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手上已經開始書寫着,随後把告示往丫鬟的手裏一塞。
“把這些都貼出去。”陶鸢輕聲安排着,臉上并沒有太多情緒。丫鬟恭恭敬敬的随後立馬前去。
傅隐逍隻看了一眼,就明白陶鸢心中所想。
“有了告示,把城中百姓都吸引過來,到時候也不怕周老闆耍手段。”陶鸢簡單解釋着,縱然他背景強大,也不能衆目睽睽之下公然耍手段。
傅隐逍默然點頭,他随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下腹,才緩解了他身上的急躁。
“一會你還要出去?”陶鸢不由詢問出聲,周老闆的事情暫且解決,但傅隐逍似乎官場忙碌,接連着兩三天跑出去。
而傅隐逍才匆匆回來吃過午飯,看樣子應該還不能休息。
“是。”傅隐逍直接承認,他最近都忙的焦頭爛額。
“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有法子。”陶鸢湊過來主動詢問,瞧這陶鸢關切的模樣,傅隐逍仿佛恢複了力量。
他略微沉思,把複雜的東西去除,簡單說明:“我最近想要招納一位名士,但對方顯然對官場不敢興趣。”
陶鸢抿着嘴角,天下有才之人有很多,但适合官場的并不多。
“他不願意,可以換一個願意的。”陶鸢下意識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傅隐逍淡然的搖頭,倘若事情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我手上的工作,隻有他才能完成,我有調查觀察過,此人清高,不遠去官場,但能力不錯,我目前還沒有找到能夠替代他的人才。”傅隐逍如實說道,他目前求賢若渴,好不容易發現一位名士。
陶鸢略微皺起眉頭,事情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我可以再找其他人,但眼下的事情等不及。”傅隐逍口氣中夾雜着無奈,他不由一杯茶水下腹。
陶鸢的眉頭沒有松散,能人異士卻淡泊名利,她雙手托腮下意識詢問:“那他長什麽樣子?我有沒有見過?”
倘若她見過,說不定能了解對方,對症下藥。能夠解決傅隐逍的燃眉之急,她也不想看到傅隐逍整天忙碌的模樣。
“身着長衫,隻愛青色,每天都拿着一把折扇不分春夏秋冬。”傅隐逍簡單概括,在京城每天穿青色長衫的人挺多,但冬天還拿着折扇……
陶鸢陷入了沉思,她努力思索着,隐隐約約覺得對這個人有印象。
“别人都叫做他陳老,但年紀不大,名字的由來我暫且不知。”傅隐逍思索着繼續補充。
此人根據傅隐逍的描述,是個性鮮明有特别的人,陶鸢開酒館見過形形色色那麽多人。她皺着的眉頭,漸漸就舒展開來。
“我有印象,上次掌櫃還把他當作趣事告知我,也是叫做陳老。”陶鸢猛然間想到,沒有物料到傅隐逍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居然愛喝她酒館裏面的酒。
爲此陳老幾乎每天都路過酒館一次,有時還會進來買酒,時間長了掌櫃也記憶深刻。
傅隐逍握住陶鸢的手,有些欣慰道:“當真?”
陶鸢默然點頭,隻要陳老能夠入傅隐逍麾下,想必傅隐逍也會輕松的多。
“掌櫃曾經說過,他有時候喝酒盡興時,會當衆作詩,有欣賞的豪門權貴就賞他銀錢或者直接買單送菜。”陶鸢一邊回憶一邊講述。
“但他無一例外,全部謝絕,甚至有人送菜,他直接送給外面的乞丐,口口聲聲說不受嗟來之食,他的文采不是換銀錢的。”陶鸢繼續說道,把完整的事情叙述出來。
陳老的長衫都不多,還都是青色,換來換去都沒有太大變化。可掌櫃觀察的細緻入微,知曉陳老長衫并沒有多少,身上的衣料都有小洞。
“此人清貧,卻不貪,爲人正直。”傅隐逍總結道,他一向看人很準,陳老也沒有辜負傅隐逍的期望。
陶鸢随即又愁眉不展,她分析道:“說明這個人還特别執着,恐怕要多費一番心思。”
上門拜訪這條路走不通了,傅隐逍就差三顧茅廬,陳老脾氣古怪,恐怕到時候都會覺得他們厭煩。
“爲今之計,隻能主動吸引他上門。”傅隐逍遙想了片刻道,對方軟硬不吃,隻有感興趣才會露出苗頭。
陶鸢認同的點頭,她和傅隐逍想到一塊去了。
傅隐逍揉搓着陶鸢的手背,原本着急的心安定下來,他此時也不着急出來。
隻要陳老能夠被主動吸引,他沒必要再出去跑一趟。
“他喜歡詩詞,可重大的詩詞會從不參加,有人請他交流,他也全部拒絕,喜歡獨來獨往。”傅隐逍根據僅有的信息分析着,左右細想都找不到合适的契機。
“一定有辦法。”陶鸢安撫着傅隐逍,她徑直起身在房間裏轉悠,傅隐逍看上的名士,必然有過人之處。
夫妻同體,她必然要幫忙想辦法,傅隐逍看到眼前徘徊的身影:“你别着急……”
他安慰的話,陶鸢眼下仿佛聽不進去,她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陳老愛喝酒,也喜歡詩詞!”陶鸢靈光一閃,她呢喃着,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然而坐在一邊的傅隐逍也猜測到,兩人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我會找一個熟客名士,在酒館門口坐鎮,他每天就負責出對子,隻要能對上就可以進入免費喝酒。”陶鸢已經把規則想好了,傅隐逍點頭同意。
“隻要陳老經過,必然會看到,他能說詩詞,必然也能對上對子。”傅隐逍順着對方補充着,陶鸢欣慰不已的點頭。
她的眉頭徹底放松,傅隐逍也解決了心頭大事。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傅隐逍稱贊着陶鸢,随即把對方擁入懷中,就算生活有再多的難題,隻要兩人能相互依偎,就有事情解決的一天。
陶鸢聽着對方的誇獎,臉色微紅,卻沒有推開傅隐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