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傅銘厚死之後,雖然她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半分傷心,還是還是在暗地裏把所有的事情都打點好,調查清楚了,特别是在傅銘厚這件事情上。
傅銘厚被埋葬在哪裏,王妃已經問清楚了。
在去傅銘厚墳墓的路上,王妃一路沉默,臉色并不是很好看,隻有在對上陶鸢的視線的時候,還勉強笑了笑。
陶鸢知道今日或許王妃會有其他的打算。
随從們把祭祀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王妃一張一張地把紙錢放在火盤裏,臉上隻見凄苦之色,眼泛着淚光。
“我兒,你在底下一定要過的好些,别像或者那般委屈了。”王妃話中有話,似乎若有所指。
火光大亮,一陣微風吹過,燒成灰燼的紙錢瞬間飄散在空中,幽幽落下。
“銘兒,娘居然沒在你身亡之前趕回來,現在娘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怎麽舍得讓留下娘一人在這世間?”王妃上前摸着傅銘厚的墓碑,哭得很是撕心裂肺。
“王妃,小心哭壞了身子。”縱然陶鸢不喜王妃,但是見此情景,也是不忍心,畢竟她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了,知道突然失去孩子,作爲母親心情又多崩潰。
可是這人偏偏是要跟自己作對,有因必有果,傅銘厚落此下場,陶鸢也不想的,要怪也隻能怪傅銘厚的野心太大了。
“對了,孩子,快來看看是誰來給你祭祀了!”陶鸢剛一伸手,就被王妃緊緊拉住,不肯放手。
陶鸢看着王妃的神色似乎有些癫狂,頓時皺起眉頭,一臉警惕地看着王妃。
“對了,我忘記了你現在在地下,不能看見我們,但是娘也還是想跟你說說話。”
王妃的手輕輕地在傅銘厚的墓碑上摸了摸,又幽幽地說道,“要是娘想讓你見見陶鸢,該怎麽辦呢?”
陶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隐約能聽到王妃有些咬牙切齒地說着這句話。
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起來了,這女人怕不是瘋了吧?
還能有什麽辦法?這意思就是想讓她死呗!
“王妃,請你放開我,你捏疼了我。”陶鸢一直在掙脫開王妃的手,生怕這女人下一秒失去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今日王妃的情況不太對勁,說的話讓人心裏甚是不安。
跟随來的人都是王妃的人,隻有兩個是陶鸢的人。
他們低下頭來,看不清神色,也不敢說話。
王妃轉過頭開,深深地看了陶鸢一眼,眼神逐漸恢複清明,松開了陶鸢的手,“啊,抱歉,我一時間情不自禁,居然在你面前失态了。還請你諒解我作爲一個母親此刻難過的心情。”
王妃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一臉真切地看向陶鸢。
仿佛剛才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一時情不自禁。
陶鸢看着這樣反複的王妃,頓時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她有些無奈。
從王妃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
王妃她原本以爲陶鸢這一次會想在府裏那樣對自己百般依順,誰知道陶鸢再次說了讓人目瞪口呆的話。
“王妃,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已經過世了,請你節哀順變。我也希望你能尊重身邊的人,多多考慮其他人的心情。或許你覺得傅銘厚是因我而死,所以現在對我是百般刁難,可是現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如果不是他做出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結局不是如此。”陶鸢的直言不諱讓王妃頓時黑了臉色。
陶鸢既然已經打算跟王妃撕破臉皮了,就不會理會對方現在的心情,繼續說,“王妃,我希望你記着,我能忍着你的陰陽怪氣一次,兩次,但絕不會一直隐忍。之前我能忍着你,不過隻是一時的委曲求全。事不過三,這已經是你挑釁我的第三次了,我這此絕對不會繼續容忍下去。”
陶鸢說完,也不管身後的王妃如何作态,隻是叫上自己的人,直接離開。
王妃在身後使勁叫喚,哪裏還管的上禮儀,直接失态地跟陶鸢說:“陶鸢,你敢這麽對我,我今日必不讓你好過!”
可是陶鸢哪裏還會理會王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路上,陶鸢貼身丫鬟有些問題不太明白,見陶鸢的心情還算不錯,開口詢問,“夫人,爲何之前您一直在府裏忍耐王妃,這一次爲何卻不願意再忍下去了呢?”
“你沒看出來嗎?我這忍也要被她對付,不忍也是要被對付的,既然是這樣,我倒不如還來的爽快一些,不想活的這麽累。與其被她陰陽怪氣地對待,還不如直接跟她挑明來的舒服。”陶鸢已經放松了心态。
她可不想一直被王妃這麽壓下去,若是今後自己的孩子也要被王妃這樣打壓,他們怎麽能在府上好好過下去。
對此,還是把話挑明了好些。
陶鸢回到府中,首先找到了傅隐逍,與他說明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你說你在傅銘厚的墓前直接沖撞了王妃?”傅隐逍頗爲驚訝。
陶鸢還以爲他不願她與王妃撕破臉皮,隻是點點頭,并沒有回話。
“還真是你做事的風格。”陶鸢擡眼,看見傅隐逍一臉寵溺地看着自己,心裏很是溫暖。
“你就不怕以後王妃對付我,連你一起也對付了?”陶鸢的嘴角已經抑制不了地往上彎了,能明顯看出傅隐逍說的話讓她心情愉悅了不少。
傅隐逍是信任她的,而且願意保護她。
“怕什麽?這本來就是能預想的,你是我的夫人,我們是夫妻,本爲一體,哪裏有分開的意思?王妃以後定是也要對付我,隻是此時你挑明了兩人之間的矛盾,怕是她以後在府上不會讓你好過了。”傅隐逍的話倒是讓陶鸢警惕了不少。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們母女倆的。”傅隐逍明知道陶鸢這麽行事過後,無論是孩子還是她,都會受到影響,但是他更願意看到一個真實的陶鸢,而不是整天受了委屈還需要在人前忍氣吞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