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也不能這樣,好客有禮可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做人不應該如此夜郎自大……”
她牽強的扯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道理是沒有錯,但是人家民族生來就不喜熱鬧,也不能勉強别人。
秦影笑而不語,他從三皇弟哪裏學來的寵妻之術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和女人講道理。
“吃滿一點小心噎着。”他溫柔說了一句,冰涼的手指輕輕爲她拭去嘴角的食物殘渣,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滿腹怨言的人停止了抱怨,眉眼含羞的安安靜靜的享用美食。
秦影暗笑一聲,他三皇弟教的秘密招數果然管用,等哪天見到了他,他一定要好好回謝他。
來到西蠱皇宮第一天就這麽無所事事的度過了,由于初來乍到她還有些不習慣,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秦影有些意外她竟然醒的這麽早,爲了獎勵她早起,索性帶着她一起出去轉轉,欣賞一下西蠱皇宮的美景。
這裏晝夜溫差很大,中午的時候熱死個人,但是到了晚上和清晨卻異常寒冷,她披着從南澤帶來的狐裘披袍,都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幸好有親親相公的溫暖懷抱,才沒有讓她退縮回去,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悠然散步欣賞西蠱皇宮的宏偉和壯觀。
“相公,你說是我家有錢還是你家有錢呢?”她眼睛指了指面前晶光閃閃,到處鑲嵌着寶石珠玉的壕氣沖天的華麗宮殿,意有所指的問道。
“單憑寶石美玉的數量,南澤确實比不上西蠱,不過要論整個國家物資和實力,西蠱遠遠比不上南澤。”秦影條理清晰的分析道,語氣神态中毫不掩飾對自己國家地大物博,實力雄厚的自信。
盡管在寶石數量上南澤比不過西蠱,但是一個國家的實力遠不是用單一寶石數量來衡量的,其中還有軍隊兵力,經濟貿易,自然資源等來決定的。
尤其是水資源這一條,就成爲了西蠱國的緻命短闆,就像困于沙漠中的黃金島,雖然令人心生羨慕,卻也隻能望而卻步。
“嘻嘻……反正就是我家比你家有錢就是了……”她咧嘴一笑,才不聽他多餘的解釋,對于她現在的富二代皇二代的身份滿意極了。
漫步在華麗氣派的西蠱宮殿中,就像是走進了凡爾賽花園一樣,精緻修剪花壇灌木秦,高大威嚴的白色宮殿,整個皇宮宏偉又靜谧,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碰到任何人影。
“嗯?這是哪啊?”
兩人走着走着來道到了一處相對沒落的宮殿旁,白色的高牆爬滿了雜亂的蔓棘,與四周晃眼的建築相比,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基影。
秦影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疑惑,兩人緩步走了進去,庭院裏一片荒蕪,連宮殿門口上的鑲嵌式匾額也被人強行拆除,隻留下一道道缺口殘痕,被歲秦磨平了棱角。
“你說這會不會是我堂姐她老爹住過的宮殿啊?”她感概的道心底的推測。
這宮殿除了有些破舊,其規模和華麗程度一點都不輸其它的小宮殿,加上她之前從三王妃還有小王爺那裏聽來的種種傳聞,很容易就把這座昔日輝煌的宮殿和那個給她還沒見面的娘親施蠱,然後又悲催的遺傳到她身上的大皇子聯系到一起。
看這強行拆除的仇恨程度,就可以推斷出這宮殿的主人是有多遭這皇宮的主人記恨了。
“或許吧。”秦影淡漠的回了一句,對于别人家的往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回去了。”
“我還沒進去看看呢……”她戀戀不舍的瞥了一眼昔日輝煌的沒落宮殿,快步跟上秦影離開的腳步,很是好奇宮殿裏面會是什麽樣子。
太陽漸漸升起,溫度也越來越熱,她将狐裘披袍脫下抱在身上,暖烘烘的熱意就像抱了一個大火爐一樣,讓她受不住塞到了秦影懷中。
秦影負身後的雙手下意識的接過她塞來的裘袍,一雙秀媚微蹙,但還是爲她拿在了手中。
“嘻嘻,謝謝親愛的……”嘴巴該甜的時候就要甜,她毫不吝啬的表達愛意和謝意,秦影緊蹙的眉頭才終于舒展了開來。
“哼。”他輕哼一聲,将裘袍優雅帥氣的搭在臂腕,明明隻是拿了一件衣服閑步,卻走出了世界名模走秀的氣範兒,瞬間又将她小迷妹的心勾了出來,看着自家的美相公贊歎連連。
時間竟然有這樣的帥氣與美并存的人,而且還是她的相公,真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
秦影嫌棄的看着沖着自己流口水的娘子,心裏明明嫌棄的要命,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低頭俯身,快速的送她一個蜻蜓點水之吻,然後繼續優雅地閑庭踱步。
她臉上浮起淡淡紅暈,害羞僅是一秒鍾,然後又厚臉皮的追了上去。
“還要嘛……”
金色驕陽下,兩人身影漸漸遠去,女子銀鈴般的歡快笑聲與低沉的輕笑聲交織在一起,飄蕩在華麗又空寂的宮殿群中漸漸消逝。
待兩人身影完全消失,沒落的宮殿牆角一抹金色的窈窕魅影現身而出。
她身邊站着的是一位戴着黑色面紗的紫瞳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左眼額頭上印着青綠色的毒蠍圖紋,乍眼看去就像是一隻活生生的毒蠍嵌在了他的皮膚之下。
“調查的怎麽樣了?”魅蠱公主望着他們人影消失的方向,冷聲詢問道。
“屬下無能并未查到任何可疑的線索。”那人抱拳回道,一雙紫色的瞳眸堅定冷瑞,不論是獎是罰,都不會有任何波瀾。
“所以,她真的是莫名失蹤十年的楚歌公主?”同樣的紫色瞳眸微眯,卻帶着完全不同的冷豔魅惑,僅僅是一雙魅眼,就可以令人美到窒息。
“屬下不敢妄言。”黑衣男子眼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情緒,恭敬的低下頭,不敢亵渎公主的芳容。
“不敢不敢不敢,什麽都是不敢,你什麽時候才能敢一次?”
魅蠱公主因他一句“不敢”而徒然大怒,就像是擠壓已久的怨言傾瀉而出,看着面前回避她視線的高大男子,心中有氣無處發洩。
明明身高九尺,在她面前卻從來是俯首低眉,處處恭敬順從,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達,永遠都是一句“不敢”逃避一切。
男子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松動,他看着因憤怒委屈而變得绯紅的嬌容,眼眸閃動,最終還是化爲了無奈的平靜。
“公主息怒。”
他再次抱拳,無能爲力的感覺讓他深深地自我厭棄,他也多想敢一次,也想痛痛快快的表達自己的真實心意,但是他不能。
“我要是不息怒呢?你要如何做?”
這次魅蠱公主不再妥協,她邁前一步,逼近俯身面對她的黑衣男子,男子微微後退半步,卻被她徒然抓住了衣襟。
她一把扯下他的黑色面巾,男子左半邊臉幾乎被一隻巨大的毒蠍圖紋覆蓋,在金色陽光照耀下,閃動着明亮的青紫色。
“公主。”男子驚慌退後一步,魅蠱公主的手卻牢牢抓住不放,突然間的拉扯力也将她帶了過去,趔趄一步跌入到結實的懷抱中。
“公主……”男子臉上堅毅的僞裝徹底被擊潰,雙手下意識的去扶她的腰肢,卻又在尺毫之間停了下來,有些笨拙的僵在那裏,不敢落下更不忍離去。
“還是不敢是麽?”金色面紗下魅惑的嬌容自嘲一笑,踮起腳尖,隔着面紗親吻了上去。
“公……”
男子面色大驚,繪着奇怪青色圖紋的大手握住她的香肩,想要将人推開,但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魅惑的香甜之中。
“現在怎麽敢了?”紫色的魅瞳之中蒙着一層淡淡的水霧,像是在訴說濃濃的愛意,又像是在嘲弄他的口是心非。
“公主,你明知道,我們身份有别,斯木配不上您……”男子抑制的聲音帶上一絲沙啞,這是他們之間對話以來,他說過的最長的話語,也是他頭一次吐露心扉。
“呵呵……配不上我?”魅蠱公主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樣,止不住的輕笑,眼眸中的霧氣化爲了晶瑩,固執的在眼眶打轉不肯滾落下來。
“你我同爲蠱人,都是爲那楚歌公主而存在的人,一樣的賤薄如草芥,又何來配不上一說?”
“公主……”名爲斯木的男子心疼的擡起手指,想要爲她拭去眼角的晶瑩,卻被她大力推開了。
“現在她回來了,我這個替代的公主也該回歸本位,或許過不了多久,魅蠱就配不上您了,斯木大護法。”
“公主……”
魅蠱公主說完,便頭也不會的離去,隻留斯木護法一人怔怔的站在金色烈日下,望着她遠去的背影艱難的思想鬥争着。
良久後,他才下定決心般的握拳咬牙道:“公主放心,斯木絕對不會放任何人動搖您的位子。”
“阿嚏……”
已經回到寝宮正在食用早膳的她忽然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奇怪,是誰在想我……”她狐疑的嘟囔一句,秦影臉上毫無意外又露出了被惡心的到的神色,他眉頭一蹙,站在旁邊有顔色的侍女立馬爲她送上了擦拭的巾帕。
“謝謝……”她接過巾帕,在秦影監督的目光下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嘴角,下巴和油乎乎的手指。
她将擦拭後的巾帕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桌子上,秦影緊盯不放的目光才終于收了回去。
“龜毛……”她小聲嘟囔一句,然後立馬扯着嗓子向小侍女問道:“你們魅蠱公主事情還沒處理完?”
“回王妃,公主的事情奴婢不敢過問。”侍女恭順的俯身道,态度得體,話語合理,讓她有火也不好意思發。
“那你們的皇上和皇後娘娘什麽時候回來?”她帶着一絲不悅的繼續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
小侍女看到她發火,瑟瑟發抖地回道,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她腦殼疼的擺擺手,要是她再不下去,她可能真的做出有失自己王妃身份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