江楚歌也不跟秦影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跟十三歲的少年談人生?未免太可笑了些吧?
秦影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眼神很是複雜,很顯然,是在掙紮。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自然是不能強求的,那我就自己去吧,反正那些醉漢,也不能真的把我怎麽樣。”江楚歌幽幽的歎了口氣,随後轉身朝着怡春院走去。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背影,糾結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不用回頭,江楚歌就知道秦影一定跟在自己的身後,不知道爲什麽,竟然莫名覺得有點溫暖,看來這孩子也還不賴嘛,就是有的時候,脾氣差了點,性子倔了點,剩下的,都很好啊。
駕輕就熟的從後門進去,江楚歌拉着秦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還真是期待,秦影女裝的樣子。
秦影看着江楚歌這個興奮的樣子,隻覺得無語,卻不知不覺的勾起一個寵溺的笑容。
“我還以爲你被吓跑了呢沒想到,膽子還是挺大的。”
江楚歌一開門,就看見皇甫琰端坐在屋裏,手裏還拿着那把風騷的折扇。
“你怎麽在這裏?”江楚歌的臉色有些難看,戒備的看着皇甫琰。
秦影跟在江楚歌身後,還未進門就聽到這聲音,腳步頓了一下,随後瞬間轉身,消失不見。
江楚歌有些意外,這秦影似乎在躲避眼前這人?
“怎麽?才一夜不見,你就把我忘了?”皇甫琰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了江楚歌的身邊。
躲在暗處的秦影,滿眼都是陰沉恨意,看着眼前的皇甫琰,雙手死死地握成拳頭。
尤其是看着他一點一點靠近江楚歌,臉色更加陰沉,眼看就要沖進去了。
“小影!”柏樹忽然出現,抓住了要沖進去的秦影,不由分說,轉身就走。
秦影用力掙紮,可是卻怎麽都不是柏樹的對手。
“放開我!”秦影咬牙切齒,終于是掙開了柏樹的束縛。
“小影,你不要沖動,若是你現在進去,你就活不成了!你以爲,他爲什麽會來甯州!”柏樹滿臉都是焦急。
秦影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家裏那三百多條人命,眼前都是鮮血的顔色,什麽活的成活不成?他根本不在意!
“這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若是這樣我還不能報仇雪恨,那我活着,到底有什麽意義!”秦影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雙目赤紅,轉身就要去。
“小影!”柏樹急了用力的抱住了秦影的腰:“你不能去!小影,你冷靜一點,你不要忘了,你的仇人不是他!”
“放手!”秦影聲音冰冷,眼裏是濃濃的恨意。
“不放!”
柏樹更加用力,死活都不肯放開秦影。
秦影眼神陰沉:“那就别怪我不客氣!”說着,秦影勾着手肘,朝着柏樹的後背,狠狠地打了下去。
一下,兩下,手肘落在身上的聲音,清晰可怕。
柏樹面不改色,死死地抱着秦影的腰:“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去的。”
“小歌還在裏面,放手!你放開我!”秦影急了,停下手裏的動作,抓着柏樹的肩膀,強迫他看着自己。
“小歌還在裏面,皇甫琰是個什麽東西,我比你更清楚,小歌跟這樣的人單獨在一起,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秦影滿眼都是急切,他不敢想象,皇甫琰若是真的犯起混來,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柏樹的眸子暗了暗,他當然在意江楚歌,可是跟秦影比起來,柏樹可是毫不猶豫的會選擇後者的。
“我去!”柏樹握緊了拳頭,堅定地看着秦影:“我答應你,一定把小歌帶回來。”
“我跟你去!”秦影不放心,上前一步,卻覺得脖子一痛,還未反應過來,就軟綿綿的暈死過去。
柏樹眼裏閃過一絲愧疚,随後把人背在身上,朝着柏草閣走去。
另一邊,江楚歌很戒備的看着對面邪魅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
其實,秦影說錯了,江楚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還有狠毒。
“怎麽?怕了?”皇甫琰看着江楚歌眼裏的恐懼還有戒備,隻覺得好笑的不得了,上前一步,手裏的折扇,輕輕地勾着江楚歌的下巴:“怎麽這麽快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