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興沖沖道:“反正魚兒也快過生日了,我已經想好要送他什麽禮物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他一個驚喜。”
秦影歪頭看了她一眼,本想說小孩子家家的不需要過什麽生日,吃碗長壽面就可以了,可見江楚歌如此開心的模樣,也不忍心掃她的興。
一路走到家,秦影都沒有松開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也沒有再試圖抽離,她這人一向識時務,也看得開,不會做無謂的掙紮,反正她抵不過秦影的力氣,他願意牽就讓他牽好了。
而且,好像被他牽着的感覺,也沒有那麽難受,他這人臉色一貫清冷,可掌心的溫度卻是熱的。
熱的她一顆心暖暖的。
洗漱的時候,秦影才大發慈悲放開了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如釋重負,趕緊将團子從他手中接了過來,開心地捋着它的毛,對秦影道:“你趕緊洗漱去吧,我跟團子玩會兒。”
秦影洗漱回來,見江楚歌已經簡單地用稻草給團子壘了個小窩,上面還鋪着一層帕巾,怕它紮着。
他走過去,“這是狗窩?”
“是啊。”江楚歌将雜亂的稻草又理順了幾根,“不像嗎?”
秦影搖搖頭,“不像。”
“那像什麽?”江楚歌擡起頭來,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說:你講話小心些。
秦影感受到了她的警告,抿了下唇,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實話實話,“像鳥巢。”
“……”江楚歌低頭看過去,不由笑了,“還真是挺像的。”
秦影見她沒有生氣,不禁莞爾。
唇角剛要挑起,江楚歌就一秒變臉,回頭瞪着他,沒好氣道:“我倒是想給團子搭一個高級一點的狗窩,但家裏就隻有草嘛。”
這話像是發脾氣,可聽在耳朵裏竟聽出幾分撒嬌的味道。
秦影心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癢得很,他下意識地擡手摸向心口的位置,感受到自己蓬勃的心跳聲,又跟貓咬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江楚歌蹲在地上看着團子,臉上有幾分愧疚,似乎在慚愧把它帶回來養着,卻沒能給他一個舒服的家。
其實她是想念自己養的那隻博美犬了。
當時從朋友家把團子抱回來的時候也就這麽大點,她一度擔心養不活,天天在網上查資料,跟養狗的朋友咨詢,有時候跟朋友一煲電話粥就是幾個小時,搞得人家女朋友以爲他有外遇了,差點鬧分手,後來就換那女朋友跟她聊,聊着聊着倆人就成了閨蜜,團子也在她的喂養下胖成了球。
也不知道自己那隻胖團子現在怎麽樣了,她爹不怎麽喜歡狗,可别交給她那後媽養就好,否則她分分鍾穿回去把團子抱過來。
抱過來?
江楚歌一愣,什麽時候她已經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并把這裏當成她的家了?
耳邊突然傳來秦影的聲音,他低沉的嗓音總是會不動聲色地敲擊她的耳朵,“明天我去劈點木頭,給團子搭個窩。”
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江楚歌猛地扭過頭去,瞪大眼睛一臉驚喜地看着他,“真哒?”
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眸,秦影眼睛也跟着亮了幾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哇,冰塊你太好了!”
江楚歌開心地蹦起來,激動之餘沖着他的臉頰就吧唧了一口,那叫一個清脆響亮。
“……”江楚歌愣住了,秦影也蓦地睜大瞳孔,愣了一下。
好像投懷送抱的有些過于激烈了。
江楚歌讪讪地将自己的身子撤回來,臉羞得一片通紅,她垂着頭開始找地縫想鑽進去,可這水泥地剛鋪上去的,嚴絲合縫,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内什麽,我,我……”
江楚歌支吾了半天也沒将這句話說完整了,再一擡起頭來,對上了秦影黑亮的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吻上了對方的唇,整個世界萬籁俱寂,隻有他們親吻的摩擦聲,嘈嘈切切。
……
翌日一早,江楚歌起床之時,就聽到外頭傳來隐約的劈木頭的聲音。
她伸了個懶腰,推開門就見秦影在院子裏搭狗窩,已經壘的差不多了,那木頭外面還刷了一層漆,給修整的光潔明亮,漂亮極了。
“哇。”江楚歌驚喜地很,飛奔過去,蹲下來打量着這新搭的狗窩,喜歡得不得了,忍不住贊歎道:“你這太厲害了吧。”
秦影挑了挑眉,似乎在說:這算什麽,比這厲害的多的是。
江楚歌瞅了那狗窩半天,嘟囔了一句,“狗窩都做的這麽好,那做的滑闆應該也OK吧……”
“什麽尅?”
秦影耳朵很尖,可偏偏後面那兩個字沒有聽懂。
“我想給魚兒做個滑闆,就是一塊闆,底下有兩個輪子,一滑就能走出去很遠……”
江楚歌比劃了半天,越說越抽象,最後道:“你等着,我給你畫出來你就知道了。”
她嗖嗖嗖飛奔進家門,拿出了紙筆。
還别說,雖然江楚歌寫字的水平不咋地,可是畫畫的技巧還不錯,簡單勾勒兩筆,一個滑闆就躍然紙面了,“喏,就是這個。”
秦影看着宣紙上那簡陋的工筆畫,嘴角抽了抽,“你就準備送這麽個玩意給小魚兒?”
“喂,你不要小瞧這個東西,在我們那邊很流行的。”
江楚歌不服氣地說。
秦影擰了擰眉,“你們那邊?”
“哎呀。”江楚歌不願意解釋,開始撒潑了,“你到底會不會做嘛,不會做我找别人去。”
秦影眯了眯眼睛,“求人辦事就這種态度?”
江楚歌擡眸看着他,“那你想要什麽态度?”
“親我一口。”
江楚歌:“啥?”
秦影看着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翻湧的情緒和激烈的心跳聲,面無表情地看着江楚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昨天晚上怎麽親的,今天照樣就可以了。”
“……”
江楚歌一囧,這還帶有商有量的?
她往後撤了一下腳步,環着臂從頭到腳将秦影打量了一番,差點将他看得發毛,趁他發飙之前趕緊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冰塊嗎?”
這厮以前稍微碰他一下他都得皺眉頭,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會主動跟她索吻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秦影鬼使神差地提出了那個要求,原本沒覺得多麽羞恥,結果被江楚歌這麽一退,一問,一張面皮便羞的無所遁形了。
薄唇被他抿成一條闆直的線,他頂着兩隻通紅的耳朵,擡步就要走。
眼看着将人惹急了,江楚歌不敢再逗他,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湊上唇去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沒親出動靜,卻親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若說昨天晚上那個親親是她歡喜之餘的得意忘形,那這個親親便是做足準備的蓄勢待發,多了幾份真心的味道在裏面。
院子裏江楚歌栽了不少海棠花,這時候正是海棠花開的季節,随着晨風吹過,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聞着說不出的舒暢。
秦影和江楚歌的心跳聲,就在這漫天幽香裏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跳得歡實。
忽然平地一聲驚雷——
小魚兒的小奶音脆生生地從門邊傳來,“爹爹娘親,你們在幹什麽?在偷偷地親親嗎?”
秦羽正要邁出門檻,被小魚兒這聲喊驚的差點絆倒。
這臭小子,瞎喊什麽?
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連累他。
正要抱着小魚兒從哪兒出來的從哪兒回去,江楚歌卻是大大方方地挽着秦影承認了,還一本正經地糾正兒子。
“什麽叫偷親啊,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親。”
江楚歌光說還不過瘾,又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口。
這次親的倍兒響,秦影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小魚兒在秦羽懷裏興奮地直拍掌,“哇,娘親威武!”
秦羽抱着小魚兒,也跟着他哥紅了紅臉,好像江楚歌這一口是親在他的臉上似的。
他擡頭,看着江楚歌盯着秦影的臉笑得比豔陽天還要燦爛的臉龐,當真是人比花嬌,他從沒見過比她還要大膽的女人,活的像一顆小太陽。
由于江楚歌的大膽行徑,導緻秦影直到吃早飯,臉上的血色和熱度一直都沒有退去。
吃過早飯,江楚歌先把團子放到了楚老漢那裏讓他幫忙看着,然後和秦影他們匆匆趕到了集市,準備出攤。
原以爲紅顔今天會到的晚一些,所以才想着早點過來準備,沒想到紅顔到的比他們還早,見他們來了笑着問了聲早安。
江楚歌環顧四周,疑惑道:“你怎麽那麽早就過來了?傾城姐姐沒來嗎?”
“她回去了。”紅顔道。
江楚歌驚訝地瞪大眼睛,“這麽早就回去了?怎麽不多呆幾天?”
“如意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張羅,她走不開。”紅顔也不避諱江楚歌,直接這樣跟她說。
江楚歌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了。
今天的客人依然人滿爲患,秦羽卻是清閑了下來,現在面攤的生意漸漸走上正軌,也不需要招呼客人了,小魚兒和甜兒也清閑了下來。
昨晚吃飯的時候江楚歌就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以後面攤實行叫号制,不用非得将面端上桌了,讓客人點菜取号,到時候憑号碼牌自己取餐即可。
她鬼點子一向很多,紅顔原本還擔心讓客人自己取餐會不會有客人不高興,但她發現自己是多想了,客人拿着号碼,聽着陸陸續續叫号的聲音,知道自己前面還有多少人需要等多久,這種感覺也挺好的,有的甚至排隊取了号,先去集市買些别的東西,估摸着到點了再回來吃,正好。
什麽事也不耽誤。
主要是因爲客人太多了,以後會越來越多,秦羽他們忙中還容易生亂,經常會有上錯面的情況發生,但實行取号制之後就不會了。
秦羽現在就隻負責将客人吃完的碗收起來,然後把桌子擦幹淨就好,期間有時間還能刷一下碗,以前根本忙的顧不上。
小魚兒和甜兒閑下來之後就在後面學習,秦影每天會給兩個孩子布置課業,完成了才可以玩耍。
日子依舊在平靜和忙碌中匆匆過着,很快就迎來了小魚兒四周歲的生日。
這天江楚歌決定歇業一天,不幹别的,就陪兒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