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長嚎一聲,哀嚎的聲音洋洋灑灑,随着草原上的狂風吹散而去。
正在策馬奔騰的小王爺他們看着疾馳而去身影,不禁同時拉住了馬缰繩。
“皇兄,他們這是要去哪啊?”小公主聽着江楚歌的陣陣哀嚎聲,面露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
四人正在疑惑中,一侍衛急急跑了過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位蒙面黑衣男子。
那人來到四人身前,手中亮出一塊帶有“秦”字的金色令牌交到了北蒼手中。
“參見各位殿下,公主。”
北蒼将令牌交還給他,那人收起令牌,拱手道:“我家主人說先行帶楚歌姑娘回南澤成親,屆時還請各位殿下公主前來參加。”
“什麽,成親?!”四人同時驚住了,下巴半天都沒有合上。
黑衣人傳完話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隐隐約約回蕩着江楚歌的陣陣哀嚎聲。
“放我下來……”
就這樣,她莫名其妙的坐上了秦影的賊船,兩人騎着駿馬前往未知的,她所不認識的國度。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兼程趕路,他們已經徹底出了北荒的領域,她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察覺這裏似乎并不是東秦。
“這是哪啊?”她心如死灰的問道,不知道秦影把她帶到什麽地方來了,隻求是别把她賣了就好。
她看着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來往人群,他們的服飾發型與東秦差不多,但也存在着些微的不同。
東秦國多山群深秦,因此那裏的衣袖襦裙偏窄偏短,以便于在山徑間行走。
而這裏的人不論是有錢的大戶人家還是尋常老百姓,都穿着寬大長長的衣衫,尤其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走在大街上裙擺拖了足足有一米,身邊的丫鬟一直護在她的左右,防止被人踩到裙擺。
“南澤。”
秦影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加上他俊美如斯的容顔,瞬間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
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低首嬌羞的偷瞄着他,甚至還有大膽奔放的女子向他丢來香氣撲鼻的手絹。
秦影淡然一笑,就像溫柔優雅的高貴王子,耐心回應着她們的愛慕,平日裏冷若冰山的人完全不見了蹤影。
“南澤?”這不是秦影的國家嗎?
她顧不上問他突然回南澤做什麽,眼下要處理的是這群不知害羞的女子。
“喂,你們沒看到他懷中還坐着一位美女嗎?”她氣呼呼的将丢來的手帕粗魯的丢回去,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宣誓主權的瞪向觊觎秦影的女人們。
“呵呵……”
本以爲她的主動出擊會吓跑對手,沒想到這些女子不僅沒有害羞的無地自容,反而還咯咯笑的看向她,好像是在取笑她的不自量力一樣。
豈有此理!
她心頭一怒,正要發威,環在她腰腹的手臂一用力,駿馬忽然急速的飛馳了出來。
“啊……”
疾馳的駿馬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追逐着陽光的方向,向着繁華的帝都駛去。
“就在這裏歇一下吧。”
天色已經上黑,秦影将駿馬停在一家客棧門口,裏面的店小二立馬熱情的迎接了出來。
“哼……”她默不作聲的努努嘴,還在爲他剛才對其他女人放電的事情介懷。
沒想到南澤的女子比東秦的開放多了,一點都不知道羞恥,居然還敢公然在大街上向别人家的男朋友丢手帕!
“客官快裏面請,請問兩位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秦影簡潔的吐出兩個字,店小二立馬點頭哈腰的帶他們向樓上走去。
“好嘞……兩位樓上請……”
她跟店小二身後,并肩和秦影向樓上走去。腳尖踩到吱呀輕響的木樓梯,看着古香古色的簡約小客棧,心中再次感概起穿越的事實。
一直跟着秦影東奔西跑、風餐露宿的,這似乎還是她穿越來之後第一次住客棧。
就跟她在電影中看到的小客棧一樣,古樸中帶有着些許江湖氣息,讓人有種想要揮劍仗義的沖動。
“喂,小二哥,你們這是不是就剩一間客房啦?”她突然想起電影小說中的梗,每次男女主住客棧的時候,都會隻剩一間客房,這樣就可以發生一些浪漫的事情啦。
嘿嘿嘿……
她心底竊笑一聲,正在各種幻想當中,就聽小二哥專業細心的回道:“這客官您大可放心,我們這地方小,沒有特殊情況是住不滿人。”
他說着指了指身邊并排的兩間客房,道:“呶,這兩間是我們客棧最好的客房,希望客官住得滿意。”
“呃……”她嘴角一抽,身邊的秦影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向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哼。”
對别人笑得這麽溫柔,對自己就會取笑和看好戲。
秦影看着她明顯幽怨的表情,無奈輕笑一聲,向店小二說道:“一間就夠了,你先退下吧。”
“诶?”店小二愣了一下,偷瞄了兩人一眼之後,笑得一臉八卦的退了下去。
“好嘞,有什麽事情二位盡管吩咐,小的告退……”
“嘁,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她撇撇嘴,将房門用力一關,氣鼓鼓的盯着淡定寬衣準備休息的人。
“你要一直盯着我到什麽時候?”
秦影半靠在床頭,一手悠閑的墊在腦後,取下玉冠的烏發随意散落在床榻錦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随性灑脫又帶着一分邪魅和不羁。
明明隻是單純的就寝動作,卻處處流露着故意引誘一般的味道。
“咕咚!”她沒出息的吞咽一口口水,清晰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響亮。
“噗……”秦影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看着臉色羞紅的人,笑着問道:“本王的皮囊就這麽令你垂涎?”
他從來沒想過,居然有一天他也會靠美色來引誘誰家女子。
“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在大街上向你丢手帕的女子,你怎麽不取笑她們?”她惱羞成怒的回道,想到他溫柔紳士的回應那些女人,她就打翻了八二年的老陳醋。
“哼,當初你做我男朋友時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許對其他女孩子獻殷勤,不許給她們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哦?是麽?”秦影挑眉一笑,這些話可跟她當日開出的條件不一樣。
“哼,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總之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就應該時時做出有婦之夫的模樣,不能給其他女人留有可乘之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懂嗎?”
秦影臉色一黑,明顯被她最後那句粗鄙的話惡心到了。
他投給江楚歌一個嫌棄的眼神,翻身躺回錦被中,隻留她一個冷冷的後腦勺。
“喂,你不要逃避我的話題。”她窮追不舍的跑到床榻邊,手指還沒碰觸到他的身體,手腕就被人抓住,輕輕往回一拉,她整個人就被拖到了床榻裏側。
“哎喲……”後腦勺磕到柔軟的枕頭上讓她懵了一下,緊接着帶有溫柔體溫的錦被将她包裹起來。
“唔唔……”
熟悉的氣息奪走她的呼吸和理智,迷迷糊糊中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道魅惑的低喃:“爲夫已經做好了有婦之夫的覺悟,你可做好有夫之婦的準備?”
連續奔波了這麽多日,再加上秦影對她那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的懲罰,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腰酸背痛的爬了起來。
“哎喲……”
秦影人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她揉着酸疼的咬走下樓,剛好碰到了笑得一臉賊兮兮的店小二。
“夫人,您起來啦?”
店小二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姑娘變成了夫人,她不介意被人稱作秦夫人或者南夫人,但是這店小二賤兮兮的笑臉真的是非常欠扁。
她放下揉着腰肢的手,問道:“你知道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去哪了嗎?”
“回夫人,不知道,嘿嘿……”
“不知道你傻笑個什麽勁?”她丢給店小二一個白癡的眼神,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也不能真的向他解釋什麽。
難道要她跟一位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的人解釋,她和秦影隻是點到爲止,除了親親什麽都沒有做嗎?
那樣的話,不是她有毛病,就是她有毛病。
“把你們的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間裏來。”她丢下一句,就扶着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好嘞……”店小二熱情的應了一聲,立馬準備酒菜去了。
或許是這幾日一直馬背颠簸的緣故,突然在客棧還算柔軟的木榻上休息一夜,身體的疲勞全都顯現了出來。
腰酸背疼,全身像散了架一樣,要不是她清楚的知道秦影沒有做到最後,她自己都要懷疑兩人是不是在睡夢中做了什麽。
“嘶……”
她捶了捶感覺要折掉的腰,門口響起店小二敲門的聲音,她應了一句“進來”,店小二便帶着香噴噴的飯菜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您要的酒菜。”
這裏的飯菜雖然沒有秦府的精緻美味,但也算是用心,葷素搭配,物美價廉。原本應該大口朵頤的她,此時卻完全沒有了食用的心情。
“放這吧。”
她恹恹的回了一句,待店小二退出房門,才無精打采的躺回了床榻上。
難道她是生病了?
她有氣無力的伸出手,在稍微有些發燙的額頭上摸了摸,通過她多年的從醫經驗知道,這體溫應該還不到三十七攝氏度,根本算不上發燒。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她支起耳朵聽了一下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就知道是秦影回來了。
“你去哪啦?”她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竟敢把身體不舒服她的一個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棧,也不怕她出點什麽意外。
進來的人并沒有回應,片刻後房間裏似乎響起了細微的瓷器碰撞聲,還有沖水的流聲。
這混蛋,居然都不關心她一下,還在那裏喝大茶!
她蹭的一下從床榻上做起來,才轉過頭,秦影的身影已經踱步向她走來,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情騰騰的東西。
“夫人終于舍得起來了?”他輕笑一句,坐在她的床頭,将手中的瓷碗遞到了她的面前。
“誰,誰是你夫人,我們還沒有成親呢。”她臉紅的回了一句,響起昨晚秦影對她做的事情,臉頰灼燒的嘟囔道:“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