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葳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裏的邀請函發呆。
是慕尼黑大學的博士邀請函呢……
前幾年她跟着李明教授去德國參加國際講座,舉辦地點就是在德國的慕尼黑。
她那時候也曾經想過自己要不要來慕尼黑大學深造,畢竟著名的慕尼黑質子治療中心就是在這裏。
如今,邀請函就在自己的手上,爲什麽就有點躊躇了呢?
沉默不語隻低頭看着手中的邀請函的許昕葳不知道自己的這副樣子在秦景天看來就是在思考怎麽離開。
秦景天冷峻的面龐更加的冷冽了,“是你自己申請的慕尼黑大學博士生?”
許昕葳有點錯愕,下意識就想反駁,“不是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給我寄來這個……”
講真的,她一直忙着寫自己的研究生畢業論文,根本沒有考慮博士的事情。研究生畢業論文寫完之後,她又因爲秦景天而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
怎麽可能是她申請的呢?
而且就連李明教授都不知道她現在的地址是秦景天的别墅,誰能幫她申請慕尼黑大學的博生生啊?
看到急着反駁的許昕葳,秦景天在心裏就更加的确定她是故意申請的慕尼黑大學博士了。
冷哼一聲,秦景天不悅的看向許昕葳,好看的劍眉蹙起,“你也别不承認,不過你想去慕尼黑想都不要想了!”
秦景天直接用殘忍冷漠的語氣直接斷了許昕葳要逃去慕尼黑的念想。
是了,在秦景天的眼裏,許昕葳申請慕尼黑大學博士就是想逃走。
“秦景天,你什麽意思?”許昕葳聽到秦景天的話頓時就怒了,嚯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漂亮的杏眼裏盛滿了怒意。
“憑什麽我要去慕尼黑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我想去就去,你根本就管不了我!”
别說許昕葳已經都很疑惑爲什麽會收到慕尼黑大學的博士邀請,就算是她自己申請的,秦景天憑什麽不讓她去呢?
他秦景天是她許昕葳的什麽人呢?
“就憑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秦景天語氣也很冰冷,他看着許昕葳的眼裏就像是在看一隻不聽話的寵物,眼裏絲毫沒有溫度。
許昕葳冷哼,“就這個?就算是夫妻,另外一半也沒有權利剝奪她的人身自由!”
“人身自由?”秦景天蹙起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你在跟我談人身自由?”
“需要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人身自由麽?嗯?”
秦景天的語氣冷冽卻又充滿了危險的氣息,特别是最後的尾音,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
許昕葳當然知道在B市,秦景天要讓一個完全沒有人身自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她被秦景天的話給吓到。
她也算是明白了,如果今天這一步她退了,不管是慕尼黑或者還是其他的什麽地方,她去哪都需要經過秦景天的允許了,這一點她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秦景天,你讓我呆在别墅哪裏都不能去我可以暫時忍你……”
頓了頓,許昕葳微微平息了自己的心情,繼續說:“但是以後呢?難道我就要像一隻聽話的寵物一樣,搖着尾巴乞求你的一絲可憐,你才會讓我去做我喜歡的事情?”
“秦景天,你不覺得你太過于大男子主義了麽?”
“憑什麽,我什麽事情都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呢?”
一連三個問句,讓秦景天的臉色越來越黑。
“許昕葳,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寬容了一點,所以你才能這麽沒把我說過的話給放在心上。”
“我說了,我絕對不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的。”
因爲是你自己闖進了我本來暗無天日的黑暗日子,給我帶來了一絲慰藉,現在你想逃,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秦景天深邃如墨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許昕葳,似乎要把她深深的望進眼裏。
許昕葳現在非常的暴躁,她覺得她那24年來的好脾氣在遇上秦景天的那一天起就不複存在了。
她隻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回到了簽訂婚姻登記書的那天,心中充滿了無力。
原本她還覺得合秦景天之間的關系能夠稍微緩和一點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許昕葳冷着一張小臉,精緻的五官因爲憤怒微微變得凜冽。
整整一個晚上,許昕葳都沒有喝秦景天說過一句話,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許昕葳自己跑到了客房去睡了。
好在别墅裏的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掃的,許昕葳能夠随時過去睡。
許昕葳從裏面反鎖了客房的門,還搬來客房裏的書桌擋住了門口,就好像在阻擋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許昕葳卷着被子躺在床上,努力思考着到底是誰幫她申請的慕尼黑大學的博士,而且還是知道她現在的地址的。
因爲不用面對秦景天,許昕葳終于能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
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許昕葳的腦海裏。
林峰。
是了,除了林峰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地址,也沒有人比他更加迫切自己能夠離開秦家,畢竟在莊家舉辦的宴會上,他還那麽急切的警告過她,要她離開秦家。
許昕葳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不虧是在一起十幾年的前男友,就連讓她離開秦家的理由都那麽的充分。
可惜林峰根本想不到不是她不想離開秦家,而是秦景天這個超級無敵大變态不想讓她走!
越想,許昕葳就越生氣。
不就是知道他秦景天有幽閉恐懼症嗎?至于這樣嗎?啊?
無比憤怒的捶了一下床,許昕葳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
客房的門傳來動靜,許昕葳沒有睡着,自然能聽到。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能都阻擋的住秦景天,畢竟這個别墅是秦景天的。
但她也低估了秦景天的臉皮厚度了,這種時候了還敢來客房?
秦景天推開門,卻感受到有東西都阻擋着門。
他冷哼了一聲,竟然還用書桌來擋着門?
躺在床上的許昕葳一直留意着客房的門口的動靜,隻聽到客房的門把扭動的聲響,卻沒有聽到她用來擋住門口的書桌被推動的聲音。
索性,秦景天也是要面子的人。
許昕葳都用書桌來擋住門口了,他還沒有臉皮厚到直接把門口後面的書桌給直接撞開進去的地步。
許昕葳松了一口氣。
沒有秦景天的房間裏,空氣都似乎格外的好了,許昕葳安穩的睡了一覺。
可秦景天就不太好了,他在書房裏開着燈工作了幾乎一整夜,似乎把白天沒有去秦氏上班的工作都給補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