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怡春院來了新姑娘了?”
“這姑娘不錯啊。”
紫衣本來就長得美豔,加上這妝容,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看的下面那些男人眼睛都直了。
緊接着,紫衣揮舞着袖子,跳了起來。
江楚歌本來以爲,紫衣不過就是以色侍人的,卻沒有想到,這舞姿曼妙,好似仙子一般。
“好!紫衣姑娘好棒!紫衣姑娘真棒!”
江楚歌小小的個子坐在那裏,尖叫出聲。
紫衣?
不少老客人都是知道這個名字的,可是卻怎麽都不敢相信台上的女子,是平日那個隻會自顧自憐,哭哭啼啼的紫衣?
江楚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碎銀子,朝着台上丢去:“紫衣姑娘真棒!”
有了江楚歌起頭,剩下的人也都像是紮了雞血一樣,開始紛紛朝台上丢銀子,銀票,還有首飾。
“這個賤人,今天這是走了什麽運?”
“别氣了,你沒看,紫衣今天這妝容嗎?這一出來啊,把這裏的姑娘全都比下去了。”
邊上的花娘看着台上出盡風頭的紫衣,恨得咬牙切齒,同時又開始讨論紫衣的妝容到底是哪裏來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以後,江楚歌也是心滿意足,拿起桌上的小酒壇,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早了,她該回家了,不然柏樹哥會擔心的。
一路上,江楚歌邊走邊喝,很快就醉醺醺的紅了臉。
“馬叔!馬叔?”江楚歌遠遠的看見老馬的馬車,就開始打招呼。
“嘿嘿,馬叔,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果然在等我呀?”江楚歌站在老馬跟前,沒心沒肺的笑了。
秦影聽見江楚歌的聲音,急忙沖了出來,看着江楚歌小臉通紅,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有些急了,大步上前,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腕:“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了?”
走進了,秦影才發現江楚歌身上穿的是男裝,還有這一身的脂粉味,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哪裏。
“江楚歌,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許你去那種地方?”
秦影黑着臉,眸子裏藏着萬丈怒火。
“我呸!”江楚歌用力地推開了秦影,大聲地叫道:“你吼什麽吼啊?你以爲你是誰啊?你憑什麽管我?我就去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江楚歌!”秦影低吼一聲,上前一步,抓着江楚歌的手,把她抓到了車上:“你看着我!”
江楚歌喝多了酒,眼神有些不大好使,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怒氣沖沖的秦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看着呢,嘿嘿,你真好看。”
“你!”秦影本來是怒氣沖天,可是卻又被江楚歌這樣磨得沒了脾氣,隻能是咬牙切齒的捶了一下邊上的木頭:“老馬頭,我們走吧。”
“好嘞。”老馬上了年紀了,什麽看不出來?這臭小子,就是嘴硬,明明心裏擔心得很,還裝着兇神惡煞的樣子。
“嗯,你不要晃,我有點暈。”江楚歌喝多了,難受的緊,不安分的在車裏折騰。
秦影黑着臉,抓住了江楚歌亂晃的小手:“别鬧,回家了。”
“你怎麽總是兇巴巴的?”江楚歌被秦影吼得有些委屈,一把推開了秦影,紅着眼睛看着他:“我那麽可愛,大家都那麽喜歡我,爲什麽你總是兇巴巴的?”
秦影有些無辜,到底是誰兇巴巴的啊?
“你看什麽看?你不服氣啊?”江楚歌說着,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秦影的後腦勺上。
“江楚歌!”秦影徹底沒了耐心,咬牙切齒的看着江楚歌。
酒壯慫人膽,何況江楚歌本來就不是慫人。
“喊什麽?臭小子,我告訴你,要是論年紀,你要叫我一聲老阿姨的,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不然,我還揍你!”說着,江楚歌還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張牙舞爪的威脅着秦影。
論年紀?
秦影扯過江楚歌,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論年紀,你要叫我一聲哥哥,沒心肝兒的死丫頭。”
“我呸!你不要臉。”江楚歌直接啐了秦影一口,随後傻傻的笑了笑:“我告訴你個秘密吧?”
“什麽?”秦影有些戒備的看着江楚歌,上次這個小丫頭這麽說的時候,可是給了自己一個好大的驚喜呢,所以,對于江楚歌的秘密,秦影是有着本能的懼怕的。
“紫衣姐姐說,你很棒,讓我好好把握你。”江楚歌趴在秦影的身上,沒心沒肺的說着。
秦影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滿意的點了點頭:“此女眼光不錯。”
“她還說,你眼裏,隻有我。”江楚歌說這話的時候,忽然擡起頭,看着秦影的眼睛傻乎乎的笑了,伸手去戳了一下:“這裏,真的隻有我嗎?”
秦影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差點被江楚歌戳瞎了,别過臉去,有些不太自然:“你喝多了,以後不要喝這麽多的酒了。”
江楚歌聽到這話,有些失落的嘟了嘟嘴巴:“我就說嘛,你這樣的人,眼睛裏怎麽會隻有我呢?”
會的,隻有你。
秦影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溫柔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腦袋,輕輕地笑了笑。
“她還說,我的眼睛裏,也隻有你。”江楚歌沒有放棄,又在秦影的懷裏拱了拱。
“那她說的,對嗎?”秦影忽然有些緊張,屏住呼吸,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咧嘴笑了笑,眼裏似乎有了星辰大海:“嗯!”
沒心沒肺的說完,江楚歌趴在秦影的懷裏,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嘴裏還在含糊不清的碎碎念:“隻有你的。”
秦影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跳加速,滿臉都是震驚:“江楚歌,你知道我是誰嗎?”
“柏樹哥,對不起啊。”江楚歌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之後心裏默默念到:我好像,變心了。
後面的話,秦影沒有聽見,就隻聽見了柏樹的名字,眼裏的歡喜,全部都變成了失落。
歎了口氣,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臉頰,柔聲說道:“早晚有一天,你的眼裏,會隻有我。”
江楚歌要是聽見這句話,自然是要反駁并且嘲笑他的,隻可惜,江楚歌睡得太香了,什麽都沒聽見,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人覺得這世界都好像是簡單了很多。
“小歌,到家了。”車子停了下來,老馬頭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秦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随後把江楚歌打橫抱起,丢下一塊碎銀子,朝着家裏走去。
老馬看着秦影的動作,老臉一紅,搖頭感歎,啧啧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小歌?這是怎麽了?”江張氏一直都在門口等着江楚歌回來,眼看着天黑了,更是心急,現在看見江楚歌被秦抒抱進來,還以爲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兒,小歌喝了點酒。”秦影應了一句,抱着江楚歌進了房間,輕輕的把人放在床上,這才松了口氣。
江張氏跟在後面,看着江楚歌紅紅的臉,皺了皺眉毛:“好端端的,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啊?”
“咳咳,她今天做了一筆大買賣,心情好,就多喝了點。”秦影滿臉真誠的胡說八道。
江張氏歎了口氣:“我去打點熱水過來,給小歌擦擦。”
“我去吧。”秦影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看着江楚歌紅着臉,沒心沒肺的趴在床上,江張氏有些無奈,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小姑娘家家的,喝這麽多酒,成何體統,以後可怎麽嫁的出去。”
柏樹聽到外面的動靜,也跟着過來看:“奶奶,小歌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這孩子喝了點酒,就成這樣了。”江張氏溫柔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秦影端着熱水走了進來:“奶奶,熱水來了。”
江張氏點了點頭,溫柔的笑了笑:“小影辛苦了,這裏我來就好,你們快些回去休息吧。”
秦影有些不大放心就這麽離開,卻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深深地看了江楚歌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柏樹很敏銳的感受到秦影今天的情緒不大對勁,微微蹙眉,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小影,你等一下。”
“有事兒?”秦影現在沒有辦法很平和的面對柏樹,畢竟剛剛江楚歌躺在自己懷裏,叫着的,可是他的名字。
柏樹自然是感受到了秦影的情緒,更是覺得奇怪:“你們今天到底去幹什麽了?怎麽小歌會喝成這個樣子?”
“今天的事是個意外,以後我會好好保護小歌的。”秦影冷冰冰的丢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饒是柏樹神經大條,也感受到了秦影這深深的怨念。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搖了搖頭,柏樹隻能是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秦影雖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卻怎麽都睡不着,眼前不停閃現着江楚歌的眼睛,那個迷離的眼神,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隻是那句柏樹哥,真真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江楚歌,我的小丫頭,一個花樓女子都能看出來我的心意,爲什麽你就是看不到呢?
江楚歌現在不單單是看不見秦影的心意,就連眼前的是誰都看不見了。
“嗯,别碰我,秦影,你好讨厭啊。”江楚歌覺得臉上濕乎乎的好難受,别過臉去,嘟囔了一句。
江張氏慈愛的笑了笑,這丫頭,平日裏,不都是圍着柏樹轉悠的嗎?什麽時候開始,嘴裏有了别人的名字了?
“小歌聽話,給你擦一擦,你睡得舒服些。”江張氏聲音溫柔,很耐心的哄着床上鬧别扭的小丫頭。
“奶奶?”江楚歌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清眼前的人,騰地一聲坐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江張氏:“嘤嘤嘤,奶奶,我被人欺負了,秦影那個混小子,他欺負我!”
“小歌?小影欺負你了?”江張氏疑惑,輕輕地拍了拍江楚歌的後背:“他怎麽欺負你了?”
“他說我髒。”江楚歌委屈巴巴,紅了眼睛:“奶奶,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好了。”
也就是喝了酒,這要是清醒時候的江楚歌,是怎麽都沒有辦法厚着臉皮說出這些話的。
江張氏聽着江楚歌的話,臉色有些難看:“這個臭小子,胡說什麽?”
“就是胡說,我每天都洗白白,哪裏髒了?我不但不髒,我還香噴噴的呢!”江楚歌撸開袖子,給江張氏看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