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陳老正巧路過,看到了一邊的規則,他思索着訊問眼前的名士:“可當真?”
“當真,如果赢了,不僅有酒還有菜。”名士淡然說道,他一上午碰到了不少人過來詢問,但至今還沒有人得到着免費的一餐。
一邊的陶鸢打量着眼前人,身着青色長衫,布料有些陳舊,她當即就認定對方就是陳老。
她徑直上前攔住了對方:“等等,你不能對對子。”
陳老原本想要參加,卻莫名被攔着,頓時臉色微變。
“哪裏出來的婦人,規矩上面可有寫着我不能參加?”陳老自恃清高,不願意和陶鸢多加計較。
“我是這裏的廚娘,也是酒館的負責人。”陶鸢自報家門,她必須有鎮的住陳老的氣場。
陳老吃過兩次陶鸢所制作的飯菜,味道簡直贊不絕口,他情緒略微收斂了幾分:“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他有些生氣的訊問,陶鸢滿不在乎的回答:“你不接地氣,我們酒館就是吃喝,吃喝是俗人不可避免的,我看你不覺得自己是俗人。”
陶鸢随意找到借口搪塞,陳老頓時心生怒火,他的才華是得到認可的,居然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所戲弄。
“故弄玄虛,憑借我的才華,足夠進去。”陳老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對陶鸢滿眼不屑。
“那可不一定。”陶鸢故作高傲說道,陳老心中的怒火中燒,還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學問。
刹那間周圍聚集了不少看戲之人,他們其中很多人是認識陳老的,自然也清楚陳老的才能。
“陳老學問不錯,多的不敢說,至少能比得過京城裏一多半的有名夫子。”有人耐心的提醒着。
陳老聽聞臉色才好看了幾分,陶鸢環顧四周,發現節奏已經被她帶起來了。
“我沒見識過陳老,憑借我第一印象覺得不怎麽樣。”陶鸢故意挑釁,她就是在找陳老的界限。
“人不可貌相,你年紀輕輕的……”人群中有勸解的聲音,畢竟是酒館自己做的活動,陳老想要參加,卻又被阻攔!
陶鸢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就是要這樣的氛圍,把陳老捧的越高越好。
“應該讓你見識到人外有人,你們酒館對對子的活動,我必須參加,要讓你心服口服,當衆給我道歉。”陳老不滿的說道,指着坐着的名士,就要對方出對子。
陶鸢快步攔住名士,她口氣淡然:“莫不說這位名士,就我一個小廚娘,你就比不多。”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陶鸢如此膽大妄爲,陳老一愣,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不可能!”他氣急敗壞說道,有多少達官顯貴想收他入麾下,他都一一拒絕,他身上僅存的自傲,根本不允許自己輸給一個女人。
不少群衆都認爲陶鸢是自讨苦吃,口氣這麽嚣張!
“不如你和我比拼?倘若你赢了,我就相信你的能力。”陶鸢叫到效果不錯,她越發挑釁眼前人。
陳老冷哼一聲,他懶得和一個女人計較,但陶鸢當衆挑釁,他此時感覺秀才遇到兵,渾身升起一股無奈感。
“爲了公平起見,我和名士比拼。”陳老深呼吸幾口,不想和陶鸢一般見識,在他眼裏,和一個隻知道做飯做生意的廚娘比較,會勝之不武。
陶鸢勾起嘴角,她雙手背到身後,上前幾步在陳老面前輕飄飄道:“你是不是不敢?”
陳老瞪着眼眸,有些不敢相信陶鸢的話語。
“是不是覺得輸給我會丢臉?完全脫離了往常表面的假象。”陶鸢故意刺痛陳老。
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廚娘的膽識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你!”陳老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皺起眉頭指着陶鸢,最終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答應:“好,我就和你比。”
“那我們改改内容,聽說你詩詞比較擅長,一會我們就比一場吟詩作對,免得讓别人說我勝之不武,欺負你。”陶鸢的口氣依然狂妄,不少人已經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甚至有路過的人都停下腳步。
陳老幽幽盯着眼前人兩眼,一直覺得對方是自讨沒趣,他嘲諷道:“一個鄉野婦人,開了一個酒館,就不知天高地厚。”
“請各位做一個見證,是她堅持比拼,免得到最後反悔耍賴。”陳老對着衆人說道,其他人紛紛應和。
陶鸢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隻要陳老能和她比賽,她就有把握坑到陳老。
“既然是比賽那就要有好彩頭,不然輸赢沒意思。”陶鸢刻意提醒着,她随意打量着陳老,但對方行的端坐的直,根本無所畏懼。
她滿意的點點頭,更加認同傅隐逍的眼光。
“倘若你輸了,就要承認技不如人,并且要和我道歉。”陳老的要求不過分,陶鸢爽快的點頭答應。
陶鸢一點都沒有膽怯,她順勢說道:“如果我赢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至于是什麽我想到了再告訴你,肯定不違反道德和法律的界限,也是你力所能及的。”
陳老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覺得陶鸢太過于自信,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硬着頭皮上了,畢竟他的學問是有的,根本不居然陶鸢。
“好!你先來。”陳老大方的請示着陶鸢,他至今還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陶鸢在一邊走了兩步,張口就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傅隐逍有些震驚的盯着對方,沒有想到一個廚娘真的會作詩!
“實在沒有想到!”有人不由發出驚呼聲,一個個都慫恿着陳老。
陳老略微思索道:“君臣相曦……”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隻要陳老一開口,陶鸢不一會就能夠接住,并且詩詞的質量都不錯。
久而久之陳老就敗下陣來,承認他技不如人,陶鸢嘴角帶着笑容,她可是學了不少古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