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已經走了,已經有大半人都撐不住,他就索性讓他們都回去了,隻留下自己一個人說什麽也不肯走。
“陶鸢,你到底在哪?”怎麽也找不到陶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有兩種結果,要不就是被野獸叼走了屍體,要不就是--她還活着。
傅隐逍半靠在石壁上,連續兩天的超負荷運行,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渾身酸痛,他閉目養神,想着過一會等自己體力恢複後再尋找一圈。
“少爺。”一群暗衛此時來到了山崖下,恭敬地半跪在他面前,傅隐逍還以爲是自己的暗衛,他眼睛也沒掙開,“不是說讓你們回去了麽?怎麽又來了?”
“不是,屬下是王爺派來輔助您找夫人的。”爲首的暗衛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精力恢複的不錯了,他睜開眼,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他手微擡示意他們站起來,頭也不回的一邊找一邊說:“回去後替我謝謝父親。”
原本他是一直在傅銘厚附近尋找陶鸢,發現根本就沒有她的蹤迹,然後就越找越遠,現在他原路返回,重新再找。
這就是他對陶鸢的心意,找不到她,隻要不是親眼看見她的屍體,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她已經死去。
“陶鸢,陶鸢”
“夫人,夫人你在哪.”
他們在空曠的山崖間叫喊着,希望能聽到什麽回應。
“少爺,你看,這條樹根從上蜿蜒而下,一整條都有血迹,莫不是夫人留下的?”一個眼尖的暗衛看到樹根上有陶鸢留下來的血迹,趕緊禀報。
傅隐逍一看,他擡頭向上望去,發現有個巨大的鳥窩似的東西,他大喜,整個人像是發了光般,狼狽的衣服完全遮擋不住他這鋒芒。
莫不是前一天他們找的時候後她在昏迷,後來他們去别的地方找了她又醒了過來?
地上也有陶鸢留下來的血迹,他們一行人循着血迹一直前進,發現了他這幾天見了多次的小溪,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溪邊有一些像是撕碎的布料以及血迹,看布料的顔色,與陶鸢失蹤前的衣服顔色一樣。
傅隐逍欣喜的撿起布料,果然,陶鸢可不是一般人。
——
原本天真的以爲隻有一條路的陶鸢此時看着眼前三條分叉口欲哭無淚,誰知道哪條路才是出去的路?
以她現在的狀态,估計一條路沒走完就歸西了,而且這裏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人家,平常這裏更不會有人來,她苦逼的站在原地,有些憂傷。
忽的,她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她屏息凝神,仔細的聽着。沒錯,确實有聲音,但是隔得太遠,完全聽不清說的什麽,而且也分辨不出是那個方向。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她慢慢的分辨出了是她剛才走過那條道路上發出的聲音。
“夫人,你在哪?”聲音越來越大,陶鸢已經聽清楚了他們在喊什麽。
夫人?莫不是再喊她?不管了,反正有人求救就對了。
她使出吃奶的勁大聲喊道:“有人麽?誰來救救我?”
從她說出的第一個字,傅隐逍就聽出是她的聲音,他激動的用輕功急速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趕去,遠遠地就看見一道瘦小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手上還拿着一根木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要是以前他絕對會嘲笑她這身打扮,現在看到,他心疼的隻想掉眼淚。
“阿鸢!”他飛也似地跑到陶鸢面前,用力的摟住了失而複得的人兒。
陶鸢原本還沉浸在自己要獲救,終于能見到傅隐逍和團團時,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傅隐逍将臉埋在她的後頸,後頸的濕潤告訴陶鸢,這不是夢,而是真的傅隐逍就在她面前。
“你終于來救我了。”說完,便再也撐不住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傅隐逍原本正沉浸在失而複得的狂喜中,激動到流眼淚,沒想到懷中的人兒直接沒了力氣昏了過去,他才發現原來她現在這麽虛弱,袖子上都是血,就連衣領上也是。
後趕來的暗衛見兩人相擁的場面,面上不顯,内心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夫人真的還活着,多虧了少爺的堅持,要不就算沒有摔死,受這麽多傷,也得死在這人煙罕見的荒郊野地。
傅隐逍橫抱着陶鸢,腳步慌忙,“趕緊回府,你去請大夫。”
——
房内,陶鸢已經換下了那件髒兮兮的衣服,此時還正在昏迷中。
“大夫,她怎麽樣了?”傅隐逍緊張兮兮的在旁邊問,他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大夫将她受傷嚴重的手用紗布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來,一邊收拾自己的醫箱,一邊說“她沒什麽大礙,隻是身上有多處淤青,手部受傷明顯,再加上身體與心理上的超負荷負擔才會這樣,她應該一會就醒了。”
“藥房我一會會交給管家讓廚房的人煎藥,沒什麽事草民就先走了。”
傅隐逍聽完眉頭稍微舒展,讓管家把人送走後,自己也趕緊去換衣服,可不能讓她醒來後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傅隐逍走後,芷瑤便走了進來,她心疼的看着在躺在床上的陶鸢,懊惱着自己當時的粗心大意,幸虧她性命無礙,要不她是要愧疚一輩子的。
陶鸢悠悠醒來後,看着眼熟的床帳,知道自己回到了府中。
“你醒了?怎麽樣難不難受?”芷瑤驚喜的說。
“芷瑤?你怎麽跪在地上?快起來。”
“不,我不,這些事都是因爲我的疏忽大意才發生的,你的這些傷也都是因爲我而受的,我對不起你們。”芷瑤難受愧疚地說。
傅隐逍着急忙慌的換好衣服就趕緊回來,要守着自己的夫人,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
“得虧你們都平平安安的,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