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按聖上不會苛責三皇子,可也不會讓上蹿下跳的三皇子好過。
他以爲,他做得所有決斷,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呢,卻不想,隻他一個人在掩耳盜鈴。
“二哥,已經知道了?”秦影的嘴有些苦澀,盡管他并不想承認。
江二哥翻了個大白眼,因爲江二哥自小就是和江楚歌走的近,他的這個白眼,可謂是和小妻子的如出一轍。
秦影看着熟悉的白眼,心裏犯苦。
江二哥可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嗤笑出聲,很是瞧不起秦影朝三暮四的性格。
“不僅我知道,我們江家的人,都知道,而且比你想象中的時間,知道的還要早,你不過是瞞着蕊兒一個人罷了。”
江二哥不願意和秦影扯得這麽深,免得他忍不住自己,想要将秦影給揍一頓。
“事實就像是我說的一樣,春和堂是三皇子的,和四皇子沒關系。”
落棋無悔,江二哥将棋盤上的棋子給撥弄亂了。
既然已經是注定下的敗局,又何必苦苦掙紮,拜拜浪費時間,給自己希望,還要更加的失望。
秦影一直在江家做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但應過來桌子上早就沒人了。
他就像是活在毫無尊嚴的跳梁小醜,别人看着他作妖。
秦影不免想的更蛇女,如果江家早就知道了,江家爲何要隐忍這麽長時間,才和小妻子說呢?
如果一直不說,他們夫妻二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秦影很是後悔,如果他沒有貪圖從龍之功就好了,這不會犯下這樣的重挫。
不過一會兒,秦影就把心情給調節了過來,想的卻是手裏捏着的紙張。
既然春和堂不是三皇子的,那兒三皇子爲何要出手?
身爲人上人,和身爲大臣,這樣的差距,是三皇子承受不起的,他不至于輸的太慘。
聖上仁慈,讓二皇子在自己的府邸裏休養生息,還言之鑿鑿的和人确認過,三皇子不是二皇子的能夠打壓的。
内憂外患,聖上可不準備讓自己的彈丸小國這麽快就被滅國。
偏偏四皇子還不老實,竟然聯合外人,聖上就不準備隐忍了,準備借着這次的機會,直接弄死四皇子。
給自己一個言正名順的理由,縱然是到了底下,太上皇也責怪不到他看護不周。
秦影更想要弄死四皇子,再将自己身上的污點,三皇子給弄死,隻可惜,三皇子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級戒備,不說是江家和大理寺親家,打擊都是這般,半句話都不想說。
一直等到了天色很晚,衆人才開始動身。
單薄的夜色,散發着黑色等光芒,秦影跟在出二郎的架勢嗎,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兩年的小嫩肉都是優對象的?怪不得男人總是會注意形象。”
秦影看看自己一身的行頭,忽然覺得,自己才是真正一個無知的人。
借着夜色的掩蓋,衆人像是夜的精靈的一般,将嫌疑人都給囚禁在了一個房間裏,将所有人的嘴巴都堵了起來。
秦原拿着一個本子在記錄,上面的家事、本事寫的清清楚秦逇。
江楚歌不敢看秦影遞過來的信件,将信移交給了二哥。江楚歌昏昏欲睡,卻還要堅持着聽着兩人的話。,
秋水有些焦急,小姐這是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秦影竟然還在和江二哥說着案子的情況進展。
真真是不解風情的好。
好在,江二哥識趣的放下了和促進航的手,笑的很是陰險。
“我明白了,二哥放心,爲了讓蕊兒能夠好好的休息,四皇子一脈,妹婿一定會完全的解決掉的。”
江二哥點了點頭,讓人将秦影給送出去了。
江楚歌是真的堅持不住了,歪着腦袋,直接睡了過去,聽不到任何聲音。
江二哥心疼,将妹妹抱進了床上,将妹妹的被子給蓋好了,心裏很是難受。
他們江家,最對不起的就是唯一的女兒,妹妹爲他們犧牲了這麽多,就是這時候,他們還在讓妹妹受傷害。
可是沒辦法。
江二哥這次是背着親娘将秦影給放進來的,爲了就是激勵秦影能夠上進。
眼下,能夠從聖上手上掙得功勞的,隻有四皇子一事兒,如果秦影成功了,他就再也不是被聖上厭棄的存在。
他們已經枉顧了妹妹的一生,可不能耽擱兩個孩子的前途。
既然妹妹最看重得勁就是兩個兒子,秦影這個做父親的,若是不付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是不是?
“蕊兒,你放心,秦影這裏,二哥會讓他達到想要的高度。”
隻要有了權勢,兩個侄兒就再也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你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這般做,最終還是讓江夫人知曉了。
江二哥原本輕輕的和妹妹在床邊說着自己的打算,谷雨進來就戳了戳江二哥的肩膀。
“二少爺,夫人現在叫您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讓您去辦。”
“是嗎?”江二哥懷疑的看着谷雨,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叫他過去辦事情。
反而更像是給他弄了一個陷阱,讓他往裏面鑽呢?
“谷雨,你是我娘身邊伺候的老人了,你和我說實話,我娘的額心情,是咋樣的?”
谷雨平靜的看着二少爺,“夫人沒有生氣,很是平靜,隻是想要讓二哥專門跑一趟,幫我家小姐請一個重要的人回來。不用擔心。”
因爲太過平靜,江二哥心裏雖然還有些遊弋不定,但是爲了妹妹,他還是去了。
隻是,結局似乎不太好。
江夫人在知道兒子做的蠢事之後,都不等江二哥進了院子,甩着鞭子都沖着江二哥抽打了過去。
“你個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養,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你在做什麽?”
女兒能好好的睡覺,就是在養精血,結果呢,她這個蠢兒子,竟然硬是讓人将女兒給叫了起來。
江夫人氣不過,鞭子是實打實的抽在江二哥身上的。
江二哥原本還想跑,聽見母親的話,頓時連跑都不敢跑了。
“娘,我也是爲了妹妹着想,秦影看見妹妹這般,定然會努力尋找四皇子的亂黨,到時候赢得了聖上的好感,職位升了,妹妹和侄子們也不用這麽委屈了,對不對?”
“對你個大頭鬼!”
江夫人真是氣瘋了,将耿直的隻剩下一根筋的二兒子扇了一個大巴掌!
“他秦影升職赢了聖上的好感,與你妹妹有什麽幹系?你妹妹到時候連命都沒了,你讓他升的那麽高,準備去繼室夫人不成?”
江夫人捂着胸口,實在是難受的厲害。
他作爲蕊兒的親哥哥,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真的打心底裏爲妹妹着想的呀。
可是看着母親這般傷神,江二哥也不敢叫着自己渾身疼了,趕忙将母親給攙扶了起來。
江夫人後悔,後悔的要命,坐在椅子上,讓人都出去了,這才冷眼看着自己的二兒子。
“你給我跪下!”冰冷的聲音,不帶有絲毫的溫情。
江二哥雖然心裏不太願意,也跪在了地上,“娘,你有什麽瞞着我的,能不能和我說說?”
江夫人想起了當年,若不是二兒子和她保證,說是秦影是個上進可以托付終生的孩子,他也不會因爲丈夫過分美化的言論,答應這幢婚事。
“天瑞,當初我問你,秦影适不适合做你的妹婿,你怎麽回答的?”
幾乎是拍着胸膛的保證,讓江二哥瞬間低下了頭。
往日的話,對比着今日妹妹的凄慘,簡直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着他也跟着迷亂了。“娘?”
“别叫我娘!”江夫人心累的厲害。
“你既然不知道你妹妹現在有多美危險,好,娘,告訴你!你也是有個小女兒的人了,娘不想讓你和你爹一樣,簡簡單單的就托付你女兒的一生。”
、“女人生産之後,月子之中會排洩污穢之物,有些婦人一個月,有些婦人回複差,需要一個月,可是你妹妹呢?”
“生産之後流走的都是女人的命,你妹妹直到現在,還在崩漏,你明白吧?你妹妹若不是爲着兩個孩子撐着,說不準早就沒了!”
說道這裏,江夫人就算是再堅強,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如果她當初能夠早一些去,女兒就不是現在這般光景了。
江二哥不是傻子,他妻子生産的時候,身子虛弱,在床上休養一個月就好了,他以爲,妹妹也像是自己的夫人一般。
他從來沒想過,妹妹看着虛弱,竟然已經到了影響命數的地步。
“娘,咱們去找婦科聖手給妹妹繼續看,幫妹妹把子調養過來,這樣,這樣妹妹就不會面臨早逝的命運。”
江二哥有些急,從地上起來就要去找人。
妹妹過得凄慘,他身爲哥哥,真的很心疼。
江夫人可不會讓腦子一根筋的二兒子出去,心累的厲害。
“你現在去找人算賬有什麽用?早做什麽去了?你妹妹當初回來的時候,你這個做二哥的,去做什麽了?”
有些事情,一開始的可以做,現在卻不能做。
“現在你妹妹已經和秦影複婚了,現在在咱們家休養身體,也是因爲秦家不太平,所以明正安順。”
在外面,女兒再一次嫁進秦家,已經說明了他們江家原諒了秦家。
若是二兒子現在跑過去把人給揍了,隻會讓外人看笑話。
“你個豬腦子,最近還是别出去了,我怕你出去丢人,讓你妹妹的臉上沒光。”
江夫人抽了江二哥一棍子,這才心累的去看可憐的女兒,心都要難受死了。
被母親明令禁止的江二哥一拳頭砸在了牆上,心裏難受的要命,卻不得不說母親說的是事實,他什麽都做不了。
江楚歌睡着了,自然對二哥被母親抽打的事情不知曉。
江夫人看着女兒好不容易才有了丢丢血色的臉,心裏終于踏實了不少,女兒若是以後都能夠有這麽好的睡眠,長壽也未嘗不可。
江夫人當即讓人準備了銀子,去感謝婦科聖手去了。
至于四皇子的紛争,更是被隔絕在了江楚歌之外,那都是男人該頭疼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