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就是醫生,所以他的傷口到底有沒有那麽嚴重她自己心裏就是很清楚的。
都這樣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自己難道就不會感到累嗎?
“不管怎樣,你不該因爲這件事情導緻心情不愉快的。”秦景天一臉認真道,“這件事你就放過吧,真不算什麽。”
他一點都不想看她這麽自責。
“我知道了。”見他這麽執着,許昕葳隻好這樣說道。
“你真知道了還是你裝作知道了?”秦景天直視着她問。
“我真的知道了,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點都沒有責怪我。”許昕葳無奈地說道。
說這樣違心的話真的好嗎?
秦景天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忽而好似不堪忍受似的皺了皺眉頭。
“司機,麻煩你快點。”許昕葳急急地對司機說道。
再這樣拖下去,她擔心的是秦景天的狀況會更加嚴重。
……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秦景天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景天,我們已經到了醫院了,你馬上就好了,再忍一忍。”許昕葳一邊說着一邊艱難地将秦景天從車子裏面扶出來。
将秦景天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年君博和莊雅瀾等人也趕了過來。
看見秦景天再度被推進了手術室,莊雅瀾向許昕葳投去好奇的目光。
“怎麽了這是?你和秦景天兩人怎麽像鬧着玩似的?一個接一個地玩失蹤?”莊雅瀾有些負氣地說道。
她給許昕葳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聯系上,便和年君博在醫院裏面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沒有找到許昕葳,又接到了醫院的值班護士打來的電話說秦景天不見了。
所以她和年君博這才忙得焦頭爛額。
現在兩人倒是都回來了,結果秦景天又進了手術室。
秦景天怕是已經活夠了。
“他的傷口可能撕裂了。”許昕葳解釋道。
“去找你的時候弄的?”莊雅瀾猜到了個大概。
“嗯,我在外面遇到了一點危險,不過好在秦景天趕了過來。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後果。
“那你怎麽不見了?去哪兒了?”年君博追問道。
“我手機好像沒有帶在身上。”許昕葳低低道。
“難怪我打你手機壓根沒人接。”莊雅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恍然,許昕葳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視線落在年君博腦袋上,眼裏滿是愧疚。
“年君博,我已經想起了你腦袋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所以你這是想好了要怎麽補償我了是嗎?以身相許我倒是可以接受,其他的方式那就算了吧。”年君博笑道。
“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好嗎?”許昕葳無奈地看向他。
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
“我這不是看你不開心嗎?你以爲其他的人值得我這麽哄?”年君博一臉傲嬌道。
淩晨兩點的時候,市中心第二醫院格外安靜,許昕葳坐在秦景天病床邊看着近段時間消瘦了不少的她,心情怎麽也無法平複。
她還記得她住院的那段時間之前,他看上去還每一這樣憔悴的,現在她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他卻又傷得這麽嚴重。
就在她陷入沉思絲毫不感到困倦的時候,秦景天的手指動了動。
許昕葳眼底随即閃過一道光。
“景天?”她在他的耳邊低聲喊。
今天醫生做完手術以後就告訴過她,說秦景天已經扯到了傷口,失血過于嚴重,身體非常虛弱,這種情況下做了手術以後是不應該四處行走的,也不應該亂動,更不應該獨自一個人離開醫院,否則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拿生命開玩笑?這樣的事情他做得好像還真不少,許昕葳心想。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左手,視線落在他俊俏如斯的臉上,冷硬的線條勾勒出來的每一處都恰如其事,完美到無可挑剔。
這是一個被上帝眷顧的男人,有着男人一切她可以想到的男人身上所應該具備的優點。
就在她盯着他的臉發呆的時候,忽而看見他睜開了眼睛。
“在看什麽呢?好看嗎?”他沉聲問道。
“啊?”許昕葳尴尬地将自己的視線移開,“還挺好看的。”
“你倒是喜歡說大實話。”秦景天笑道。
“……”許昕葳在心裏罵他不要臉。
秦景天輕聲咳嗽了幾聲,從床上 坐了起來,一臉笑意地看向她:“怎麽了?現在我說幾句話你臉就紅了?”
“我臉紅了嗎?”許昕葳低頭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
她的臉紅了嗎?可是……爲什麽?
“這麽晚了,你不去休息嗎?”秦景天一本正經地問道。
“可是醫生說了,你身邊必須有人二十四小時照看着,我當然不能就這麽離開啊。”許昕葳解釋道。
“所以你是想在這裏照顧我對嗎?”
“對。”許昕葳随口道,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似的,“說什麽呢,怎麽就是我想在這裏照顧你?”
“那你不想嗎?”秦景天微微眯了眯眸子盯着她。
“也不是不想。”她急急道。
“那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呢?”
“我不想跟你糾結這個問題。”許昕葳有些置氣地說道,“這完全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好嗎?”
見她這副生氣的樣子有些可愛,秦景天頓時玩心大起。
“哦,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那你應該考慮的問題是什麽呢?” 他一臉笑意地看向她,眼底是一片深邃如墨。
“反正這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許昕葳低頭道。
被秦景天這麽盯着,她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怎麽?以前和我吵架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見你緊張的,現在說兩句話就這個樣子了?”秦景天皺眉問道。
“吵架是吵架。”許昕葳低低道。
她其實也不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是怎麽了。
她也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這種心情,來得莫名其妙,但是這種和秦景天獨處時候的情緒波動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是越來越退化了.
“不困?”他沉聲問,幽深如墨的眸子牢牢鎖定她,眼裏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