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記得,府上的人都怕火耳,火耳會對生人兇,而且那三個女人也都不敢靠近火耳呢。
火耳扭頭看向江楚歌因爲熟悉江楚歌的氣味,當然不會對江楚歌兇。
“你在跟火耳玩什麽呢?”她蹲下身笑道。
“玩球呀,小雲姐姐,你也跟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小丸子将球遞給她。
“好啊,那我們就來踢球好不好?”
“踢球?好啊好啊。”小丸子拍手跳着,跟着江楚歌走了。
找了片比較空曠的草地,火耳乖乖坐在那跟小丸子一樣,聽令行事。
“開始了,誰能把球踢進那個網裏,就赢了。”
“好!開始咯!”沒等江楚歌喊預備,小丸子就已經搶球了。
江楚歌笑着叉腰;“你耍賴,火耳,上!”
“汪!”火耳接收命令,果然追過去了,火耳跑得就快,但是怕傷到小丸子,就連“搶球”都會溫柔的搶。
“呀,火耳你不要搶我的球!”
“加油啊,我要是追上去,火耳都跑不過我呢!”江楚歌笑着大喊,小步地跟上前。
府上的侍女侍衛都被江楚歌給拉過去了,要組成兩支“足球隊”。
原本怕狗的侍女見火耳聽話的一幕,瞬間就放下心了,都過去一起玩耍。
小丸子見突然多了這麽多人,也是高興,一下子放開自己,玩個盡興。
秦影跟弄影到頤園去找火耳跟小丸子,畢竟小丸子剛還帶着火耳在院子玩,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忽然聽到某處傳來歡笑聲,似乎很熱鬧的樣子。
秦影眸子一沉,他的王府何時變得這麽吵吵鬧鬧了。
“弄影,過去看看。”
“球呢球呢?”
江楚歌原地盤腿坐着,扶着額,按照這樣的速度,距離射門得幾個小時。
飛起的球從天而降,欲要砸到江楚歌時,她突然手撐在地彈跳起身劈腿側踢,用的力度太大,球失控地脫離人群朝着某人飛去。
秦影微微側開頭,球從他臉側呼嘯而過,砸到樹上又突然彈回去,正中秦影後腦勺。
衆人風中淩亂,秦影看着滾落到自己腳下的球,臉色陰沉。
弄影倒吸一口涼氣,王爺要發飙了……
“噗。”江楚歌沒忍住,倒坐在地扶着額發出哼哼聲,肩膀顫抖着。
易興跟小丸子咽了咽口水,看到江楚歌居然在王爺面前憋着笑,那可是她踢的球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影信步走上前将江楚歌從地上拽起,直接把她拽走。
小丸子忍不住拉着易興的袖袍;“易興哥哥,小雲姐姐會不會有事啊?”
易興咧嘴一笑;“肯定不會的。”
江楚歌被他拽着手生疼,見掙脫不開,突然手腳抱住柱子,秦影拉不動,回頭差點沒被她給氣死;“松開!”
“你先松開!”
江楚歌死死抱着,想把她丢出府去?門都沒有!
“你……本王是有忍耐極限的!”秦影咬牙切齒。
“我也是有忍耐極限的,大不了被你殺了我也絕不要被你趕出府!”
“本王何時說過趕你出府?”秦影眉頭一蹙,這個女人就這麽怕被他趕走?
“你不是要趕我出府嗎?”江楚歌轉過臉巴眨着眼問了句。
秦影走上前,手撐在柱子上,忽然湊近的俊臉讓江楚歌咽着口水。
“誰給你的本事,在本王府上與下人蹴鞠?”
“我自己給我自己的本事啊,蹴鞠是項運動,有益身心,小丸子現在是長個的時候,得多運動,多鍛煉身體。”
江楚歌雙眸笑彎,見秦影要扯開自己的面紗,死死捂住面紗;“你給我松開手!”
“你敢命令本王?”
“你再不松開手我就咬你了!”江楚歌面紗都要給扯破了,死秦影失憶還要跟她作對!
秦影攬住她後腰将她帶上前,江楚歌驚愕擡頭見面紗被抽開那一刻迅疾擡手擋臉,狠狠咬住他的手臂。
“你這個死女人,你屬狗麽……”
痛的他一把将她推開,江楚歌拿着袖子擋臉,瞪他;“我是屬狗啊,汪汪,嘿嘿!”
轉身撒腿就跑,秦影看着被咬到的地方,又看着她跑掉的身影,奇怪……
對她竟然真的怒不起來?
“重演一遍?”江楚歌一怔,忽然盯着易興賊笑道;“易興,你終于有智商這種東西了。”
易興咧嘴;“屬下該聰明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江楚歌放下掃把,蹬蹬地跑去了墨院。
秦影此刻就在書房,江楚歌探進半個腦袋盯着他,眼睛一轉,走進屋裏;“王爺!”
秦影眸子一擡,皺眉;“有事?”
“我是來問一下,我給小王爺當伴讀,俸祿是多少啊?”
秦影眸子沉下,将書卷丢到一旁起身走來。
江楚歌下意識往後退一步,誰知身後是茶桌,秦影緊盯着她,呵了聲;“你一個被送進來當伴讀的人也敢跟本王提俸祿?”
“爲什麽不敢啊,府上的下人都有每月五十的俸祿,我一個伴讀怎麽就沒有俸祿了?”
江楚歌說完,嘀咕着;“怎麽失憶後變得比以前還小氣……”
“你說什麽?”
“沒什麽……”
江楚歌視線轉移,秦影上前一步手撐在桌上,江楚歌縮着脖子,怕他又得扯掉面紗而擡手擋着。
“就這麽害怕讓人看到你的樣子?”
秦影湊近她,她身上總有令自己熟悉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窺到底。
“我長得醜不行啊,我……我爺爺說了,誰要是看見我的樣子,是得娶我的,雖然我已經成婚了!”江楚歌也不知道爲什麽居然想要逗逗失憶的秦影。
“你成婚了?”秦影微微怔着,忽然沉下眸靠近她;“你的夫婿是誰。”
“我……告訴你做什麽?”
江楚歌推開他走到一旁,轉身瞪着他;“俸祿我隻要一百,說定了,反悔是狗!”
秦影欲要開口,她就已經跑出去了。
他不由擰着眉,她居然已經成婚了……
不對,爲何自己會在意?
雀宴樓。
皓月提着酒壺走進房間,便見秦影已然在屋内坐着。
“喲,秦影什麽風把你給吹到我這兒了?”皓月提壺走到桌前,秦影收回視線,語氣淡然;“那個小雲究竟是你什麽人?”
皓月笑着;“都說是本國師外甥女,你自己都給忘了,唉。”
“本王覺得她很熟悉,很像一個女人……”
皓月緊視着他,以爲他會想起;“是很像吧?特别像對不對?”
秦影冷眸輕擡,臉色沉下去;“本王想不起那個女人是誰。”
皓月猶豫了一會兒,倒了杯酒說;“秦影本國師問你一句,你不覺得你的百蠱毒消失得離奇麽?”
他頓着,淡眸輕輕垂下;“……所以呢?”
皓月又道;“你身上的百蠱毒消失,一夜之間你跟小丸子都把一個重要的女人給忘記了,唉。”
說着,輕歎了聲。
秦影眉頭輕輕皺起,不知道再想什麽。
沉默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那個女人成婚了?”
“哪個女人?”皓月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你外甥女。”
他喝進去的酒瞬間噴出,秦影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皓月擦拭去嘴角的酒漬,勾唇一笑;“她是成婚了,還有個跟你兒子一樣大的兒子。”
江楚歌看着小丸子,小丸子還是沒想起來,隻是揉着臉頰思考。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經常捏好不好?”
小丸子愣着,忽然搖頭;“不行,以後臉會變大的!”
江楚歌嗤笑,刮着他的鼻尖;“你現在已經是大圓臉了。”
“你要是我娘親就好了……”小丸子呢喃着,正好被江楚歌聽到,江楚歌心疼地将他抱進懷中,小丸子都怔住了。
“你要相信你娘親并沒有抛棄你,她在等你想起她。”
小丸子窩在她溫暖的懷中特别安心,乖乖地點頭。
啞丫頭拿着花草編織的花冠走在田野之中,忽然被樹林裏的光給晃到眼睛。
她停下腳步好奇地看過去,朝着樹林走去,蹲下身翻開草叢,看到一把豔紅的傘。
她将傘拿起,傘上繪着很漂亮的花紋。
将傘打開,擡起頭那瞬間,看到林中站着好幾個模糊的黑影。
啞丫頭一愣,吓得把傘扔掉後,那些黑影就不見了。
她四處看着,再去碰那把傘,那些黑影又出現了。
“小啞!”紅顔正在喊她,她将傘合上,轉身就看到紅顔走來。
見她站在林子外,疑惑;“你在這裏幹什麽?”
她搖頭,紅顔上前去拉她;“走啦,練功去!”
小啞将紅傘扔回草叢中,回頭看了眼後就跟着紅顔離開了。
幾個黑衣人在林中尋找着什麽,很是焦急。
“該死,那把傘去哪了?”
“頭兒,找遍了,都沒有看見那把傘。”
領頭的男人扯下面巾,臉上有道十字刻痕;“沒有那把傘就找不到通靈人,必須得找回來,去查看會在誰手上,就算把人殺了都要搶回來。”
傍晚,江楚歌走出院子,看到一個紅影從屋檐上略過,速度很快。
那是什麽鬼?飛鳥?
她皺了皺眉頭,朝着紅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從側門離開走到巷子,那道紅影正好拐彎。
她沉思着,也跟了過去,探出半個身子去看,那是條死胡同。
欲要離開,垂眼便看到一把紅傘立在牆邊。
江楚歌走上前拿起那把傘,傘上的花紋是曼珠沙華,傘身細膩,豔紅如血,但很是漂亮。
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不要亂拿得好。
江楚歌将傘放回原處,誰知耳邊就呼來“去鬼市”三個字。
秦影回到王府,就看到江楚歌裹着什麽東西鬼鬼祟祟地出去。
他眸子一沉,朝着江楚歌的腳步跟上。
江楚歌有些緊張地握着手上這鬼東西,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碰到這鬼玩意兒。
幾個黑衣人在街上四處搜尋紅傘的下落,看到一個蒙面女子抱着什麽東西從身旁經過時,瞬間盯上了她。
江楚歌走到市井,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卻不見人。
她暗暗給自己算了一卦,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