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紅姐笑的很溫柔,卻也是很殘忍的拒絕了江楚歌。
“那,我能不能找個人?紅姐,我找一位叫紫衣的姐姐,行嗎?”江楚歌覺得自己還是趁早叫人比較好,不然這群人要是真的喪心病狂把自己給了哪個*,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你認識紫衣?”紅姐皺眉,警惕的看着江楚歌,似乎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
江楚歌急忙點頭,小雞啄米似的:“嗯嗯嗯,認識認識,我們是特别好的朋友,對了,上次,上次紫衣姐姐的妝容,就是我給她化的,好紅姐,求你了,你就讓我見見紫衣姐姐吧。”
“是你化的?”紅姐皺眉,瞪着眼睛看着江楚歌,滿眼都是懷疑。
“這還能有假嗎?我人就在這裏呢,哪敢騙人耍花樣啊。”江楚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憐巴巴的看着紅姐。
紅姐别過臉去,不再看江楚歌的臉,這個小丫頭,長得倒是一臉無辜相,不能多看,不然還真是會不忍心呢。
“去,叫紫衣過來。”紅姐吩咐一聲,随後拉着江楚歌的袖子,朝着樓上的房間走去。
一進門,江楚歌就差點被這房間裏的胭脂味給嗆死。
“紅姐,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江楚歌嫌棄的捂着鼻子,忍無可忍。
紅姐斜了江楚歌一眼:“有屁就放。”
“你們用的花粉,一定要這麽刺鼻子嗎?”江楚歌嫌棄的很,擺了擺手,想讓自己跟前的空氣清新一點。
“你一個鄉下的小丫頭,知道什麽?”紅姐看着江楚歌這一臉的嫌棄,微微蹙眉,女人就是要香噴噴的才迷人啊。
江楚歌點了點頭:“的确是不懂你們。”
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姐姐,你看這個,好不好聞?”
紅姐懷疑的看着江楚歌,随後湊了過去,聞了聞,眼裏劃過一絲震驚:“這是什麽?”
“這個是香膏啊。”
這個可是江楚歌新研究出來的,用了十幾種花粉調和而成的,味道那叫一個好聞,而且還不刺鼻。
江楚歌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點了一點,抹在紅姐的手背上,笑着說道:“這個味道好聞,而且還滋潤的緊,紅姐,你看看,怎麽樣?”
紅姐自然是感受到了手上的滋潤,點了點頭随後低聲說道:“我現在開始相信,是你給紫衣化妝了。”
“紅姐,您叫我?”正說着,紫衣就推門走了進來,笑意盈盈的看着紅姐,福了福身子。
“紫衣姐姐,你可算是來了,嗚嗚嗚,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江楚歌看見紫衣,就好像是看見了親人一樣,嗷的一聲撲了過去,嚎啕大哭。
紫衣還沒看清江楚歌的臉,就感覺江楚歌好像是炮彈一樣撲進了自己的懷裏,險些站不穩倒下去。
感覺聲音有點熟悉,微微蹙眉,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小歌?”
“嘤嘤嘤,是我啊,紫衣姐姐,我好怕啊。”江楚歌緊緊的抱着紫衣的腰,開始裝可憐。
這是什麽情況?
紅姐不可置信的看着變臉如翻書的江楚歌,要不是她一直都在,她都要相信這丫頭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小歌,真的是你?你,這大半夜的,你怎麽在這裏呢?”紫衣滿臉都是驚訝,拿着帕子,輕柔的擦了擦江楚歌臉上的眼淚。
“嗚嗚嗚,我是被賣過來的,紫衣姐姐,救命啊。”江楚歌一抽一抽的,那叫一個委屈。
“夠了!”紅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低喝出聲。
江楚歌立馬禁聲,不在大吼大叫,隻是委屈巴巴的看着紫衣,那小模樣,當真是委屈的不得了呢。
“紅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紫衣看着江楚歌這個可愛的樣子,有些無奈,寵溺的笑了笑。
紅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還不忘了白江楚歌一眼:“天地良心,我可沒苛待這丫頭。”
“嗚嗚嗚,那人家就是害怕嘛。”江楚歌可憐巴巴,扯着紫衣的袖子。
紫衣皺了皺眉毛,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紅姐,我們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這孩子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是絕對不會讓她深陷至此的,這三十兩銀子,我出了,您就放過她吧?”
“對對對,放過我吧。”江楚歌藏在紫衣的後面,探出來一個小腦袋。
紅姐看着江楚歌這個機靈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随後低聲說道:“交情是交情,買賣是買賣,紫衣,這裏的規矩,你該不是不懂吧?”
紫衣聽到這話,略略遲疑。
沒錯,這怡春院是有規矩的,所有花娘想要給自己贖身,都要賣身錢的十倍價錢才可以。
也就是說,江楚歌要是想離開這裏,至少要三百兩銀子。
“紅姐,這錢,我出了。”紫衣咬了咬牙,艱難開口。
紅姐怎麽都沒有想到,紫衣竟然能爲了江楚歌做到這個程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做了十幾年,累死累活,也就攢了那些錢,你要全部給這個小丫頭贖身?紫衣,你瘋了?”
“紅姐,小歌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嫌棄我身份,真的把我當成朋友的人,何況,這裏的日子有多苦,我最清楚,我實在不忍心,看小歌流落至此。”紫衣用力的攪着手裏的帕子,滿臉都是認真。
“我能問一下,到底是多少錢嗎?”江楚歌默默地從紫衣的身後走了出來。
本來,江楚歌以爲三十兩銀子也不是什麽大事,日後自己還清就好,可是,怎麽感覺情況不大對勁兒呢?
“三百兩。”紅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她想知道,這個丫頭,會怎麽選擇。
三百兩?
“紅姐,我剛進來不到兩個時辰啊,你就要三百兩,你這是做生意還是搶錢啊!”江楚歌驚得大吼一聲,這娘們兒,心也太黑了吧?
“小歌,别這麽跟紅姐說話,這就是花樓的規矩,紅姐仁慈,有些地方,價格更高的。”紫衣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低聲勸說。
“是不是隻要給你三百兩,我就自由了?”江楚歌抱着膀子,歪頭看着紅姐。
紅姐才不信江楚歌能拿出三百兩,不過還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什麽世道!
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氣,随後不卑不亢的說道:“紅姐,實不相瞞,我現在沒有這麽多錢,但是我也不會讓紫衣姐姐用她半生的積蓄來給我贖身,不如這樣,我們合作,我保證三個月之内,讓你們怡春院的利益翻出三倍,你還我自由,怎麽樣?”
“呵,好大的口氣啊,你憑什麽?”紅姐冷笑一聲,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個天大的笑話。
江楚歌輕笑,拉過紫衣:“就憑我可以讓紫衣姐姐重新成爲頭牌,紅姐,紫衣姐姐這段時間的收入,你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江楚歌看得很明白,在香膏出來的時候,紅姐就已經開始打她的主意了,扯現在這些,不過是爲了談價錢罷了。
“小姑娘,吹牛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若是三個月後,怡春院不像你說的那樣,你又如何呢?”紅姐輕笑一聲,看着江楚歌。
“那,任憑處置。”江楚歌對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清亮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坦蕩。
“好!”紅姐也是個爽快人,叫來了人,寫好了文書,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丫頭,我拭目以待啊。”
江楚歌看着輕松,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她多怕紅姐是個蠻不講理的,就這麽把她給賣了。
簽下文書以後,江楚歌癱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松了口氣:“紅姐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紅姐看着江楚歌這個樣子,有些心疼,歎了口氣,到底也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啊。
“紅姐,外面有個小子來找麻煩!”這個時候,一個大漢敲門,粗聲粗氣的報告。
“什麽人吃了豹子膽了,敢來我們怡春院找麻煩!”紅姐罵了一聲,腳步匆匆走了出去。
江楚歌是最喜歡湊熱鬧的,所以就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剛出院子,就看見七八個大漢圍着秦影。
“臭小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趕來這裏鬧事,是不是找死啊?”
“我來找人!”秦影依舊是冷若冰霜,手裏拿着一把小刀。
江楚歌在看見秦影的那一刻,心裏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融化了一般。
這個傻小子,看來是跟這些人打過一架了,鼻青臉腫的,卻絲毫不影響帥氣。
“秦影,我在這裏。”江楚歌朝着秦影招了招手,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小歌。”
秦影看見江楚歌,立馬丢了手裏的東西,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用力的抱住了江楚歌,恨不能把江楚歌揉進他的懷裏才好。
“小歌,你沒事吧?”
呃……
這孩子,該不是傻了吧?
江楚歌能夠感受到秦影的緊張還有擔心,但是江楚歌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開口的話,自己怕是要成爲第一個被孩子勒死的人了。
“秦影,疼,你弄疼我了。”江楚歌拍了拍秦影的肩膀,輕柔的說了一聲。
秦影聽到這話,這才松開了江楚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楚歌:“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月光下,秦影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面好像有浩瀚星河,又好像就隻有江楚歌一人。
不知道爲什麽,江楚歌的心,竟然沒由來的狂跳起來,臉也變得又紅又燙。
“别說這些傻話,我沒事的。”江楚歌别過臉去,不敢再看秦影的眼睛。
秦影扯過江楚歌,把人嚴嚴實實的藏在身後,一臉戒備的看着紅姐:“我要帶她走。”
“嗯,去吧。”紅姐捂嘴輕笑,答應的倒是痛快。
這下子,倒是輪到秦影不解了:“此話當真?”
“怎麽?還要留下來吃晚飯?”紅姐白了秦影一眼,随後又看着江楚歌,淡淡的說道:“是他自己找上門的,挨揍活該,所以你自己帶着他去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