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嗎?”傅隐逍站在陶鸢身後詢問道,陶鸢在丫鬟的幫助下梳好發簪。
“好看嗎?”陶鸢伸手扶着一邊的步搖詢問道,傅隐逍淡然看了一眼連忙點頭。
“東西已經讓人拿好,你跟我過去就可。”傅隐逍細心的囑咐道,而府中鎮北王不知一大早跑去那裏,傅銘厚就留在家中等待上門的客人。
陶鸢拉攏着衣服點頭,傅隐逍伸手把陶鸢拉入馬車中,經過一晚的熱鬧,早上的街道上有紅色的炮仗,燈籠花燈還沒有來得及拆掉。
“外面冷。”傅隐逍抓着陶鸢的手耐心勸解,陶鸢順勢放好馬車外的簾子。
“我感到稀奇而已,等會有沒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陶鸢有些緊張的詢問,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跟着傅銘厚出去拜訪親戚。
曾經京城小姐都嘲諷她的身份,一介廚娘壓根配不上傅隐逍,受盡了白眼。
“你這樣就很好,萬事有我,我會護着你。”傅隐逍揉搓着她的手背安撫着,他這句話俨然是給了陶鸢一顆定心丸。
陶鸢默然點頭,她把懸着的心漸漸下落。
索性兩家距離并不算太遠,陶鸢并沒有覺得太難受,很快就抵達了所要拜訪的姑母家。
傅隐逍的身份高貴,陶鸢又剛剛拿上了一個诰命,他們一下車就看到了姑母一家。
姑母有三女兩男,陶鸢在傅隐逍的幫助下車,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姑母,表哥……”
“外面天氣寒冷,還是進來說話吧。”姑母在陶鸢的身上一閃而過,親切的領着傅隐逍往裏面走。
陶鸢沉默不語,靜靜跟在傅隐逍身後,她對這一家極其陌生,不過點頭之交,姑母不算熱絡,陶鸢也樂享其城。
一家人很快就來到大堂,一家之主起身吩咐下人去伺候,桌面上擺放着瓜果點心,準備的還算周全。
“你坐在我身邊就好。”傅隐逍壓低了聲音說道,陶鸢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感受着他們的打量。
好在陶鸢這半年的名聲不錯,他們說起話還算客氣。
“表嫂嘗嘗着大紅袍,是父親好不容易得來的,平時根本舍不得拿出來。”一個穿着粉色夾襖的女生用糯糯的聲音介紹道,不至于場面太過于尴尬。
“你表哥、表嫂如今得當今天子的喜歡,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還輪得到你賣弄。”姑母打趣着,她笑容滿面的。
表妹一聽,嬌嗔着想要還嘴,看着陶鸢轉動着眼眸:“表嫂一定喜歡。”
“味道不錯。”陶鸢讪讪說道,她能察覺到姑母意有所指,明顯話裏有話在暗鋒她,卻把傅隐逍也拖下水。
表妹見陶鸢反應平淡,頓時覺得無趣,索性就不再言語。
“這是侄兒帶過來的禮物。”傅隐逍岔開話題,一揮手小厮就把大大小小的包裹帶進來,每一個人都有份。
姑母看着翡翠頭飾,都笑得合不攏嘴,她拿出來仔細端詳,伸手撫摸着上面道:“東西真不錯啊,看着就特别的好。”
“我這個镯子也不錯。”表妹說着也炫耀一般的望着陶鸢的手腕,
陶鸢嫌冬天衣服繁瑣,手腕上空空如也。表妹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嘴角還帶着諷刺,挑撥離間道:“表哥好東西不少,還這麽大方,怎麽不給表嫂一兩件,不然出門手上都沒個物件。”
姑母瞪了表妹一眼,卻沒有責備,任由着表妹挖苦。
反而是一邊的男眷聽不下去,咳嗽一聲:“你們去内園吧。”
陶鸢擡起眼眸看了一眼傅隐逍,男女分開也算情理之中,陶鸢沒有理由拒絕,她用眼神示意着,随即就陪同姑母去了後院。
路上表妹迫不及待的帶上了玉镯:“表哥還是惦記我的,看這玉镯的成色不錯。”
“表嫂,你雖然有诰命在身,但女人還是要仰仗丈夫的,丈夫的疼愛比其他好多了,你可要多費心。”表妹抓着陶鸢的手,故意讓陶鸢露出白皙的手腕。
她故意給陶鸢難堪,暗自透露兩人感情沒有表面的好,陶鸢都沒像樣的首飾。
“我向來不喜歡這些。”陶鸢由衷說道,她原先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任由對方猜忌。
表妹挑刺一般的話語,陶鸢卻無動于衷,久而之久也就不再言語。
人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陶鸢等察覺到她們的刁難,小事上她壓根不就追究,反正姑母說一頓,她随意就搪塞過去。
對方費力不讨好,還容易更加生氣。
“男女不同席,今天家裏的客人比較多,我們内院一起用午餐。”姑母皮笑肉不笑的說明,看在翡翠鎏金頭飾上,不再折騰。
陶鸢淡然的沉悶應答一聲,她百般無聊的結束了這次的宴會,下午就被傅隐逍帶回去。
傅隐逍看到陶鸢的精神不錯,就懂得姑母不是她的對手,傅隐逍的心也放松下來。
“我的親戚不多,左右也就這兩日,你實在不想去,我就找理由打發了。”傅隐逍體貼提議,陶鸢在家也是沉悶着。
出來還能看看風景,便拒絕了傅隐逍的好意:“我诰命在身,她們也無可奈何,正好你也能多陪陪我。”
傅隐逍有時忙碌的應接不暇,新年後委實是一個兩人相處的好機會。
兩人在馬車内相互依偎着,羨煞旁人。
再過幾天,陶實帶着禮物去拜訪邱南春,陶鸢看到弟弟如此知禮數,頓時覺得對方長大懂事了不然。
甚至皇上都有意提及,傅隐逍聽命帶陶實來到皇宮,陶實第一次來卻表現的十分沉穩,皇上看到心情不錯。
“你來說說文武有分歧,應當如何?”皇上随口抛給陶實一個問題,想要看看陶實肚子裏面到底有多少磨水。
陶實一愣,快速的思索着:“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回答的讓皇上十分滿意,他當場特賜陶實可以進太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