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鸢面露微笑,她輕聲解釋:“我怕你想我做的飯菜,我教廚子做一些家常的,就算你遠在他鄉,也能吃到我手藝的味道。”
傅隐逍忍不住伸手揉搓着眼前人,連帶着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我是行軍打仗,不是去享受的。”傅隐心底暖洋洋的,消散了不少之前的遺憾。
陶鸢伸出擁抱着傅隐逍,傅隐逍卻顧念她的肚子,爲此兩人聚集甚遠。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陶鸢輕聲在傅隐逍耳邊呢喃,傅隐逍卻老老實實聽在心裏。
傅隐逍畢竟是男子,不能在後宮中逗留太久,他隻能先行離開,去打仗還有很多後續準備,他必須抓緊時間。
然而傅隐逍趁走都沒有改變陶鸢的想法,陶鸢堅持不懈的認爲外面風餐露宿,帶上一個廚子會好很多。
陶鸢送走傅隐逍算着時間,連忙去挑選合适的廚子,爲傅隐逍的行動做準備。就算陶鸢再三安慰傅隐逍,但真的到阿逍要離開之際,她内心是依依不舍的。
邊疆氣溫變化比較大,陶鸢準備好了很多保暖的衣物,她爲傅隐逍整理着身上的铠甲。
“一會你就要離開了,護心鏡帶好了沒有?”陶鸢說着手掌落在傅隐逍的胸膛,她察覺到手心下确實有東西,才滿意的勾起一抹弧度。
“我會盡快回來,在你生孩子之前回來。”傅隐逍不舍的親吻着陶鸢額頭,到了離行的日子,他越發的急躁,算着日子想在兩個月之内回來。
陶鸢指腹撫摸着眼前人的臉頰,她很多話都梗在喉嚨處,無法表達出口。
“你不要着急,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萬事小心以國家爲準。”陶鸢千言萬語都落在安全上,她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想讓眼前人分心。
傅隐逍眼底滿滿的柔情,他拿過了陶鸢準備好的行李:“我會在你生孩子之前回來,并且保護好自己。”
陶鸢望着他堅定的目光,心裏的石頭卻沒有放下,戰場上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她故作鎮定的把傅隐逍送出去,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戰士,陶鸢再留下來多有不便,隻能默默的離開。
傅隐逍望着對方的背影,就算再多的依依不舍,也必須目光決絕,他還有這麽多弟兄看着,打仗不能優柔寡斷。
隻能提前安排好,讓别人多加照料陶鸢。
等聚集齊了人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京城,出征去往邊遠邊疆地區,驅趕占用土地,不斷騷擾百姓的少數民族。
傅隐逍一整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路上,很快就到達了戰場,他當天休息整頓軍隊,次日就給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被迫和陶鸢分離,很有可能看不到孩子出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群敵人,傅隐逍爲此心裏始終都憋着一口氣。
傅隐逍采取快攻的方式,乘勝追擊,讓敵人節節敗退。不過他們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都有些疲憊。
“将軍,我們還要繼續嗎?昨晚我們半夜過去偷襲,剛剛休息了一上午,但弟兄還是有些疲憊。”副将詢問着傅隐逍的意見,雖然敵人的情況更糟糕,卻依然不願輕易撤離。
傅隐逍皺着眉頭,他盯着地圖思索着,此時出馬說不定有别樣收獲,不過敵人被打怕了,就算他們佯攻,對方恐怕一晚上都不敢掉以輕心。
“倘若這次出馬,我們就聚集勝利一大截。”傅隐逍指着地圖上的标志,對方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特别會利用地形。
這次他們出征,敵人僅僅需要一下午的時間就會躲避在峽谷,此地易守難攻,恐怕他們很難打過去。
副将一時間沉默起來,他也有考慮這些外在因素,但他們的探子打探到消息,說對方已經在調動救援。
“他們一旦有了新力量,我們豈不是要吃虧。”副将有些擔憂道,但傅隐逍認爲對方的腳程不會這麽快。
周圍地勢險惡,就算他們再熟悉地形,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飛過來,傅隐逍覺得是敵人放出的風聲,爲了穩固軍心和讓他們知難而退。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傅隐逍有自己的考慮,在兩人争執不下時,外面有士兵禀告,說自稱傅隐逍小舅子的求見。
傅隐逍皺着眉頭,他直接讓對方進來,沒想到果真是陶實。
“你怎麽過來了?阿鸢知道嗎?”傅隐逍壓低了嗓音道,陶實是一介書生,戰場上白骨露野,終會不安全。
陶實站的筆直,他風塵仆仆的,明顯是急忙忙的趕過來,往常淡然如竹的氣質都消減了幾分。
“坐下休息,喝口水。”傅隐逍瞧見眼前人的反應,就知道陶實多半是背着陶鸢偷偷過來的。
“我看到你們啓程,就在後面偷偷跟着,不過路途有些差錯,才遲了幾天。”陶實用茶水潤潤嗓子,等舒服一些後如實和眼前人說道。
副将看到這裏,自然也明白兩人的關系,他默默坐在一邊,不再言語。
“快回去,這裏太危險了。”傅隐逍勸解道,他知曉阿鸢在乎這爲數不多的親人,他嚴厲了幾分。
畢竟戰場上不是開玩笑的,陶實倘真的受傷,他如何給陶鸢交代。
“我不回去。”陶實堅定不移的回應,頓時讓傅隐逍沒有了辦法,他總不能把眼前人綁回去。
“如今他國冒犯,我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在家中畏畏縮縮,膽小怕事。”陶實一本正經的回應,他說的豪言壯志,讓副将都忍不住應和。
傅隐逍一個眼神過去,副将立馬收斂了不少。
“姐夫,我一定要和你出征。”陶實說着站起來,他就不可能輕而易舉回去。
傅隐逍刹那間沒有拒絕的理由,陶實見狀乘勝追擊,對着他锲而不舍道:“阿姐還在家中養胎,我要爲他們守護國土的一片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