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花越想越覺得還是自己以前在四府的日子體面威風了，雖然談不上吃香的喝辣的，但絕沒有窮過。現在将工作辭掉了，以後就麻煩了。想來她決定重新回到四府做女管事。這次狠狠往上爬，要爲自己跟兒子多賺銀子才好。姜媛花不知道的是她男人卻是心裏正在鄙夷她的。鐵牛在外面院子裏洗衣服石闆上彎腰洗衣服正認真嗯。
鐵牛一邊給孩子洗尿布一邊心想：“我兒子不愧是好孩子，這麽快就有一塊尿布給我這個爹洗了。我還是第一次洗兒子尿布呢。我心裏真是高興啊。可惜我小時後還是少爺，住在祖宅裏，胡婢喝奴，現在倒好，洗衣服這種粗活下賤活都要我這個少爺親自來了。想我四歲還在老太太壽宴下午在看戲呢。哪一出戲演得是哪吒鬧海，真是熱鬧非凡啊。當時很多賓客都在看，都在拍手叫好。我當時雖然小，自己坐在高闆凳上是看得我熱血沸騰，拍手叫好，嗓子都喊啞了。我現在還曆曆在目呢。因爲四天以後，剛好是老太太壽宴結束四天後我家就收到消息了，因爲有仇家要找上門了。我們府裏的主人從我爺爺開始就開始分家我，我阿瑪排行老二可憐他是奴婢生的庶出兒子而我也是奴婢生的庶出兒子，這麽一來，我自然沒有分到任何家産了。”
一不小心他滑了一跤了。但是他站穩了。
他繼續想事情了：“隻有一個好心的老管事老頭隻給我明路了。告訴我說這裏是他外祖母住的茅草屋子，如果實在找不到地方住，隻好來東北村裏面将就做農民住茅草屋了。我本來也是分到了幾千兩銀子财物的。但是給七個狗奴婢分走了。欺負我這個四歲小主子。大難臨頭年紀大成年奴婢還講我扒光衣服痛打了一頓，我的腿就是因此瘸的， 我的後背從此就是羅鍋了。我的雙眼給打壞了，眼神視力很差。這就是我四歲的悲慘遭遇。給七個假惺惺護住護送我逃走的奴婢丢在大街上看不見角落裏暴打我三刻鍾啊。嘴裏還罵罵咧咧說以前受了好幾個主子的氣，居然拿我這個庶出兒子的庶出兒子出氣了。說起來人心還真是狗很的。當場将我打成了重傷了。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辦啊？雖然我現在成年了，我是殘疾人了，我的舊傷帶一輩子了。”
“鐵牛，我渴了。”屋裏姜媛花嬌羞喊道。
鐵牛應了聲，停下來一瘸一拐去 廚房給媳婦倒水喝，因爲剛好沒有熱水了，那還得重新開始燒火。他很快往鍋裏加了一大鍋水缸裏舀來的水然後蓋上鍋蓋了。然後回到竈台開始使勁燒火。
鐵牛憤憤不平心想：“我是奴婢生的，我兒子也是奴婢生的，這都連着三代了。這也太不體面了。偏偏姜媛花還自以爲了不起似的。一個賤奴，不就是四府一個小小管事嘛。無非就是一個點頭哈腰的狗東西，我可是正經貴族之後。我居然跟她拜堂生子，說起來我人生就是夠背的。如果叫我家族的人知道了，我大兒子是奴婢所生，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以後我也要躲回家産更加難于上青天了。不行這個女人我不要。弄死她，本來打算将她賣掉，賺幾個錢。但是現在想來她心思靈活，應該是一個報複心很強的女人。她雖然對自己兒子好，未必對我好。以後看見一個不瘸的，不駝背的，眼睛好的， 還不是一腳把我給蹬了。我就成傻子了。那不行。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姜媛花，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用施舍憐憫眼神看我，我看着就像她吐。你是什麽東西。一個下賤奴婢居然給我生下來大兒子，傳出去我臉面往哪裏擱啊？不行，休怪我無情。毒死她，症狀太明顯了。”
鐵牛想了想，計上心來了。原來他是這麽想的：“都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進鬼門關轉一圈的。她生子後血崩或虛弱而死一點不稀奇。說起來她很強壯，虛弱而死不可能。剛才老婆婆隔壁鄰居也覺得她一點不虛弱。好在已經回到她自己屋裏了。那就讓她血崩吧。我雖然四歲家裏倒台，但是害人的旁門左道我還是學了一手的。不要怪我。”
半夜
鐵牛起來對姜媛花念咒了。姜媛花就從夢裏面呻吟了五六分鍾，大概是太痛了，反正果然血崩了，所以她死得很快。鐵牛笑了心想；“這叫神不知鬼不覺。我會 照顧我們的孩子的，你放心去吧。下輩子記得投胎做千金閨秀。笨蛋，沒準你又是奴婢。賤人。以後我臉面恥辱抹幹淨了。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