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着夫婿身上被抽爛了的衣服,有些地方竟然還有血迹,當即有些着急。
“兒郎,你是怎麽惹着母親了,竟然讓母親動了手?你現在怎麽樣?用不用妾身幫你叫個大夫來看看?”
二夫人拉着江二哥的手,心裏很是緊張,不免在心裏難過。
二郎也是母親的親兒子,母親又多大的火氣,竟然拿親兒子發火,鞭子都用上了。
傷口還沁着血絲呢,真真是有些過分了。
江二哥不覺得身上疼,隻覺得心裏疼得了厲害,自然沒見到妻子嫌棄的目光。
“我身上的傷不礙事兒,你讓人去找金瘡藥,抹上藥就好,一會兒我還有事兒和父親商量,你讓人手腳快一些。”
都這樣了,還不知道休息。
二夫人心裏雖然難過,也知道不能阻止丈夫的決心,隻能任勞任怨的讓人去找東西。
這番折騰,才讓江二哥心裏踏實了一些。
江大人才從梁王府出來,滿臉的凝重,想到梁王殿下說的聖上的意思,不免有些愁苦。
這位聖上,是個有血性的,準備将四皇子一網打盡,兄弟之情,壓根就沒有。
“二郎,你覺得聖上的做法,可有什麽不妥?”
江二哥是個心狠的,特别是在得知四皇子曾經讓人險些殺了親妹妹,心裏就更狠了。
“爹,你是在擔心朝堂上的那些文臣不同意?”
二皇子從先帝手裏面接過來朝堂,可以說是很平穩的,除外三皇子四皇子鬧夭,沒驚起什麽太大的波瀾。
就是先太子,也是自己退下的,現在還撈了一些閑王的稱号。
忠于先帝的,自然會忠于先帝的遺囑,當初先帝可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讓聖上發誓,會善待四皇子。
現在四皇子惹了聖上的逆鱗,省商業已經不想留人了。
不過想要殺了四皇子,也是有重重阻礙的。
江大人點了點頭,“當初爲父還是先帝的見證人,現在反水,總覺得有些不太仁道。”
“嗤,爹爹有什麽不仁道的?對四皇子仁道,就是對妹妹不仁道,四皇子可是想對妹妹下死手的。”
縱使四皇子針對秦影一個人,他們也願意讓四皇子有一線生機。
“先帝已經死了,四皇子又是投敵賣國的賣國賊,連祖宗都不要了,先帝沒從皇陵裏蹦出來,那是先帝的棺材闆太重!”
“咳咳……”雖然二兒子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但是這麽直白,江大人還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咳。
“二郎,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江二哥嘿嘿直笑,隻當做不明白父親的指責,笑的更歡暢了。
江大人心裏已經有了決斷,隻是面上過不去,這才找着二兒子說了幾句,不過想到回來的時候聽見府裏的消息,不免又皺起了眉頭。
“聽說你下午的時候惹了你母親,讓你母親給抽了?”
江夫人很嫌棄的看着二兒子,不務正業,還招惹老妻,實在是大不孝!
被再次提起下午的蠢事,江二哥心裏也難受得了厲害。“爹爹,是我的錯,娘心裏氣不過,抽了我一頓,您不用擔心兒子,兒子身體健壯的很。”
“誰擔心你個蠢東西了?”
江大人嫌棄的撿着桌子上的書沖着二兒子砸了過去。
“你知道自己蠢,還不反思,你娘這陣子爲了你妹妹的事兒,愁的頭發都白了,你還不長眼,真真是,腦子裏裝的是漿糊不成?”
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心疼女兒的遭遇,可憐女兒還這麽年輕,竟然已經有了壽命的劫難。
“唉,你以後離你妹妹遠一點兒,我怕你妹妹對你心裏膈應,影響她好不容易才平和的心情。”
瞪着二兒子的春樣子,江大人自己都覺得嫌棄的要命,以己度人,自然覺得女兒也嫌棄的很。
被親爹嫌棄,江二哥抓了抓腦袋,想到讓妹妹受了那麽大罪,他哪敢去讨人嫌?
當初這事兒,雖然查明了是四皇子幹的,但難道隻有四皇子一個人?
太子應該沒有膽量,三皇子可是一直沒有子嗣的,對聖上的兩個孩子看不過眼,也很是正常。
秦影讓秦原往這方面查,主要是查三皇子後院的事兒,包括重金求子的事兒,皇家,孩子就是籌碼。
二皇子當時不争不搶的,還有梁王殿下庇護,怎麽就會讓兩個孩子被拐賣了的?
至于四皇子的産業,秦影就親自帶人動手了,如果能夠堵了四皇子的老巢,就最好不過了。
雖然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當老太監拿着暗衛調查來的消息給聖上。
聖上看了之後,倒是沉思了許久,“江大人的女婿,是個會鑽營的。”
老太監這才想起來江大人的女婿是哪個,不過老太監小心的看了一眼聖上的神情,便低了頭。
他記着,聖上很是厭惡這位橋頭草的秦大人的。
怪就怪在,秦大人有一個好嶽丈,甚至還有一位好夫人。
到現在,大公主有時候還會念叨着秦夫人是多麽好,幫着她改善身體,對她有多用心,讓皇後娘娘很是嫉妒的。
大公主年歲小,自然沒有将秦夫人召進宮來的意識,皇後娘娘似乎也忘記了一般。
不過京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聽說這位秦夫人,從江南回來,身體并不好。
當年秦夫人也是個名動京城的人物。
“老徐,你說秦影這個人,真的可以重用嗎?一個牆頭草,連陣營都看不清楚的人,讓朕怎麽重用?”
“這個?聖上不如問問江大人?老奴記着,江大人可是個忠誠的人,而且還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官。”
“至于奴才?”老徐摸了摸自己布滿皺紋的臉,就不那麽好看了,埋汰着說:“老奴對朝堂上的事兒,哪有多嘴的道理?”
不是不多嘴,而是油滑。
好在聖上也并沒有想要從老奴才嘴裏得到答案,這事兒他自己還要好好考慮考慮。
他的确是還年輕,等他老了的時候,秦影也老了。
太子有他的教養,也不會成爲一個碌碌無爲的昏君。
經過小半個月的截殺和圍堵,秦影終于在一個京都鄉下的一個小院子裏,捉到了傳說中的四皇子。
以前高高在上的皇子,現在在農家院子裏,一身的粗布衣衫,和農家漢子,沒什麽區别。
四皇子被捉到,手上的長劍被丢在了地上,冷冷的笑了。
“秦影?啧啧,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命大,活到了現在。”
四皇子雖然沒有見過秦影但對于壞了自己大計劃的人,還是知道的清清楚秦,自然看見過秦影的畫像。
秦影沒想到四皇子竟然認得自己,扯了扯嘴角。
“能被四皇子圍追堵截的絞殺,是臣的榮幸,隻是,四皇子的人運氣不好,都死了個幹淨!”
他身後帶着的是梁王的兵将,虐殺氣四皇子的人,很是輕松。
而四皇子也沒有爲自家的下手求情的打算,扔掉了到,從容的在秦影的劍底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走吧,你們是殺不死本皇子的,就是二皇子,也殺不了本皇子!”
父皇死的時候,可是爲了他求了護身符,無論他做了什麽,二皇子都殺不了自己,反而還會讓二皇子惡心的夠嗆。
秦影不置可否,他可是明白,聖上早就容不下四皇子了。
将四皇子一黨帶到了大理寺,四皇子則是單獨的囚禁在了最裏面的牢房裏,那間牢房,可以說是整個大理寺最幹淨的一間牢房。
不僅幹淨,環境還好,牢房的上面,還開了一個小窗子,能夠讓陽光漏進來。
四皇子被捉,秦影這才将手上的符還給梁王殿下。“臣幸不辱命,将四皇子捉了回來!”
憑借他自己,怎麽可能這麽快找到四皇子的線索,梁王殿下功不可沒。
梁王看着手上的符,點了點頭。
“這事兒,本王會在聖上面前替你美言,升遷一事兒,本王也會在聖上面前周旋,隻你要記着,莫要再觸犯聖上的底線!”
梁王當初怎麽也沒有想到,秦影竟然會投奔三皇子。
真真是腦子進了水才會選擇三皇子這個蠢貨。
秦影滿臉通紅,自然明白梁往殿下特地囑咐自己的原因,實在是有些丢臉。
“殿下放心,臣誓死效忠聖上,定不會再出岔子!”
失了聖心一次,他已經被打壓的沒有了希望,現在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怎麽可能再一次弄丢?
他想要往上爬,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決心。
“行了,你先回去吧,正好還可以去江家表表決心。”梁王看着秦影下定決心的樣子,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直接把人給趕走了。
完成了一件大事兒,秦影覺得身心都輕松了起來。
四皇子被捉,家裏就安全了,他可以帶着小妻子回家休養了,還有兩個孩子,現在也安全了。
秦影對四皇子動手,江家動手的,則是三皇子,甚至是抓住了三皇子最大的尾巴。
江二哥看着手上的密信,啧啧稱奇,“三皇子也是個人物了,隻可惜,他不是命定之子。”
“三皇子想要趁着四皇子造的亂世一發沖天,卻選錯了人,四皇子野心有,但是人傻,根本沒有本事兒。”
秦影冷冷的嗤笑着,看着對面的曲家老二。
曲家老二是個不務正業,被家族抛棄的,因爲是庶子,所以曲家隻給了一點點分家的錢,就把人連着姨娘一起給趕出了們。
曲老二給秦影敬了一杯酒,直接幹了杯。
“三皇子想要權勢,這也無可厚非,現在不成功,繼續潛伏,也沒問題。”
曲老二雖然沒有摻和進朝廷的事兒,不過對于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兄弟,還是誠心的說着。
“聖上并不缺心計,隻是沒有找到機會解決三皇子罷了,現下三皇子的把柄老兄弟你握着,你真的準備直接送給聖上?”
這位老兄弟當初不是争着要投靠三皇子的嗎?
雖然他不明白當初秦影是怎麽想的,不過現在想也一樣。
“不送給聖上又能如何?你也見到了,我現在的官職要死不活的,在京城,随便哪個都能踩一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總不能真的要一輩子都被打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