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雅瀾,算了吧,按照他們說的做吧。”許昕葳無奈道。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她到現在也還沒有緩過神來。
既然這樣,那不如讓她再睡過去吧。
這樣也好,這樣至少不會再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昕葳,你到底怎麽了?”莊雅瀾神色焦急地看向她。
到底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爲什麽好端端地她會開始接連不斷地傷害人。
“莊雅瀾,對不起,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許昕葳無奈道。
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打算。
可是每次直到事情發生以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她不明白她爲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莊雅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眼睜睜看着許昕葳被帶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想起年君博還在還在包紮傷口,她想了想,去了年君博所在的傷口處理室。
“你怎麽來了?不去照顧許昕葳?”年君博看見她便好奇地問道。
“我倒是想去照顧許昕葳,可是不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莊雅瀾坐在一旁,無奈地歎息一聲。
還真是觸目驚心的一幕。
“發生了什麽?許昕葳出事了嗎?”年君博擔憂地問。
“許昕葳倒是沒出事,出事的人是秦景天。”莊雅瀾低聲道。
“那跟我可沒有任何關系。”年君博面無表情地說。
誰關心秦景天啊?
“确實和你沒有關系,但是和許昕葳脫離不了關系。”莊雅瀾補充道,“秦景天和你一樣,被許昕葳傷了,不過問題可沒有你這麽輕。”
果然,愛許昕葳的男人勢必要走上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然而,年君博在聽到了這番話以後反而幸災樂禍地笑了。
“怎麽?難道你沒有提醒秦景天這件事情?”
“那倒不是。”莊雅瀾無奈地說道。
隻是秦景天執意要去做的事情哪裏是她可以攔得住的?
“既然這樣,他還是受傷了?”年君博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還好意思說,在你進去之前難道醫生沒有警告過你?最後你不也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兩個人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年君博在追求許昕葳這件事情上面也是如此。
“所以現在是這樣的下場咯。”年君博無奈地歎息道。
“不過說起來,秦景天的狀況确實比你的嚴重得多,他現在人已經被送去了手術室,所以最後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結果還不知道呢!”
她是目睹了全部過程的人,對于剛才的那一幕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她實在沒有想到許昕葳會對秦景天下那麽重的手,她甚至以爲如果是秦景天的話,許昕葳的情緒還能得到穩定。
沒想到事實完全相反。
“那麽許昕葳現在在哪裏呢?”相比較于秦景天,年君博更擔心的還是許昕葳。
“現在已經被醫生注射了鎮定的藥物,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莊雅瀾低聲道。
“許昕葳到底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年君博一臉不解地問。
以前許昕葳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激進,更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身邊的人。
而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我感覺秦景天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們。”莊雅瀾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覺得秦景天和劉主任好像有某些神神秘秘的事情,單從他們兩人不同尋常的交流情況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而且這件事情一定還是和許昕葳的狀況有關系的。
“秦景天這個人……”年君博忽而擠出來一抹冷笑,“他的心思是我們可以揣測的嗎?他這個人心思過于深沉,什麽事情都不願意有所袒露,好行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信不過似的!”
“但是目前許昕葳的狀況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他還要繼續隐瞞下去嗎?”莊雅瀾神色憂郁地問道。
不管許昕葳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作爲許昕葳身邊比較親密的人,她認爲她們是完全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不管是年君博還是她。
這樣隐瞞下去對于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那這件事情你就應該去問問他了不是嗎?”年君博沒好氣道。
顯然因爲秦景天的故意隐瞞這件事而心存不滿。
“我要是覺得我可以從中問出來結果,那我還在這裏幹什麽?”莊雅瀾沒好氣道。
既然已經了解到了秦景天的爲人,那她當然知道從秦景天那裏她是問不出來結果的。
“所以你覺得我會有辦法是嗎?”年君博皺眉看向莊雅瀾。
“我知道你也很擔心許昕葳的狀況額,所以你與其等着秦景天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到不如自己主動一些,親自去查一查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莊雅瀾低聲道。
“然後方便告訴你是吧?”年君博冷笑着看向她,“你自己不敢去問秦景天這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你就來找我對吧?”
倒是想的美。
“年君博你說什麽呢?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更擔心許昕葳的狀況嗎?”莊雅瀾低聲問,“你應該比我還要擔心許昕葳的狀況才對啊。”
她以爲年君博比她更想要知道這件事情背後所隐藏的秘密。
“得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放手去查的。”
不管怎樣,他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知道許昕葳這種異常的舉措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引起的。
……
許昕葳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病房裏面隻是一片死寂一般的白。
看了一眼四周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已經被隔離在了一個玻璃牆制成的空間内。
好像隻是睡了一覺罷了,但是腦海裏面有些東西卻無比清晰。
就比如進來這裏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在此之前,她用鋼筆捅了秦景天一刀。
沒錯,使用鋼筆。
所以至今她還清楚地記得那鋼筆三分之一的深度已經全部沒入了秦景天的體内。
随後秦景天被送進了手術室。
現在生死未蔔。
想到這裏,她渾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好像是被某種巨大的恐懼給侵襲了。
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吧?說輕一點就是一個故意傷人的罪人。
事實上她也不想這樣做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爲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爲什麽會做出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的這種事情?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還有沒有清洗的血迹。
她知道這是秦景天的,是從秦景天的體内流出來的。
一想到等待着秦景天的結果還是未知她就忽然有一種顫栗的罪惡感。
她實無法去想象如果秦景天死了怎麽辦?
對啊,如果秦景天死了該怎麽辦?
她恍惚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秦景天一定不會死的,她剛才的那一下一定沒有傷到要害部位!
至少她内心祈禱是這樣的。
正在這時,兩個護士拿着記事本進來了。
兩人都在門口停下腳步深深地打量了她許久,那個眼神就好像是在面對一個怪物一般,充滿了警惕和試探。
“你說……她不會再傷人了吧?”其中一個女護士湊到同伴耳朵邊低聲問道。
她到這家醫院裏面來實習不到一周,不會就這樣把命送在這裏吧。
她剛才可是聽說了的,這神經病一樣的女人瘋起來可是連自己的丈夫都捅的。
“咱們動作快一點,記錄了數據趕緊走人就是了,這種事情落在咱們頭上隻能說是我們的不幸。”
“對啊,可真倒黴,幹什麽遇到這種事情?”
“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還是趕緊處理完事情走吧。”
讨論完了以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許昕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