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既然願意改變對她的态度,那麽她又爲什麽不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呢?
她剛将點心放下,秦景天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要你陪我演一場戲。”
徐敏動作稍微停滞,向秦景天投去不解的目光:“我也不是什麽專業的演員。”
“你不需要很專業,本色出演就行了。”秦景天輕輕抿了一口茶,語氣淡然地說。
“是爲了許昕葳吧?”徐敏揚了揚唇角,忽然覺得自己看得也挺透徹的。
最近這段時間四面八方都是關于她和秦景天的新聞。
秦景天如果不想這些東西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自然有他的手段将消息封鎖。
既然秦景天沒有這麽做,那麽就是他故意的。
他是故意讓人關注到這些新聞消息的……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秦景天由衷贊賞道。
既然能将這一點看得很透徹,那麽就是不簡單的。
……
許昕葳透過卧室的落地窗看見那輛黑色的卡宴如同往常一樣準時抵達了别墅的前院,看見那輛車上下來的人往她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拉拉上了窗簾,坐回到床邊。
沒多久,果然就聽見了某人上樓時候皮鞋踏在地闆上的聲音。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沒多久,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他像往常無數次那樣站在卧室門口,靜靜地看着她,深邃不見底的黑色眸子不知道在醞釀什麽情緒。
與此同時,許昕葳也是呆愣地看着他,眼神裏帶着一絲費解。
倏然,他開口,聲音一如既然個
“王姨說你今天又沒有好好吃飯。”他低聲說,語氣裏帶着一絲責備。
“放了我吧。”許昕葳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放。”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說這句話。
但是……他怎麽可能輕易放了她?
“秦景天,你想要把我當做你牢籠裏面的一隻金絲雀來養嗎?”許昕葳質問她,“你整天把我關在這裏有什麽意義?”
“你除了讓我放你走或者離婚,就不能說點别的?”秦景天臉上隐隐有了怒意。
隻是他還在盡力地去克制自己。
“秦景天,你真自私。”許昕葳幽幽道。
“我?自私?”秦景天緊皺眉頭。
“是啊,你既然中意徐敏,就放了我吧,我是個局外人。”許昕葳好似賭氣地撇嘴道。
她一個人在卧室,做得做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耍刷手機。
因此也看到了許多和秦景天相關的消息。
當然是他和徐敏鬧出來的爆炸性新聞。
不管這是不是真實的,秦景天顯然是一點都不排斥這些的。
所以那個叫徐敏的女人對于秦景天而言果真有一絲不同尋常。
“許昕葳,隻要你說你不希望看見我和徐敏在一起……”
“如果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讓你感到開心和滿足的話……那你就這樣吧。”許昕葳打斷了他的話。
她從要表現出自己是一個很大度的人,然而,真正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滋味隻有她自己清楚。
話音落地,許昕葳立刻感受到了來自秦景天詩冷冽氣息。
擡頭便看見他眼底怒火席卷。
許昕葳張唇,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畢竟,秦景天陡然生氣的原因她都不得而知。
她都明确表示贊成他和徐敏了,他又有什麽理由生氣?
這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嗎?
秦景天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眸光逼視她:“許昕葳!我當真是低估你了,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許昕葳低了低頭,沉默以對。
她怎麽就沒心沒肺了?
秦景天和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他們兩人就不應該捆綁在一起的。
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
現在巨大的代價已經造成了,那麽她唯一可以做的隻有救贖。
秦景天眸色更深更沉了。
許昕葳感覺他好像有一種無話可說的無力感。
“不管怎樣!晚飯你必須吃了!”秦景天冷冷地說道。
“……”許昕葳默然。
接下來,他看見秦景天轉身就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向來秦景天的情緒波動對于她而言都是莫名奇妙的。
易怒,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真不知道一個人是怎樣養成的這樣的性格。
秦景天出去沒多久,王姨端着一份點心進來了。
“夫人,您好歹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許昕葳看向這位一直以來對她照顧有加的人,無奈地歎息一聲。
“王姨,我也不是在故意爲難你,隻是我真的多沒有心情吃飯。”
每天被困在這個豪華的牢籠裏面,實在沒有什麽心情可言。
秦景天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她不得而知。
但是這對于她而言無異于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心理上的折磨。
王姨狐疑地看了看她,湊近她面前,眼底是滿滿的無奈。
“剛才我看見他氣沖沖地離開了,是不是……你們又鬧了矛盾啊?”
她不清楚這兩人到底又因爲什麽事情鬧得彼此都不愉快,隻是在她的印象裏面,這種事情好像時常發生。
哎,見怪不怪了。
怎麽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想起剛才秦景天說的那番話,許昕葳也陷入了沉思。
“夫人。”王姨在許昕葳耳邊輕聲喊道,“要不,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您把東西放下吧。”許昕葳淡淡道。
“那個……他吩咐過了,我得在這裏看着您吃完呢!”王姨無奈道。
眼看王姨情緒糾結,許昕葳不想讓她感到爲難,拿起盤子裏面的點心,淺淺地嘗了一口。
以前吃吃起來味道和棒的點心,現在卻給人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
吃東西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和心情着莫大的關系啊。
她吃東西的期間,王姨則一直在一旁語重心長地規勸。
隻是這些話……許昕葳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直到面前點心盤裏面的點心已經空了一半,許昕葳确實已經吃不下什麽了。
“應該差不多了,他不會再爲難你了。”許昕葳看向王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