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身影就立馬沖過來,把陶鸢按到床上。
“你發燒了,好好休息。”傅隐逍安撫着對方,他伸手按壓在陶鸢的額頭上,扭頭就吩咐讓丫鬟把藥拿進來。
陶鸢揉搓着眼眸,盡力保持着清醒,她看到傅隐逍恢複如初,會心一笑:“你沒事就好,你昏睡了一天,吓死我了。”
她嘟囔着,再次掙紮的想要起身,傅隐逍隻能把對方放入自己懷中,他醒來後就看到陶鸢暈在床頭,快速讓丫鬟叫大夫過來。
“你身體不适,就别勉強照顧我,你生病了比我生病了還難過。”傅隐逍恢複能力不錯,端端一天,就好的差不多。
陶鸢無力的點點頭,她腦袋暈暈乎乎的,還覺得身上的被子蓋着有些熱。
“我想換……一條被子。”陶鸢徹底放松下來,更多不适感席卷而來,她皺着眉頭就要動手把眼前的被子被推開。
“不行。”傅隐逍義正言辭着抓住陶鸢的手,她便再也動彈不得。
可這樣陶鸢覺得越來越熱,不安的扭動着,傅隐逍耐心勸解:“隻要喝藥就能好了。”
陶鸢聽着迷迷糊糊的松了手,她到底比較信任傅隐逍,但身上委實太熱,眼前的景物都迷迷糊糊的。
“主子,藥溫度正合适。”丫鬟端着藥進來,在外面走過一圈,溫度也下來了,此時喝最好不過。
傅隐逍順手結果,丫鬟便識趣的離開。陶鸢聞着中藥味就皺着眉頭,不斷往床的一邊躲,還差點打翻傅隐逍手中的藥。
“我不要喝,我隻要睡一會就好了。”陶鸢嘟囔着,她都不畏懼熱,用被子裹緊自己,就爲了避免喝藥。
傅隐逍眼眸暗淡了幾分,陶鸢是高燒,必須喝藥。
“乖,喝了再睡,不然你熱的也睡不踏實。”傅隐逍哄着,陶鸢的身子動了動。
他見有反應就再接再厲:“我準備了蜜餞,一口喝下再吃蜜餞,一點都不苦。”
好說歹說,陶鸢才不情不願的從被子裏面露出一顆腦袋,她爲了喝藥整個臉都扭曲了,然而她一飲而盡,順勢就吃了一顆蜜餞,卻依然壓不住苦味。
索性苦味很快就消散了,她皺着眉頭埋怨着:“你騙我,太苦了,我還是熱。”
陶鸢哼哼唧唧的,和平時根本不是一個狀态,傅隐逍心疼的安撫:“良藥苦口,乖乖喝了藥就好。”
曾經的傅隐逍根本沒有想過會如此照料一個人,陶鸢卻不滿的拉扯着領口。
因爲陶鸢養病,身上就穿着裏衣,她一折騰胸口都露出了不少,傅隐逍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湖藍的肚兜……
“不能扯衣服!”傅隐逍凝視着對方雪白的肌膚很快就回過神,連忙在她耳邊提醒着。
陶鸢眉頭皺的更深了,感覺到有人在制止自己,下意識伸手拍了過去。
“不要……我熱……”陶鸢嘟嘟囔囔着,她渾身仿佛都在冒火,傅隐逍不讓換被子,她就脫衣服。
傅隐逍知曉此時是講不通道理的,他眼神都暗袋了幾分,但陶鸢根本沒有理智,不管傅隐逍忍的是否辛苦。
“好,我幫你。”傅隐逍聲音沙啞了幾分,陶鸢卻沒有聽出任何不對勁,但衣服一件一件褪去,陶鸢總于心滿意足的熟睡。
傅隐逍幽幽盯着床上的可人,無奈隻能出去冷靜一下,再回來照顧對方。
陶鸢迷迷糊糊了好久,等她恢複後,才發現身上好像沒有一件衣服,她瞪大了眼眸還沒有想明白,就對上了傅隐逍的目光。
“我……沒有做出什麽事吧?”陶鸢對生病時的記憶十分模糊,她心虛的詢問着,傅隐逍連帶着用被子把她抱起來。
陶鸢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到傅隐逍别有深意道:“沒有,你發燒身上都在冒汗,我帶你去洗洗。”
一聽他的口氣,分明就是有事,奈何陶鸢根本逃脫不掉,隻能任由傅隐逍洗漱時動手動腳,被他折騰一番。
等到次日,兩人起床發現雪依然在下,院子裏面有下人按時打掃,爲此并不是太多,可按照這個速度,雪都快要把人埋了。
“今年這雪,是不是太多了。”陶鸢皺着眉頭擔憂着,上次已經馬兒不能前行,按照這個速度,人很快都出不了門。
陶鸢的擔憂并不道理,傅隐逍最近都感受到了百姓的恐慌,自然不能長期以往,他語重心長:“百姓已經經曆一次天災,不能再恐慌下去。”
“我出去安撫百姓,你大病初愈,盡量不要出門。”傅隐逍說着就往外面走,陶鸢理解對方官職在身,隻能目送對方離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傅隐逍每天都早出晚歸,整天思索着如何應對。
陶鸢隻能做好吃的給送過去,讓傅隐逍的身體都暖暖的,可久而久之傅隐逍都不讓她過來。
外面天冷路滑,生怕陶鸢爲此凍到,陶鸢知道眼前人是心疼自己。但她沒有答應,而是出門出去了學堂,她很久沒有看那些學子了。
這麽多雪,他們也出行不變,她要看看情況,決定是否放假幾天。
她一進去,就有孩子恭恭敬敬的過來打招呼,他們是愛戴陶鸢的,陶鸢能夠通過他們的目光看出來。
學堂還算暖和,但陶鸢還是看到了不少學子手指頭都凍了,紅通通的還有凍瘡,爲此學堂上都沒有一個學生不在。
“這麽大的雪,你們出行不方便……”陶鸢有些心疼道,他們的衣服單薄,甚至有的身上還帶着破洞。
衣服根本不保暖,來來往往太冷了。
“我們喜歡在這裏,不放假。”有人知道陶鸢話中的含義,連忙拒絕道。
陶鸢歎息着,知道這些人是真的喜歡讀書,否則不會甯願幹活也要留在這裏,每天回去還要溫習。她抿着嘴角實在心疼,于是表示:“我給你們一人帶一身過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