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楚歌還在猶豫着。
“猶豫什麽!都是你的東西!”範寶涵一把就把那個靈丹拿了過來,簡單粗暴的直接就放在了江楚歌的手裏,“快,吸收了吧。”
“好吧。”再拒絕下去的話,就顯得她太優柔寡斷了。
江楚歌拿着那快靈丹,在老爺爺力量的引導下,一點一點的吸收着,靈丹也在一點一點的縮小,可是,靈丹裏面蘊含的能量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了,就算是以江楚歌現在的體魄,要是沒有老爺爺的幫助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吸收進去一點的。
太痛了!
越到最後,江楚歌的眉頭蹙的就越緊,能量太強,想要吸收的話,必須要把所有的經脈全部都打通,而且,擴大,就連骨骼都要重新的洗刷,淬煉。
太痛了!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會如此的痛苦,但是,江楚歌還是在咬着牙堅持着,也不會的發生的喊出來。
冷汗一層一層的從身體裏面,冒出來,打濕了衣衫,還有頭發,衣服已經全部都貼在了江楚歌的身上,甚至,看着衣服底下的經脈在不停的變化,就知道江楚歌忍受了多大的罪。
老爺爺看着江楚歌的樣子,眼神裏面,不停地在流露出來贊賞,這樣的女孩兒,世間上,僅此一位吧。
麒麟一族的決定不會出錯的,相信,江楚歌一定會領着麒麟一族,重新回到萬獸之巅峰的。
不一會兒,在江楚歌的身上,就不停的亮起來,晉級的光芒,巨大的能量波動,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靈聖三階!
靈聖四階!
靈聖五階!
靈力再一點點的沉澱着,凝視着,一點一點的沖破那突破的屏障。
靈聖六階!
晉級的光芒,在江楚歌的身上,越閃越亮,最後,趨于平靜,就在他們都以爲江楚歌不會再突破的時候,沒想到,江楚歌直接睜開了雙眼,一聲巨吼。
“啊!”
大量的靈力,瞬間爆發,範寶涵他們,紛紛的開啓了保護罩,來保護他們自己,外面的樹木都跟着連根拔起,碎石從懸崖上,快速的滑落了下來,湖水也開始泛濫,沸騰,翻滾!
外面就算是晴天,也一直在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天空上的雲朵,一層又一層的在翻滾着,天生異像,就好像是整個天地都要變色了一樣。
一個太監開口道;“回太子,這把火是公主殿下放的,公主殿下讓咱們把夜王妃叫過來,之後不久火就起來了,公主殿下與夜王妃一直沒出來,想必……”
江不淺揪住他的衣襟;“既然知道火是公主放的爲何不阻止!”
“奴才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放火是爲了……爲了……”
“把這兩個狗奴才拖下去殺了!”
“太子殿下饒命啊,饒命啊!”被拖下去的兩個太監仍舊喊着饒命,随後不久便沒了聲。
易興與慕品德臉色一變,看着那忽然塌下的宮殿,大火已經吞噬了一切。
直到淩晨寅時後,大火才被撲滅,隻剩滾滾濃煙與宮殿殘害。
侍衛在廢墟裏搜尋,易興與慕品德一夜未眠,徒手扒開廢墟一層層的尋找。
滴答,滴答。
易興跪在廢墟中,水低落在手背上,一場雨忽然降下,所有人都冒着雨翻着。
“快過來!”一個侍衛喊着。
易興不敢動,難道王妃真的死了……
慕品德緊皺眉頭,與所有人走過去,廢墟之中有具被燒焦的屍體。
侍衛将屍體擡出,慕品德不知爲何松了口氣,可卻還是吊着心裏的不安。
“是公主殿下……”從被燒焦的屍體上殘留的衣物一角,有太監認出這是車非盈盈的衣物。
江不淺走上前,不忍的看了眼,深沉地閉上眼将白布蓋回去。
所有人繼續搜尋,幾乎把整個宮殿廢墟都給翻完。
易興跪在那,被雨水淋濕,流淚自責;“王妃啊,您可别死啊,您讓屬下怎麽向王爺交代啊。”
沈臨微手放在他肩上;“沒有找到屍體,或許證明她還活着呢?”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隻但願不要找到屍體……
否則,不僅是東夏沒法向夜王,向大昭王室交代,恐怕東夏與大昭因爲這件事,又将是一場不可磨滅的災難。
“這兒有一枚扳指。”
有人翻出什麽喊了聲,沈臨微走上前,看到他手中的白玉扳指後忙奪過來,臉色沉了沉;“這是,我給夜王妃的……”
所有人在找到扳指的地方中繼續挖下去,任何人都不敢停洩。
“啓禀太子殿下,中将來報,夜王的人馬已經到城門外了。”
易興整個人一晃,這下慘了。
江不淺垂下眸,看着那些人下令;“繼續找,不準停!”
“我去接王爺。”
慕品德轉身欲要走,易興忽然起身道;“品德将軍。”
慕品德回頭看他,隻見他拔出劍,臉色認真道;“屬下沒有保護好王妃,屬下失職,求将軍成全。”
“易興大人……”沈臨微怔住。
慕品德看着他不說話,易興又道;“請您轉告王爺,來世屬下再追随他,這是屬下欠王爺的。”
說着,他欲持劍自刎,慕品德拔劍挑飛他手中的劍,易興一怔,便見他已然将劍收回。
“王妃沒有死,找不到屍體便能證明王妃還活着,若你死了,王妃也會自責的。”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我也失職了,王爺要罰便就一起罰,我相信王妃定還活着。”慕品德說罷,帶着人從雨中離開。
城外。
“剛到東夏,就下起了雨,這天變得還真快。”皓月将簾子垂下,綿綿細雨降落在城中,許是深秋,天氣都有些冷了。
秦影坐在那心思重重,他沉下眸子,也不知道那女人如何了。
忽然馬車停下,緊接着是外邊的人來報。
“禀王爺,慕将軍前來迎接。”
花街。
夏央坐在窗台前繡着刺繡,看着窗外細雨不斷,也不知道再想什麽。
“姐姐!”夏啓從行廊經過,走進屋内,夏央見他急急忙忙的,便道;“怎麽了?”
夏啓喘着氣,等緩過來後才開口;“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說朝太師昨夜造反,宮裏亂了,還起火,沈大哥昨夜一直在宮裏,現在都沒出來呢。”
夏央怔了怔,放下針線;“沈大哥一直在宮裏?”
“對啊,我聽說昨天宮裏不讓任何人出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大哥怎會參與朝廷的事了……”夏央垂下眼簾,那天他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王宮。
東夏王與江不淺知道秦影到東夏後,也是着急,這下是沒法給夜王一個交代。
此刻常公公走進殿中,道;“啓禀王上,太子殿下,夜王沒有進宮。”
“沒有進宮?”
“許是慕大将軍前往攔住了夜王,王上,夜王妃如今不知所蹤,隻要未找到遺體就能證明她或許還活着。”沈臨微冷靜地站出來發話,東夏王點頭,的确,隻要沒找到屍體,那就證明她定還活着。
城外草亭,雨水打落在水面泛起漣漪,慕品德就冒着雨跪在草亭外,弄影打傘站在一旁也不敢給他撐。
皓月頭一次遇到這麽低氣壓的氣氛,光是看着秦影的背影都能看得出他在壓制怒火。
慕品德知道,如果秦影到了宮裏知道真相定然會遷怒于東夏,而易興極有可能也受牽連,所以他冒死前來攔着,他了解秦影因爲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
而他與秦影一起征戰沙場十數栽,若是連他都不能攔住王爺,又何懼丢掉性命,畢竟這條命是王爺給的。
皓月此刻都不敢求情,若是那小丫頭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秦影都得屠城了吧。
他明白慕品德冒死過來阻攔的原因,因爲東夏的百姓是無辜的,且罪魁禍首已經死了,誰也不希望開戰,讓兩國血流成河。
“本王,要東夏王三天之内,不管死活都給本王找到人,否則誰敢攔着,本王就殺了他。”秦影語氣冰冷深沉。
“王爺,這關乎天下蒼生啊……”
“她若死了,天下人的生死與本王有何關系,攔一個本王就殺一個!”
秦影語氣決絕生冷,早已經放棄深思熟慮去磨合這件事,即便要他屠城,要天下人憎恨于他,他也絕不原諒……
陸聖醫搖頭笑笑;“你看,老黃都看不下去了。”
“牟!”黃牛還很配合的發出聲音。
“話說,今個這局面,歸一大師到底有沒有算出來?”
老瞎子仰頭喝了口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數,那丫頭如不死,除了命大之外,想必還有其他原因。”
“你就這麽忽悠我的?”
老瞎子不耐煩地揮手;“誰忽悠你了,我又不是歸一,哪有他那神通廣大的本領,連他都沒算出這變數,我能算出?”
江楚歌的出現,就已經改變了定數,而從鬼王玉出現開始就已經變了,這點還是歸一大師都沒能預測到的。
歸一大師既然相信她能夠改變,那他還有什麽質疑的呢?
翌日,城内小巷。
朝若非披着長袍與獨眼男子站在暗處,看着侍衛貼出的懸賞告示。
“宋青跟姝妃娘娘都已經被處置了,此刻王室的人正通緝您,您還是離開吧。”
獨眼男子緩緩開口,隻是沒想到,太子死的消息竟然是假的,若不是鬼市的人暗中插手,太子也不會逃過此劫。
“王室現在顧得了我麽,他們更擔心的是城外的夜王吧。”朝若非側過身,又道;“我倒真希望夜王能幫上這個大忙,越亂越好。”
夜王一怒爲紅顔,大昭與東夏之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壞處,他祖輩上下幾百條無辜性命是死在車非氏的制裁之下,恐怕那些事東夏王早已經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朝家與王室過去的血海深仇,他從未忘記過,謀反失敗又如何,如今由秦影入此局,算是幫他一個大忙了,他倒真希望夜王妃是真死了。
王宮。
“現在隻剩下兩天,兩天後,王爺真的要屠城?”
易興聽沈臨微說完後,詫異地站起身,沈臨微點頭;“品德大将軍已經派人傳達,他無法阻止,唯一能夠阻止這一切的隻有夜王妃,若夜王真屠城,那他便是世間的罪人,無辜百姓死于戰火,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