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現在唯有從老婦人此處得到消息。
“欽差大人,你就不要爲難我這個老婆子了,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問的問題。”老婦人搖頭歎息,還是沒說出真相來,臉上閃過一絲忌憚,也不知道是在介意什麽。
她起身,請傅隐逍出去,“如果不是欽差大人今日幫了我,若是有人平白無故進來我家,我定是要用掃把将人攆出去的。我也想請欽差大人你諒解一下老婆子的難處,不要再繼續爲難我了,還請你就此離開。”
接連幾日,老婦人一直沒放棄出去找尋大夫,想要請他們幫忙看看自家孫女的病情。
她四處求醫,但是每每說到藥費的時候,她都要多費口舌與人商量能不能減少一些費用。
那些醫館裏的人隻當這老婦人不是真心求醫,想要上門鬧事的,找人把人趕走。
“你們聽我老婆子多說一句,藥費我這裏有,就是能不能酌情減少一些。”老婦人懇求醫館的人,均被拒絕診治。
那醫館的學徒走到門口,不耐煩地與老婦人說了一嘴,“若是你識相的話,趕緊走,還沒湊過藥費,就想來醫館開藥?我們醫館裏的藥已經是相當實惠了,你還想我們大夫減少一些,我們賺了什麽銀子,還吃什麽?趕緊給我滾蛋。”
這已經是老婦人找的第五家醫館的,都被趕了出來,外頭的百姓最愛看熱鬧了,低着頭與旁人看着老婦人這邊的方向說了一陣,捂着嘴笑着走開。
老婦人如今爲了能治好孫女的病,也不要臉面了,加上孫女這幾日的病情愈發嚴重,就算她開門做生意,那賣豆腐的錢也不足以她支付這藥費。
這次老婦人吃了一次閉門羹,傅隐逍再次出現。
“這世上沒有這麽多好心人,我看你孫女的病情實在是嚴重,若是想要好得快些,用的藥自然也需要貴一點,你也不可怪醫館的人。”傅隐逍的出現老婦人并不驚訝,隻是她側過頭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麽好,畢竟她這是知道傅隐逍想要問些什麽。
“我可以幫你,我猜你也不想你孫女的病情繼續這麽拖下去。”傅隐逍已經向老婦人伸出了好幾次援手了,他的堅持讓老婦人開始動搖。
她擡眼看向傅隐逍,“你,爲何一直要幫我。”
“一則我是欽差,關心百姓自然是應該的,而且你孫女年紀尚幼小,不該讓她遭罪。二是我想要問你的話,你是知道的。”傅隐逍也沒藏着掖着,把話都說出來了,倒是顯得更爲誠懇。
傅隐逍的話讓老婦人實在是繃不住了,她一想到自己的小孫女,就心疼的要緊。
加上這幾日,老婦人去了醫館都要吃閉門羹,處處對着冷臉,手頭上還沒足夠的銀子可以給孫女買藥,這幾天她總想着若是那時候她接受了傅隐逍的幫助,或許孫女就能少受寫罪。
這份煎熬在老婦人的心頭停留了許久,直到今日。
“欽差大人,别怪老婆子多嘴,我想問問,你究竟是何人,從何處來?”老婦人開了口,讓傅隐逍高興壞了,等待了多日,終于等到了老婦人願意與他相談的一天。
傅隐逍把老婦人拉到人較爲少的巷子裏,與她說明,“實不相瞞,我是鎮北王的小兒子,而我口中所問之人,便是我母親。”
老婦人臉色大變,“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再瞞着你了。”
“你随我來。”老婦人小心翼翼地探頭左看右看,樣子看起來十分的謹慎,與一開始傅隐逍談話的模樣又大不相同。
“這是——”傅隐逍皺着眉頭,見老婦人在前頭走着,也匆匆跟了上去。
老婦人把傅隐逍帶回到自己的屋裏,也沒多說些什麽,也不避諱,直接在傅隐逍的面前找到了鑰匙,解開了鎖。
從那木抽屜裏拿出了當年的舊物。
“這是當年我留下的東西,我的确曾與鎮北王府的人打過交道。”是一枚玉佩,像老婦人這樣的人家,家裏不應該出現這麽貴重的東西。
況且,她孫女都病重成這樣了,也沒見老婦人拿着這東西去典當,可想而知,這對于老婦人來說一定是極爲重要之物。
“當年,我與你母親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隻是當時我隻是在你母親生你的不久之後上門幫忙照顧的婆子,沒想到欽差大人你還能找到柳州這裏來。”老婦人說明身份,看向傅隐逍的時候也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同情。
“我這是來特意找你的。”
傅隐逍也不曾想自己路途中遇到意外,千裏迢迢來到柳州,就是爲了詢問當年母親是否真的是被人害死的,眼前的這位老婦人便是知道當年之事的目擊者,而如今,也隻有她能告訴自己當時王府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婦人感慨了一句,“若是當年你母親還沒死的話,瞧着欽差大人你成了人中龍鳳的模樣,定會爲此感到欣慰,可惜,紅顔薄命。既然是欽差大人爲尋我專門而來,爲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是要把真相告訴你才是。”
傅隐逍細細聽着。
“當年,我是王府裏的管家從外面招去的婆子,那會兒你母親正在坐月子,我受了囑咐前去照顧她,平日裏的起居吃食都是我和另一婆子照顧的。你母親每天要喝藥,到了晚上還需要喝上一劑,還記得那天明明輪到我值夜,可不知道爲何那天晚上值夜的換成了另外一個婆子,那時候你母親快要坐完月子了。”
老婦人搖頭感歎說着當年發生的一切,
“我那天晚上閑來無事,去你母親屋子附近轉悠,卻是看見有人捧着你母親要喝的藥,放了藥粉,還把那藥端給了另一個婆子,吩咐她定要讓你母親喝下。我有些害怕,躲了起來,沒讓人發現。”
傅隐逍聽到這會兒的時候已經忍不住了,“你可看清究竟是誰吩咐的?”
“應是王府裏的王妃屋子裏看門的婆子。當時我還沒覺得不對勁,等到第二天,聽旁人說另一婆子跳井死了,可我知道她是最惜命的,定是做了什麽錯事才會——”老婦人不敢再說下去。
傅隐逍聽完震怒,吓到了老婦,傅隐逍冷靜下來後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而是替她尋了一良醫治好孫女。
做完這一切後,他回去跟陶鸢述說真相,陶鸢其實早就想到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想知道的,那麽他們也該回去,哪知出發之前,竟然冒出一堆黑衣人制造混亂,舊物不慎丢。混亂中,被砸到頭,陶鸢因此昏迷不醒,傅隐逍連忙帶着陶鸢回到王府。
一路上小心翼翼,到了王府更是讓百名大夫探望,這才讓陶鸢恢複過來,但一直未曾蘇醒,可正在這時,皇帝召見,傅隐逍無奈之下隻好奉命入宮。
王妃得知陶鸢出事前來探望,看到她昏迷不醒,暴露真實面目,而就在陶鸢意識恢複,聽到王妃的話後想起舊物丢失,根本沒辦法抓住王妃把柄,于是裝失憶,裝癡傻混淆視聽。
宮内收到消息。皇帝讓傅隐逍趕緊回去。傅隐逍聞訊而到,發現陶鸢正拽着王妃袖子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