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來到了醫院側面的樹林,踩着地上零零散散的黃色樹葉,她開始發呆。
直到看見不遠處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她竟然産生了一種錯覺。
看這個男人的側臉,她感覺非常熟悉。
好像有點像年君博……
可是年君博不是已經去了國外。
他說過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這個郊區的醫院,沒道理出現他的身影啊。
她心裏頓時産生疑惑。
盯着那男人的側臉看了許久,她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簡直和年君博一模一樣。
注意到男人是坐在輪椅上面的,忽而想起了剛才那些護士讨論的話題。
所以剛才她們說的是這個男人吧?
那就更不可能是年君博了。
畢竟年君博身體健全。
她無奈地聳肩,想起莊雅瀾大概差不多拿到藥了,便轉身離開了這一片小樹林。
在她轉身的一刹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扭過頭來,視線沒有平視前方,而是落在了地上,一片死寂茫然……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推動着輪椅緩緩前進……
“許昕葳!你去哪兒了?我剛才找了一圈沒有看見你人,還準備給你打電話來着。”莊雅瀾手上提着以小袋子的藥藥向她走了過來。
“我剛才無聊出去逛了逛。”許昕葳輕聲道,“我剛才看見了一個病人。”
“在醫院裏面看見病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莊雅瀾不以爲然。
“我剛才看見的那個人和年君博長得很像。”許昕葳一本正經道。
真的太像了,這種相似程度讓她幾乎懷疑就是年君博本人。
“年君博不是在國外嗎?怎麽可能在這裏?”莊雅瀾皺眉。
“對啊,所以我想……可能就是看錯了吧,也許隻是兩個人長得比較相似而已。”許昕葳低低道。
就在兩人上車的一瞬間,轉動着輪椅剛達到醫院門口準備進去的年君博往車輛停靠的地方看了一眼。
下一秒,眼底閃過一道光。
他快速扭頭,臉上多了一些慌亂,他快速調頭,進了醫院大門。
……
晚上許昕葳回到别墅,推開門便看到家裏一片狼藉。
而另一方面,傭人正在急急忙忙地打掃東西,秦景天黑着臉站在一旁,顯然很生氣的樣子。
她皺眉,踏着那一地的狼藉走到秦景天身邊輕聲問:“發生了什麽?家裏怎麽這麽亂?”
放眼看過去,客廳裏面珍貴的家具都被人用刀子或者斧頭砍過似的,有了許多的劃痕,甚至有的已經破裂開來。
“今天中午,一群人硬闖進别墅,是沖着我來的,卻沒有找到我,便将家裏弄得一塌糊塗,還打傷了家裏的幾個傭人和保镖。”秦景天面色不悅地說道。
的确是好久沒有遇見過這樣放肆的團體了。
“那幫人是沖着你來的?爲什麽?”許昕葳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還好那個時候秦景天不在家裏。
“具體的情況我還在調查。”秦景天沉聲道,“如果找到了這幫人,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居然都有膽子直接到家裏來鬧事,要是那個時候隻有許昕葳一個人在家裏,那該怎麽辦?
“張闖!”秦景天冷冷地喊道。
“秦總,您吩咐!”正在忙着給保镖交代事情的張闖急急地來到秦景天跟前。
“多安排幾個保镖到别墅來!二十四小時關注别墅的安全狀況,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做到可以随時增派支援,另外……給你四十八小時的時間,找到這一次來别墅鬧事的人是誰!”
“好嘞!”
等到張闖離開了以後,秦景天又一臉慎重地看向許昕葳:“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把那幫人揪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嗯,我知道。”許昕葳點頭道。
于是兩天以後秦景天和許昕葳在别墅下棋的時候張闖帶來了消息:
“秦總,之前闖進您别墅施用暴力的人已經找出來了,是……年君博的人。”
“這不可能!年君博不會這樣做的。”許昕葳急急地站了起來,眼神無比笃定,“年君博現在在國外。”
見她情緒慌張,秦景天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昕葳,你不要緊張,聽張特助說完。”
許昕葳這才看了張特助一眼,收斂情緒:“抱歉。”
“哦,沒事,年君博前段時間确實出國了沒錯,但是他在十二天前已經回國了。”張闖繼續道。
“他……回國了?”許昕葳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如果年君博已經回國了,爲什麽她一點消息都沒有。
“至于年君博回國以後的具體行蹤,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天帶着人來别墅鬧事的的确是之前一直跟在年君博身邊的人。”張闖解釋道。
與此同時,許昕葳陷入了沉思。
腦海裏面是兩天前在郊區醫院看到的畫面:
男人靜默在輪椅上,從側臉看上去情緒異常的失落,整個人都像是被陰霾給籠罩着……
還有醫院裏面那些護士的對話:
“聽說是個厲害的人物,挺有勢力的,可惜殘了,現在一無所有了吧。”
“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麽俊俏的男人,可惜就是不愛說話。”
“……”
她一個激靈,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
下一秒,她快速起身往外面跑去。
秦景天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皺眉,急急地追了過去,然而還沒有追到她就看見一輛車從車庫裏面飛馳出來。
許昕葳猛踩油門将車子開得飛快,腦海裏面一片混亂。
如果說年君博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回國了,那麽爲什麽不來見她。
這樣的話,那個在醫院的人有沒有可能是年君博。
實在是太像了,像極了他。
她現在有滿心的疑惑想要解開,她想要确認一下自己那天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還有,他的腿爲什麽會這樣?
她一路将車子開得飛快,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是被她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直到抵達目的地,便是上一次和莊雅瀾偶然路過的醫院。
像上一次給她的感覺那樣,醫院周圍仍舊是一片蕭條沒有任何生機,連作爲點綴的綠植都沒有,即便是樹木那也是枯死的壞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