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鸢有些無奈。
傅隐逍殺害知府一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了,這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她并不是可憐死在他劍下的知府,也不覺得他這件事情做的有什麽不對,她隻是覺得傅隐逍這麽做有點太過于冒失,沒有經過商量就貿然出手。
“我并非是想斥責你,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你做的有些冒失,在沒有計劃的情況下就貿然殺掉他。”陶鸢想了想,她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畢竟傅隐逍确實是沒有考慮過事情後果的重要性。現在災民們人心惶惶,大多一半是來源于知府被殺一事。
除掉貪官一事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穩住災民,原本就很是慌亂的老百姓,現在還不知是如何的恐慌。
傅隐逍皺起眉頭,不贊同的說:“雖說如此,可這種貪官留着他豈不是禍害了這幫百姓?再說了,他還想當堂行刺欽差,當斬。”雖然在民間造成了一些恐慌,可他還是感覺這件事利大于弊。
“可是以後做事你還是要經過深思熟慮才可,萬不能像這事一樣冒失。”他們身處高位,所幸今日他殺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戴罪知府,要是他以後一氣之下殺了什麽朝廷命官,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傅隐逍也知道陶鸢是爲自己擔心,也知道此事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不過該有的分寸他還是有的,以後也不會像此這麽冒失。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傅隐逍柔聲到,聲音不像剛才那般生硬。
陶鸢勉強的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這一說法,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知府已死不能複生,再加上他那麽多罪名加身,死有餘辜,現在來追究誰對誰錯也沒有什麽意義。
見陶鸢終于沒有什麽意見變松了一口氣的傅隐逍時,一個官兵匆匆忙忙的沖了進來。
此時知府已死,已經沒有了主事的人,現在可以發号施令能主事的,也就隻有他們這一行人了。
“回少爺夫人,現在災區情況越來越嚴重,百姓傷亡衆多,而且現在他們手中估計也沒有什麽餘糧了,光是餓死就數不勝數,少爺,還請指示。”那官兵一口氣說完,生怕兩人有什麽不悅。
“好,你先下去,我與夫人商量對策。”傅隐逍揮揮手,讓人起來。
那官兵恭敬地推出了房間,還貼心的關住了房門。
此時,房内便又隻剩他們二人。
“此事你怎麽看?”傅隐逍沒有說自己的想法,先是詢問了沉思的陶鸢。
陶鸢皺着眉,面情擔憂,她也沒想到災情居然如此嚴重。
“我認爲我們應該先從這入手.”陶鸢認真的傾訴着自己的意見,希望可以幫到傅隐逍。
傅隐逍見自家夫人一臉認真的分享自己的意見,表情更加柔和,自家夫人認真的樣子真好看,不過分心的同時,也在認真的聽着陶鸢說的内容。
陶鸢說完後,他立即将自己的意見以及陶鸢剛才所說的一些漏洞指了出來,陶鸢聽後一臉恍然大悟。
就在二人讨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兩位客人悄然而至。
那官兵有敲響了房門,說是有兩位女人找了過來,說是要找少爺和夫人。
兩個女人?
陶鸢和傅隐逍兩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他們才來這裏不久,也沒什麽熟人,這個時候是誰來找他們?
兩人一臉疑惑地走了出去,到是要看看是誰。
等見到小女孩的身影時,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那天在官兵手下救下的小女孩以及她的母親,現在過來想必是道謝的。
小女孩眼尖的看見了陶鸢二人,驚喜地說:“娘,救命恩人來了。”
那母親一見,立馬拽着小女孩跑到兩人跟前,止不住的道謝。
“當日多謝兩位恩人,要不是你們,恐怕我和孩子就異地相隔,要是沒了她,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那夫人感恩涕零的道謝,陶鸢有點不好意思。
“大娘,沒事的,舉手之勞,當時就算是我們不在場,肯定也會有其他人來打抱不平的。”陶鸢語氣親切。
“你可别說,這地方沒人敢觸逆他們,要是沒有你們,這次我孩子可是要倒大黴的。”那婦人完全不贊同的說。
确實,知府在這作威作福慣了,沒有人管他,連帶着官兵也開始強搶民女,衆人被欺辱慣了,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去救人?
“大娘您放心,這知府已死,以後回來一個新的好知府的,而且你們的日子肯定也會好起來的。”陶鸢溫柔的安撫。
其實她有點心酸,在他們沒有過來之前,這不知道這知府與他的士兵強搶了多少良家婦女,做出多少逼人爲娼燒殺搶掠的事情,那時的百姓會是多麽的悲哀與絕望。
不過好在原知府已死,她也相信新派來的知府會是一個體恤民情親民友善負責的好知府。
“姐姐,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肯定不會好好地在這與您講話,也不會繼續陪着我娘。”小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
陶鸢被誇得臉頰紅潤,在一旁一直一聲不吭的傅隐逍一陣心悸。
“爲了報答您,我把我珍藏了好久的糧食報答您。”小女孩伸出一直藏在身後,就連她母親也沒有發現的一小袋糧食拿了出來,一臉希冀的看着陶鸢,希望她收下。
那夫人看到這袋糧食,身體頓時僵硬,面色有些不自然,想說些什麽卻又不好開口。
“既然是珍藏的那就是很重要,這麽重要的東西就不要給姐姐了,你還是放在自己那裏好好珍藏哦。”陶鸢還以爲是小女孩喜歡吃的食物,看她那麽不舍卻又想來報答自己的樣子,陶鸢忍俊不唆,柔聲婉言拒絕道。
婦人聞言,緊繃的身子頓時放松了下來,讪笑道:“對啊,既然恩人說了,那咱就自己留着。”
傅隐逍像是感覺到了婦人的異樣,皺了皺眉卻也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