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對母親的擔憂,秦景天直接打電話通知市内最好的醫院讓他們過來,可醫生到達也至少要一個小時,秦景天根本等不了。
秦景天想到今天下午在許昕葳行李箱裏看到的醫學專業的書,于是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他朝着許昕葳的房間直接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就直接推門進去。
許昕葳并沒有在休息,但是還是被直接推門進來對的秦景天給吓了一跳。
“你怎麽進來不敲門?”
許昕葳放下手中的書,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容嚴肅的秦景天。
她發現秦景天進來的時候雖然一如既往的氣質冷冽,但是面容上多了幾分焦急。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可秦景天沒有給許昕葳解釋,不由分說的就拉着許昕葳離開。
直到上了車,許昕葳都是一臉的不解。
“喂,秦景天你大晚上的要帶我去哪裏啊?”
看到是熟悉的瑪莎拉蒂,許昕葳一上車就趕緊系好安全帶,拉穩車頂上的扶手。
“我媽高燒不退,現在離我最近的就隻有你一個醫生。”
說完,秦景天一下子就發動了車子,一路飙車闖紅燈,一路上獲得了不少車主不滿的喇叭聲。
去往秦家老宅的路上許昕葳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抓着扶手。
到了秦家老宅,秦景天帶着許昕葳快速的往前走。
秦家老宅的管家早就候在大門口了。
“少爺,醫生帶來了麽?”
秦景天點點頭,由着管家引着往秦夫人的房間走。
秦淮一直守在秦夫人的身邊,見秦景天出現在房間裏,頓時有了主心骨。
“哥,你帶醫生過來了嗎?媽媽現在很痛苦。”
秦淮語氣裏充滿的心疼和焦急。
秦夫人躺在席夢思的大床上,嘴唇發白,冷汗津津,口中還不自覺的胡言亂語着,神情很痛苦。
可當秦淮看到秦景天身後的許昕葳的時候,一下子就怒了。
“哥,你怎麽把這個賤女人也給帶來了?”
許昕葳在聽到賤女人的時候眉頭深皺,她在車上聽到是秦景天的母親高燒不退的時候,秉着醫生的職業操守過來了。
但是任誰都不喜歡有人當着自己的面就喊自己賤女人的。
“好了秦淮,這是許昕葳是醫生,在市醫院的醫生沒有到達之前,先讓她看看。”
聽到秦景天的話,再想到床上的母親,秦淮咬牙忍了,但是看着許昕葳的目光還是非常打的不善。
秦淮讓開了床邊的位置,讓許昕葳更好的診斷秦夫人,但是一雙眼睛緊盯着許昕葳,隻要許昕葳有一點小動作,她秦淮都不會放過她。
“你最好真的是個醫生。”
秦淮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許昕葳沒有在意,她隻是皺着眉頭看着蓋了兩層厚厚的被子的秦夫人。
“秦夫人蓋的被子太多了,拿掉一層。”
許昕葳剛說完話,秦淮就立馬說不行。
“我媽媽一直在說冷,你拿掉一層被子把我媽冷着了怎麽辦?”
“病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散熱,你蓋這麽多層被子,怎麽散熱?”
許昕葳在專業面前也不能容他人置喙太多。
秦淮還想說什麽,被秦景天伸手攔住了,“秦淮,聽話。”
“哥……”
秦淮有點委屈的看着秦景天。
秦景天用眼神示意秦淮安分一點。
無奈,秦淮隻能讓傭人拿掉蓋在秦夫人身上的一層被子。
果然,當被子拿掉之後,秦夫人雖然還小聲的說着冷,但是額頭的汗水明顯開始減少了。
“秦夫人吃過退燒藥了麽?”許昕葳給秦夫人邊測量體溫,邊仔細的詢問。
“已經吃過了。”這次是管家回答的許昕葳。
“退燒藥的劑量呢?是按照醫囑上面的說明服用的麽?”
“是的。”
“秦夫人需要輸液,但是現在醫院的醫生還沒有來,所以現在暫時隻能用冷敷來降溫。”
許昕葳說完,就讓管家端來一盆涼水,用冷毛巾敷在秦夫人的前額部位,等待毛巾變熱後又再次更換新的冷毛巾繼續敷。
“麻煩管家沖一杯熱的紅糖水給夫人喂下去,補充糖分。”
“還有,麻煩給我一瓶醫用酒精。”
秦景天和秦淮隻能看着許昕葳動作,但是看着許昕葳有條不紊的安排着各項步驟,秦景天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秦淮也隻能暫時忍下對許昕葳的厭惡。
許昕葳用醫用酒精擦拭着秦夫人的頸部、腋窩還有大腿根部的兩側,房間裏散發着酒精的味道,刺激着房間裏的人的每一根神經。
好在許昕葳做完這一通動作之後,再次測量秦夫人的體溫已經有下降的趨勢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市醫院的醫生也拿着專業的儀器過來了,剩下的身體檢查就由有專業檢查儀器的醫生們給秦夫人檢查身體各項指标。
之後就沒有許昕葳的事情了,她安靜的等在一邊。
“醫生,我媽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秦淮着急的看着醫生,餘光還晦澀不明的瞟向許昕葳。
“夫人及時做過物理降溫退燒,現在燒已經退了。”
聽到自己的母親終于退燒了,秦淮松了一口氣。可是又想到讓自己母親退燒的人是許昕葳,秦淮心中有種詭異的不爽。
秦景天沒有秦淮這麽多想法,得知自己母親已經退燒了,他有些贊賞的看向許昕葳。
“夫人是由于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高燒,服用抗病毒藥物就可以了。”
說完醫生又囑咐了幾句管家要注意房間的空氣流通,然後就收拾好儀器就離開了。
一時間,留在秦夫人的房間的三人沉默了下來。
秦淮有自己的堅持,她才不會跟許昕葳道謝的,于是幹脆就不說話。
秦景天是因爲不知道怎麽道謝,所以開始沉默。
打破這一室的安靜的是秦夫人悠悠轉醒的輕咳。
“咳咳……”
秦淮聽到秦夫人的輕咳馬上來到床邊,“媽,你感覺怎麽樣?”
秦夫人正在輸着葡萄糖,喉嚨微微有些幹澀。
但她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在自己的身邊,虛弱蒼白的臉上微微帶起了笑容。
“媽媽,沒事,是不是吓到你了?”秦夫人寬慰着自己的女兒。
“我年紀大了,有些小病是很正常的, 不要擔心。”
秦景天從小就不知道怎麽和身邊的人親近,所以當秦夫人醒了,他也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
“媽,哥一接到我電話就立馬回來了,他也很擔心了。”
秦淮從小就是維系秦景天和家裏人的紐帶。
秦夫人欣慰的點頭,雖然秦景天從小就不善與人親近,但是作爲母親她也能理解自己的兒子。
“那,這位是……”
秦夫人發現了房間裏安靜的站着的許昕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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