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昕葳不解,“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不是直接的,但還是對我母親有了點影響。聽護工說,那晚我母親因爲那個人的出現情緒十分的激動。”
秦景天覺得秦時龍要爲他母親的去世負擔一些責任。
“那你爲什麽覺得自己很沒用?”許昕葳更加疑惑了,這不該是秦景天能說出來的話。
“我的母親是爲了我才跟我的父親離婚的……”秦景天說。
許昕葳沒有想到秦母已經和秦父離婚了,她都沒有聽說過,還以爲他們隻是分居而已。畢竟像秦家這樣的家世背景,要離婚肯定會成爲社會熱點的。
不過也是,如果沒有離婚,爲什麽會導緻這樣的局面呢。
許昕葳沒有意識到自己想反了,不是離了婚導緻現在這樣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局面,而是這種局面導緻的他們離婚。
之後,秦景天和許昕葳說了他遭遇綁架之後的事情。
“我被綁架的過程之所以這麽順利,還是因爲我的父親秦時龍……”
許昕葳聽到秦景天的話完全驚呆了,這怎麽可能呢?
“那天接送我的司機亮叔,中途下車是我父親的暗示,他在我父親的暗示下中途找了個借口下車,然而下車之後的事情我父親沒有說,所以也沒有想到自己下車之後會被人打暈,還換走了他身上的衣服,假裝是他,開車帶走了我們。”
秦景天語氣很平靜,像是在叙述一件他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樣,然而事實上這些事情他都親身經曆過,也留下了幾不可滅的心理陰影。
許昕葳看着秦景天的眼神裏不由得帶了分複雜,任由任何一個孩子知道自己童年的遭遇竟然有自己父親的手筆,這裏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我也是在調查亮叔的時候才從他嘴裏得知這件事情的,不過後來他就失蹤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父親,所以他才失蹤對的。”
因爲亮叔的失蹤,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秦時龍參與到這件事情上來,而且也不會有人相信。
然而亮叔的失蹤讓秦景天更加的肯定了他的父親秦時龍肯定參與中來,隻不過是對老羅和王富貴的将計就計,還是其他,就不得而知。
“亮叔失蹤之後,我又暗地裏去打探綁架我的老羅和王富貴的消息,沒有想到他們在監獄服刑中就已經死去了。”
許昕葳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到底是因爲什麽事情才導緻這些人失蹤的失蹤,死亡的死亡?
“我的父親投資了一種藥物,而這種藥物是假的,研究人就是老羅還有一個叫林斌的人,就是向我父親揭露王富貴和老羅要綁架我的人。而王富貴是制藥企業的直接負責人。”
“販賣假藥?”許昕葳深深皺起了眉頭,“然後呢?”
“然後假藥的事情就被查出來了,我父親隻是投資人,頂多虧一些錢,畢竟王富貴他們才是直接負責人,必須要爲這件事情負責。”
“本來事情牽扯不到秦家,也不知道哪裏出現了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我父親其實是知情人,是他讓王富貴他們這麽做的。”
“匿名舉報信的事情一出現,我父親認爲是王富貴等人的手段,自然不肯放過他,之後就派人威脅王富貴的家人,他們受不住了自殺了……”
光從秦景天的語氣裏許昕葳就能想象到秦時龍當時是個多麽殘忍的人,什麽樣的威脅手段能讓人受不了到自殺?
許昕葳看向秦景天的眼神很複雜,複雜到她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好在這種時候隻要靜靜的聽秦景天把話繼續說下去就好了。
“王富貴和老羅也想到了報複,首先想到的就是我。我父親從林斌那裏得知了他們的計劃,然而沒有阻止,将計就計的讓他們綁架了我,坐實了他們的罪名,送他們去了監獄。”
“假藥的事情完全推到了王富貴和老羅的身上,我父親最後什麽事情都沒有,恢複了名譽。”
秦景天說完,深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厭惡,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那秦伯母是知道了你父親的計劃所以才和他離婚的是麽?”許昕葳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看着秦景天說道。
“你說的沒錯……”秦景天因爲想到了秦母,語氣低落,如果不是因爲他,他母親本來不用遭受這麽多的辛苦。
許昕葳聽到秦景天肯定的答案,也有了幾分的猜想。
怪不得秦景天面對自己父親秦時龍的時候竟然這麽深惡痛絕,不過秦時龍也确實是個很危險的人物,許昕葳不禁有點不安。
能讓王富貴和老羅在監獄中服刑的時候就死去,應該是怕他們重新提起上訴,爲了避免麻煩才這樣做的吧?
這讓危險的人物,竟然是秦景天的親生父親,許昕葳不覺得有點唏噓和不安。
“秦景天,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秦氏集團呢?”許昕葳擔心的問道,遇上這麽危險的人物,必須得好好計劃才行。
“不知道。”秦景天說。
許昕葳完全傻眼了,“不是,秦景天你現在說的是什麽話?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秦母,秦氏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現在秦母不在了,秦氏集團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他突然很迷惘自己這13年來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看着秦景天略顯迷惘的表情,許昕葳一時間也有點啞然,甚至還有點憤怒。
秦景天這意思就是就算他的父親秦時龍把秦氏集團給搶回去也沒有關系了,因爲秦氏集團對他來說什麽意義都沒有了。
許昕葳吸氣又呼氣了好幾次,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這才開口,“秦景天,你真的很沒有用。”他說自己沒有用真的說對了。
秦景天沒有說話,像是在贊同她說的話一樣。
許昕葳氣不打一處來,嚯的一下站起來,大聲喊吼着他,“秦景天,你沒有了秦氏還是秦景天麽?”
因爲他是秦景天才有的秦氏集團,如果他這都想不明白,真的完全不用當秦氏集團的總裁,幹脆把秦氏集團拱手讓給随便一個人算了,這也好過秦時龍從秦景天的手中搶走秦氏。
今晚如果不是因爲秦景天喝醉了,然後跟她說這些不清不楚的話,她都有點懷疑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秦景天了,估計會懷疑是外面随便一個人來假扮的。
“許昕葳,我……”秦景天看起來也糊塗了,感覺他現在就像站在一朵沒有重量的雲朵上面一樣,覺得輕飄飄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許昕葳開口說道,“如果秦伯母的離開讓你這麽難受,你大可以直接哭一場來發洩你的情緒。你當初是怎麽拿下的秦氏集團,那你現在就怎麽好好守住它!”
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許昕葳又繼續開口道,“不對,不僅要好好守住它,還要把它發展下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不是專業學管理的,說不出什麽專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