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孩子我分明就放在一旁的搖籃裏的,就這麽大會功夫,怎麽可能會不見了呢?”
李芷瑤幾乎急得快要哭出聲來,臉上滿是懊惱的神情:“我怎麽就能睡着了呢?要不是我睡着了的話,孩子也不可能會丢的。”
陶鸢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一想到那麽大的孩子,卻被奸人擄走,萬一會發生什麽事情,後果的不是她承擔得起的。
她深呼吸,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思緒,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今天百花宴的所有細節。
帶走小心鸢的事情,肯定是已經計劃好了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那個帶走孩子的人。
陶鸢猛地想到了那個撒了一身茶水的丫鬟,事情發生的那麽湊巧,原來就是早已經計劃好的調虎離山。
“那個失手打翻茶杯的丫鬟,你們還有印象嗎?”
皇後對此自然是有印象的,也是見過大格局的人,瞬間就明白了陶鸢的幾分意思:“你是懷疑她有問題?”
陶鸢在身旁握緊雙拳,眼神犀利冷然的分析道:“至少在目前,我找不到比她嫌疑更大的人。從這裏到東廂房來回需要兩柱香的時間,而且今天百花宴賓客衆多,帶着一個孩子太過于惹眼 ,所以想必現在人應該還是在府裏。”
皇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桃花木的古桌聲音沉重:“那本宮現在就趕緊讓人去封鎖府邸,居然敢在本宮眼底做這種事情,當真是不顧皇室威嚴了。”
陶鸢緩緩搖頭,用力的閉了閉眼:“現在頭疼上針對于我們夫婦二人的太多了,而且這種做法容易打草驚蛇。我一會兒先去給傅隐逍遞個消息,然後再分頭找孩子。”
李芷瑤也直起身子。絹帕擦了眼淚:“這件事情的責任在我,你放心,我一定負責幫你把孩子找回來的。”
陶鸢即便現在心急如焚,也隻能壓着耐心點頭。
她十月懷胎養大的女兒,絕不能落到那幫賊人手裏。
幾人商量好後,陶鸢就出門喚了暗處的暗衛。
也是考慮到今天百花宴人雜的原因,所以傅隐逍特意把府邸的護衛加重,但是沒有想到防來防去,漏洞竟然出在了孩子身上。
把這裏發生的情況,簡單交代一遍之後,陶鸢幾人便分頭行動了。
因爲各個府上都來了人,小厮下人也盡數不同,不然的話查起來也沒有這麽費勁。
陶鸢一邊心急地四處尋找着,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
保佑她孩子無事。
陶鸢是一個現代的典型無神論者,但是現在也卻願意去相信那些神佛的存在。
動她的孩子,真的是動了她的命-根-子。
陶鸢步伐急促,沒想到在花園拐角處,卻又遇上了熟人。
尚書府夫人此刻正在紫荊樹面前賞花,原本就是一人行,此刻見到陶鸢自然是高興。
“夫人這麽着急,是要幹什麽去呀?”
尚書夫人笑意盈盈地問道。
“沒什麽事,就是出來走走。”
陶鸢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緒,但眼下卻是實在沒有耐心和尚書夫人周轉。
後者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反而是伸手拉了她到紫荊樹面前:“今天這百花宴屬實是好,這紫荊花開的也是别有風情。”
陶鸢随便掃了那花一眼,配合着道:“确實不錯。”
“今年的賞花宴辦得确實是要比往年出色了,各色的花開的都正是時候。五彩斑斓的當真是花嬌呢。”
尚書夫人擡手折了一束,放在手裏把玩。
陶鸢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話,隻是跟着點頭。
她現在急需找一個理由脫身,耽誤的時間越長,對于傅心鸢來說也就越不利。
“确實挺好的。這府裏到處都不錯。”
陶鸢皮笑肉不笑地誇了一句。
“而且我覺得這府裏的禮儀規矩管教也挺好的。”尚書夫人自顧自的說着:“就連下人也是能夠随意抱着孩子肆意進出呢。”
陶鸢猛地回過神來。原本是尚書夫人主動的首次課,變成了她主動。
陶鸢緊拉着尚書夫人的手腕,語氣激動地質問道:“你是在哪裏看到那個下人的?”
尚書夫人的話,無疑是給了她希望。
80%的可能性,那個下人手裏的孩子就是她的女兒。
尚書夫人低頭看着自己被緊鉗着的手腕,下意識的皺眉:“怎麽了?發生麽事了?好像我一提到那個下人,你就很激動的樣子。”
陶鸢咬了一下舌尖,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松開了手:“我隻是有些事情,現在着急找那個下人證實。都已經找了整整一圈了,沒想到居然被您看到了。”
尚書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邊伸手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邊開口:“原來是這樣,我剛剛就在這裏看到他的。”
剛剛!
陶鸢準确地抓住這個用詞,眼裏有些驚喜。
既然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那就代表她的方向是沒有錯的,而且時間上相差的也不多。
現在隻希望時間能夠來得及。
尚書夫人聽不見陶鸢心裏所想,見她走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麽覺得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呢?”
“沒什麽。”陶鸢向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禮:“既然夫人覺得這紫荊花好看,那就先慢慢欣賞吧,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先去處理一下。”
“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去忙吧,等一下咱們再聚。”
尚書夫人也沒多想,隻是點頭應道。
“好。”
陶鸢微笑着,卻在轉頭的瞬間,臉上笑容瞬間凝結。
她剛剛已經觀察過周邊的環境,傅隐逍得到消息,已經明顯的在這四圍牆外面又加了暗衛。
估計是也派人和她一起在找,陶鸢的心微微安定一些。
剛剛尚書夫人所在的紫荊樹旁,乃是前往後山的路。
要是才在那裏見過的話,想必這人應該是朝後山走。
而且後山地處荒涼,平時閑少有人去,确實是一個藏人視線的好地方。
想到如此,陶鸢加快了腳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