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你老實告訴我,我爲什麽要在醫院住這麽久?我不是單純的身體虛弱才暈倒的吧?”秦母看着秦淮,語氣裏帶着疑惑。
秦淮被秦母這樣一問,削着蘋果的手微微一頓,臉色有些許的慌亂,她先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秦景天所在的方向,見秦景天沒有什麽情緒的看着她,一時間冷靜了下來。
“媽,你就是愛胡思亂想,你老人家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麽?肯定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秦淮冷靜下來之後,說的信誓旦旦。
林峰聽到秦淮的話卻将頭轉向了一邊,無語的不看秦淮。
任誰一聽秦淮的解釋就覺得有問題好麽?特别是最後還加上一句肯定句,絕對會讓人懷疑的。
果然,秦母聽完秦淮的話,眉頭深皺,“小淮,你說實話!”
秦淮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求救似的看向林峰,誰知道林峰根本沒有看她,心中頓時有些不滿,壓抑着自己情緒,“媽,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哥!”
秦淮把目标轉移到秦景天身上來。
秦母這才看向今天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的秦景天,雖然他平時話也很少,甚至還很冷淡,可是秦母怎麽不會知道秦景天到底是真的冷淡還是假的冷淡呢?
肯定這時候秦景天心裏裝着事情,所以才一言不發。
秦景天聽到秦母在喊自己,于是看向她,想起剛剛他們在說的話,想了想說,“媽,隻是普通的住院而已,不要太擔心了。”
秦淮也在一邊頻頻點頭,然後又看向林峰,見他一直沒有看向她,于是更加的不滿了。
“林峰,你說呢?”秦淮有點生氣的看着他,現在是在她母親的病房裏,林峰的注意力就不在她的身上了,那麽以後呢?林峰的注意力還會在自己的身上麽?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秦淮的内心開始變得敏感多疑起來,隻是現在還沒有發作。
林峰雖然沒有看向秦淮,但是注意力也一直在秦母身上,聽到秦淮的話于是轉過頭來,“媽,大哥說的沒有錯,你不要太擔心了,而且還有我們在這裏陪着你呢……”
秦母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們的話,一時間不再懷疑,隻是看着病房裏隻有他們三個人,于是問,“昕葳呢?她怎麽不在?”
“媽,你幹嘛要問那個人啊!”秦淮首先不滿道。
房間裏的人隻有秦景天知道許昕葳在哪裏,秦母自然也是問得秦景天。
“她現在估計在實驗室。”秦景天微微皺着眉,自從他母親住院之後,許昕葳隻來過一次,後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果然秦母聽到秦景天的話微微有點失落,但還是牽強起笑容說,“年輕人就是要忙自己的事業。”
“媽,你怎麽老替許昕葳說話啊!她就是沒有良心,所以才不來醫院的!”秦淮語氣很激動。
“小淮你瞎說什麽呢!”
見秦母開始不悅了,秦淮這才停止說許昕葳的壞話。
這個時候張助理過來了,他敲了敲病房的門口,看了一眼秦景天。
“媽,我有點事情,我解決完了再回來。”秦景天看着秦母說。
秦母點頭,“去吧。”
“怎麽又出現一個忙事業的……”秦淮不滿的嘟囔着,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擡起頭來看着林峰,“你呢?你是不是也要忙工作?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秦淮看着林峰的眼神帶着一絲的緊張。
林峰笑了笑,像是在哄着秦淮一樣,“沒有,我在公司就是一個閑人。”
秦淮這才放下了心,起身坐到林峰的身邊。
秦母看着這樣的秦淮還有林峰,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心想,秦淮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懂事一次……
而這邊,離開病房的秦景天和張助理來到病房外面的走廊。
“秦總,秦老回來了……”張助理聲音很沉重,似乎隻要一提到那個人的名字都會帶來無形的壓力。
“什麽時候的事情?”秦景天深邃的眼神看不出情緒,淡淡開口道。
“就在今天早上,我們的人親眼看到了秦老下了飛機走的VIP通道。”
聽到張助理這樣說,秦景天微微深思了一會兒。
“你讓我們的人盯緊一點,不要被他發現了。”
“好的,秦總。”
似乎想到什麽,秦景天又繼續說,“不要對外透露醫院的信息。”
覺得秦時龍會打聽到秦母住院的地址會直接過來,秦景天幹脆直接斷了這條路。
“好的,我馬上去做。”
張助理說完,立馬去做。
秦景天看着張助理離開,眉頭深皺。
既然都已經離開了,爲什麽還要回來呢?
秦景天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閉了閉眼之後重新睜開,離開走廊的時候卻意外的在走廊門口看到了林峰。
秦景天挑眉看着林峰。
“我想去打點開水。”林峰說完微微舉起手中的保溫壺。
“那好,你去吧。”
林峰點頭,然後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開水自取處,看起來就是很偶然才出現在這裏一樣。
秦景天沒有多想,看到林峰真的是在打水之後,重新回到秦母的病房。
而正在打水的林峰,感覺到自己身後的人走了,這才隐隐的勾起嘴角。
秦時龍總算回來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好久。
所有人都以爲許昕葳是在學校的實驗室,其實不是的,她現在正在醫院,隻不過是在劉宇甯的科室。
“秦母的癌細胞擴散的情況怎麽樣?”許昕葳看着劉宇甯,表情關切。
“情況很不好……”劉宇甯的話沒有說話,他直接拿出秦母的胃部X光片放進X光觀片燈箱中,X光片上顯示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整個胃部,情況看起來十分的糟糕。
許昕葳臉色冷凝着,“這種情況不是要進行全胃切除了?”
劉宇甯點頭,表情嚴肅,“發現的太晚了,現在胃部的腫瘤已經非常大了。”
“現在要告知病人真實的情況了,全胃切除不可能隐瞞下去的。”
進行全胃切除,就完全要依靠胃腸外營養進行生命支持,但也維持不了幾個月,緊緊是稍稍延緩病情的股息辦法。
這一點許昕葳知道,隻是有點難以接受。
她都這麽難以接受了,那秦景天呢?
許昕葳苦澀的一笑,神情帶着不忍。
劉宇甯一直知道許昕葳很在意秦氏一家人,“你爲什麽這麽在意秦景天呢?明明你跟他毫無關系不是麽?”
哪裏是毫無關系了?秦母現在算是她許昕葳的婆婆了,怎麽沒有關系?
許昕葳在心中苦笑,隻是真正的原因卻不能告訴劉宇甯。
“秦母幫過我,一年前我破壞了秦淮婚禮的事情是她不追究我的。”許昕葳說。
看着這樣的許昕葳,劉宇甯不知道說什麽好,先解決好目前的問題再說吧。
“你來跟家屬說,還是我來?”劉宇甯說道。
“你來吧,我不知道怎麽說。”
不管怎麽說都會覺得很無情,許昕葳不是很敢直接告訴秦景天這個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