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節前,傅銘厚就指着陶鸢道:“你不是廚娘嗎?家宴就由你負責吧!”
他态度趾高氣揚,是有意想要侮辱陶鸢,但陶鸢原本也要這麽打算,她根本沒有當回事。
傅銘厚皺着眉頭,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傅隐逍看出了對方的意思,他心底愉悅。
“家常一點就行。”傅隐逍不想讓陶鸢太過操勞,陶鸢默然點頭。
她莞爾一笑,兩人并肩坐着,手還緊緊相握在一起,讓傅銘厚看着越發覺得不舒服。
陶鸢一點都不怕傅銘厚在家宴上做手腳,鎮北王還在,傅銘厚不會太過分。
而傅銘厚也沒有這心思,他不會自尋死路,原本想要挖苦陶鸢一番,卻沒有想到沒有得成所願,隻能悶悶不樂的離開。
陶鸢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壓低了聲音道:“他是不是看到我就要躲遠點,否則豈不是整天都要生氣。”
她雖有诰命在身,卻一點都沒有架子,傅隐逍無奈道:“别理會,你說說家宴要做什麽。”
夫妻兩人說着家常,卻一副恩愛的模樣,簡直羨煞旁人。
很快春節将至,府裏也張燈結彩,下人也喜氣洋洋的,陶鸢提前就在廚房裏面忙碌着。她不用處處親力親爲,可爲了忙碌一頓豐盛的年夜飯,還是忙了好一陣。
等到吃年夜飯時,鎮北王望着琳琅滿目的飯菜,頓時喜笑顔開:“不錯,這麽賢惠的兒媳,是我的福氣啊!”
鎮北王客客氣氣着,傅銘厚卻不以爲然,打心眼看不起陶鸢,認爲她是這輩子就這樣了,永遠在廚房裏出不來。
“這菜不錯,比我在外面吃的都要好吃。”鎮北王率先品嘗着酸菜魚,魚肉鮮美,加上酸菜獨特的味道,讓人不由食欲大開。
陶實也不拘束,一家人紛紛都動筷子,陶實吃着醬鴨含糊不清:“好次……姐姐手藝不錯!”
傅銘厚嗤之以鼻,品嘗着眼前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但他眼底的嘲諷沒有任何改變,認爲陶鸢是爛泥扶不上牆,活該一輩子在廚房裏。
家宴的氣氛還算融洽,陶鸢望着傅隐逍就喜滋滋的。
“這次陶鸢辛苦了,手藝确實沒的說。”鎮北王誇獎着陶鸢,讓陶鸢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但年夜飯過後,傅隐逍借口消食,沒有陪同其他人守歲,而是帶着陶鸢往外面走。
“其實我沒有吃太多。”陶鸢剛吃好,有些不太願意散步,而且晚上還冷飕飕的。
“你陪我。”傅隐逍說着手上用力了幾分,口氣還帶着幾分霸道,陶鸢沒想太多,就乖巧的聽話跟随對方。
由于是春節,外面處處都挂着紅燈籠,顯得好不熱鬧,陶鸢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看着各種花燈。
傅隐逍直接帶陶鸢來到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面前開始一條河水,陶鸢停頓住步伐,輕聲詢問:“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什麽都……”
砰的一聲,打斷了陶鸢的話語,她尋聲望去,看到了天空上不斷綻放的煙花。
陶鸢身子都愣住了,傅隐逍用自己的披風把眼前人裹起來,低頭的在陶鸢耳邊詢問:“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陶鸢由衷說道,她靠着傅隐逍寬廣的胸膛,安安靜靜的仰着頭,她都沒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
“你喜歡就好。”傅隐逍抱陶鸢更緊了幾分,前段時間他都在忙碌官場上的事情,有些怠慢了陶鸢。
他就想着能給陶鸢一場驚喜,傅隐逍盯着陶鸢臉上的笑意,心神一蕩,便親吻在對方的臉頰上。
“我們……在外面。”陶鸢小聲提醒着,她緊張的環顧四周,周圍根本沒有其他人,但陶實還是小心翼翼着。
傅隐逍收起了作弄對方的心思,他擁着陶鸢,整顆心仿佛都被填滿了。
“我希望新的一年,我們也能如此。”陶鸢心裏甜滋滋的,她越發喜歡和傅隐逍在一起。
傅隐逍順勢說道:“今生今世,來生往世都會如此。”
陶鸢聽聞沉悶的應答一聲,很快淹沒在煙花中。河邊倒映着兩人重疊的身影,上面還是滿天的煙花。
等煙花放完,陶鸢才意猶未盡的回來,壓根忘卻了自己繃緊信誓旦旦不想出去的言論。
府上的下人還在忙碌着,看到陶鸢都恭敬的行禮,陶鸢打算按照傳統繼續守歲,可一進門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陶實。
她笑着搖頭,陶實守歲堅持不住。她輕輕揮手讓身邊的下人過來:“把他帶進去休息。”
陶鸢說着還拿出了紅包,打算讓下人壓在陶實枕邊。
“起初在家宴上,他還口口聲聲嚷嚷着要守歲,沒想到這麽一會就堅持不住。”陶鸢輕聲吐槽着。
鎮北王的年紀在這,年夜飯過後就去收拾入睡了,傅銘厚向來不喜歡他們,也徑直離開了。
陶鸢默默的收起桌子上的書本,她對陶實滿滿的都是疼愛。
“回去吧,别守歲了,明天還有其他事。”傅隐逍認真說道,真的通宵一晚,第二天肯定犯困。
陶鸢想着點頭,她正當跟着傅隐逍回去,在隻有兩人的地方,傅隐逍給了陶鸢一個紅色的錢袋子。
她一打開發現裏面有不少銀票,有些茫然道:“好端端的,你給我銀子做什麽?”
陶鸢起初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送上門的銀票,豈有不要的道理。
她坦然的就收好,傅隐逍耐心回答:“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一錢袋子的銀票,這份壓歲錢挺豐厚的,陶鸢指腹撫摸着上面的布料,卻美滋滋的。
“我這麽大了……”陶鸢小聲呢喃着,不過傅隐逍繼續拉着她回房,陶鸢望着對方的背影哭笑不得。
不過能夠有這樣一個人寵着自己,陶鸢滿心歡喜,她臉上的笑意一整天都沒有落下。前方的傅隐逍盡管喜怒不言于表,卻依然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