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辦法告訴他們啊!
“不是這樣?是哪樣?在本王眼裏你就是個抛夫棄子狠心的女人,即便你有你的苦衷,但你不認是你的事,本王也不想再知道關于你的那些過去!”
“王爺,不要啊!”
易興走上前,秦影臉色深沉,道;“誰替她求情,一樣滾出去。”
易興怔住,王爺這是怎麽了,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江楚歌呵呵笑着,笑聲是這麽苦澀;“是啊,我本就不該出現了,明知道已經與你們再無任何關系,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出現,秦影我不後悔我做的那個決定,即便你們不會再想起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丸子。”
她轉身,淚水模糊了眼眶。
[如果讓你放棄所有,即便是讓秦影跟你孩子将你的記憶抹去一幹二淨,你也不後悔?]
[他會活着……唯獨不會再記得你,而從你決定的這一刻起你将與他們再無關系,你也無法用你現在的身份去接近他們,他們能不能想起你是看天意,若是不能便就是一輩子都不會記得關于你的事情,而你若是違規了……]
[會怎樣?]
[會死。]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秦影;“秦影請你記得有個愛着你跟丸子的女人,她叫江楚歌。”
秦影怔着,眸子沉了沉擡頭,卻是一道遠處的背影。
江楚歌走在街巷上,天忽然下起了雨。
所有人路人紛紛冒雨逃離,她停下腳步,眼睛開始出現灼燒感。
“嗤!”
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将手中的劍刺穿她身子,又将劍拔出。
江楚歌緩緩擡起頭,大雨之中,隐隐約約看到幾個黑衣人朝她走來……
她緩緩倒在地上,鮮血随着雨水沖刷散開。
幾個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後,便冒着雨離開。
皓月打着傘在雨中四處去尋找,突然看到一條巷子裏聚集了不少打傘的人,甚至還有官兵,他趕緊擠進去,見地上躺着的人時,錯愕。
“小丫頭!”皓月扔掉傘走上前淋着雨将她扶起,辦案的差役攔下他;“何人,敢闖犯罪現場。”
皓月将令牌甩出來,那差役一看吓得跪下;“國師大人,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
“廢話少說,人怎麽了!”
“不知道啊,剛有人報案的。”
皓月試探她的鼻息與脈搏,然而卻一無聲息。
“怎麽會這樣……丫頭,丫頭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秦影怎麽辦,丸子怎麽辦。”
聽到秦影這三個字,那些差役腳都軟了,攤上大事了。
“這是……夜王妃?”
轟隆隆,雷雨聲陣陣。
易興跟弄影看着雨越下越大,不由擔心離開的江楚歌。
秦影沉着淡眸,從回來後就一直坐在屋裏頭,一句話也沒說。
“王爺,王爺,官府來報,出大事了!”
“秦影!”
皓月冒着雨出現在院外,怒火沖天,月牙白色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
“國師?”
易興愣着,皓月突然沖上前揪住秦影的衣襟;“秦影就算你記不起她但她的死是因你而起,她現在死了你滿意了吧,恭喜你,永遠失去了你的朵兒,而丸子他也永遠失去了他的娘親,你最好祈禱你永遠别記起她,否則你若再後悔,若想爲了她再想要屠城本國師第一個就先反抗你。”
躲在院子外的小丸子怔怔地聽着這些話,小臉霎那蒼白。
“哐啷!”
手中的瓷娃娃墜地摔碎,所有人看過去。
秦影忽然頭疼得緊,抱着頭半跪在地,好像有什麽從自己的腦海中抽離。
小丸子忽然暈倒,弄影飛奔過去接住他;“小王爺!”
“秦影你就後悔吧。”皓月丢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王爺,您怎麽了……”
秦影流逝的記憶忽然湧出腦海中,畫面漸漸的清晰,清晰到他連呼吸都覺得痛。
[秦影……你會不會再想起我?]
[本王與丸子不會忘了你。]
[那本王就把記憶找回來。]
[你的百蠱毒能消失跟她有關系,你所遺忘的事也跟她有關系,到底是她抛棄你們還是她逼不得已,等你恢複記憶的時候再問她吧。]
[本王說不想記起關于你的過去,所以,你滾吧,本王不想再看見你。]
[秦影請你記得有個愛着你跟丸子的女人,她叫江楚歌。]
“朵兒……不!”秦影抱頭低吼,大雨嘩嘩直下,覆沒了他的聲音。
君坤古行。
蕭問一直望着窗外的大雨,心事沉沉,不知道再想什麽。
而這時,一個嬌俏的人影冒着雨出現在古行内,氣喘籲籲,整個人濕透。
“小啞姑娘,你怎麽了?”小五上前詢問,都被淋成這個樣子了。
蕭問走出來,見她臉色蒼白惶恐,知道她不會說話,所以伸出手;“你有事的話告訴我吧。”
小啞哭出聲,手顫抖地在他手掌心上寫幾個大字,蕭問愣住,驚愕的看着她痛哭的樣子。
“小五,你看着店,我跟她出去一會兒。”
蕭問拉上小啞,拿過傘撐着與她出去了。
而恰好從馬車上走下的餘夢正好看到蕭問與一個姑娘離開,臉色變了變。
“那不是蕭問麽?她身邊那個姑娘是誰?”阿蠻撐着傘,這個蕭問,拒絕了她家小姐就跟别的姑娘在一起,還同撐一把傘?
餘夢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小姐,下雨啊,傘!”阿蠻趕緊帶傘跟上。
小啞将蕭問帶回來,屋内,江瀾宗等人面色深沉得緊,就連隐婆都沉下臉哀傷。
蕭問緩緩開口;“夜王妃她真的死了?”
紅顔擦拭着通紅的眼眶,三胖子歎了口氣,沉重道;“誰都接受不了,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誰,到底是誰殺的!”
“你們蕭氏後人的信徒。”江瀾宗語氣冷靜,隻可惜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蕭問腳步一晃,難以置信。
“蕭問,雖然你是蕭氏後人,但是你與他們不同我們不會因爲你的身份遷怒于你,而夜王妃也不會怪你。”
隐婆語重心長道,又繼續;“他們想要的是通靈人,因爲夜王妃拿了那把傘而被信徒給盯上,若不是因爲這件事夜王妃也不會受到牽連,都怪我,是我不該讓夜王妃卷起來啊。”
“通靈人?”蕭問怔着。
“啞丫頭就是通靈人,那些信徒一直再找的人。”隐婆深深閉上眼。
蕭問看向小啞,小啞始終在哭着,心裏是内疚。
雀宴樓今日歇業,空蕩蕩的樓廊内一個人都沒有。
花娘走進來;“公子,品德将軍他們到了。”
“嗯。”皓月點頭,轉頭看着躺在床上膚若死灰的江楚歌。
慕品德跟白芷還有連城卓走進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時,愣住。
“國師,夜王妃她……”
皓月語氣深沉;“本國師沒有辦法救她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慕品德沉下眸,一個生如活虎的人一下子就躺在那再也醒不過來了。
秦影出現在門外,屋内的人都看出去。
他連冠也不束,面具也不戴了,甚至赤着腳着墨袍緩緩踏進屋内,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步一步走上前。
皓月低下頭,也不說話,屋内更是無人多說一句。
秦影走到床邊,看着連呼吸起伏都沒有的人,緊握的拳頭微顫,俯身将她冰冷的身體抱起,垂下的手再也不會抱着他。
“朵兒,本王帶你回家。”
白芷捂着嘴,眼眶通紅。
秦影抱着江楚歌走出雀宴樓,不顧路人的目光,面無表情的抱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回憶着與她的點點滴滴。
[就你也算是仙女?]
[堕落的仙女也還是仙女!]
[既然能防身,爲何要送給本王。]
[你不是總擔心被刺客暗殺嘛,見你這麽危險,所以送你這個防身咯。]
[爲了俸祿,你還能再無恥一點麽?]
[能,如果這些計劃都行不通,那奴婢隻能爲了王爺您老後有個依靠,奴婢願意委屈點當您女兒孝敬您下半輩子。]
[秦影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本王隻想有被你需要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推開本王的時候,這才是本王活着的意義。]
[秦影我不會讓你死的。]
[是啊,就是嫌你命短,你要是死了我還得成寡婦,不行,你要是哪天挂了我就改嫁!]
[本王不死,你也不會死。]
[如果忘記了,那本王就把記憶找回來。]
“朵兒,本王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你……”
将她抱入府中,府中的下人侍衛紛紛跪下,易興跟弄影沉重低着頭,直到那道身影到他們前面;“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不準辦喪事,不準提她死了,否則本王會讓他死。”
“王爺……”
“她隻是睡着了,隻是睡着了……”秦影笑了笑,抱着她走進院中。
“我覺得,不如把王爺打暈了得了,再怎麽樣人死不能複生,總不能讓夜王妃不入黃土啊?”連城卓開口道。
“打暈?你打得過他?”皓月睇了他一眼。
“那怎麽辦,就任由王爺守着一具屍體就這麽瘋癫下去?”
“公子,江瀾宗公子求見。”花娘走進屋禀報。
皓月一怔,說;“快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江瀾宗便緩緩走進屋,抱拳;“瀾宗見過國師。”
“你怎麽過來了?”
“我聽聞了王爺的事情,倒是覺得有個法子可以試試。”
屋内的人驚訝,皓月站起身走過來;“什麽法子?”
江瀾宗走到一旁,緩緩開口;“不知道國師是否記得鬼王墓。”
皓月頓着,鬼王墓?
“什麽意思?”
“夜王妃死于前王朝鬼王信徒手中,那些信徒想要找到通靈人抵達黃泉尋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永生花來複活鬼王,你應該清楚當初七子鬼王墓的存在是因爲鬼王想要尋找永生,死後還想要起死回生,爲的就是看到永生花開回生那天。”
皓月愣着,走上前;“那些不過隻是傳聞,怎可能會有起死回生跟永生花呢?”
“夜王妃與我跟蕭問曾經就去過鬼王墓,在鬼王墓我們看到了永生花幻境,既然那些信徒認爲永生花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爲何我們不試試?”江瀾宗語氣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