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鸢看到陶實懂事的模樣,她倍感欣慰,連帶着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掉落。
“你在書院過的怎麽樣?身體……”陶鸢關心的詢問,連帶着都啰嗦了一些,傅隐逍抓着她的手背搖頭示意。
陶實卻不以爲然,他輕笑回應:“夫子是有學問的,對我也極好,最近都仰仗夫子照顧了,還給了我很多次機會曆練。”
“他這麽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傅隐逍拍着陶鸢手背提醒,陶實如今長高了不少,不過多久就已弱冠。
而在陶鸢心裏,陶實還是一個需要疼愛的小孩子。
“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在書院一切都好。”陶實認真說道,不想讓陶鸢太過于擔憂。
陶鸢的心終于放下,她欣慰的坐在一邊,緊跟着就有下人來通傳說陶實的夫子前來,陶實一愣,長衫下的手重重握着。
“我來書院叨擾,按道理應該我上門前去拜訪才是。”陶鸢聞言立馬站起來去迎接,夫子卻顯得心事重重。
陶鸢心裏一咯噔,差覺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傅隐逍矗立在她身邊,無聲的安撫着。
“夫子,一會我就回去了。”陶實突然開口,他在暗示夫子,夫子臉上的愁容不改。
陶實一緊張,直接上前去催促夫子,陶鸢看到兩人的模樣,頓時就明白陶實定然有事瞞着她。
“想必是爲了不讓你擔憂。”傅隐逍安慰道,他盡力緩解氣氛。
“小事一樁,夫子非得過來,我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休息。”陶實心虛的說着,就推着夫子往外面走。
兩人這番行爲,陶鸢一眼就能看出兩人心裏有鬼,她攔着陶實怒視着:“你現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她聲音夾雜着激動,陶實沉默的低下頭,知道今天是瞞不過陶鸢了。
夫子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書院曾經有人出現騷擾陶實,還差點把把他綁架帶走。”
陶鸢僅僅是聽聞,後背就吓出一身冷汗,她憑借簡單的說辭就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兇險。
“好在書院學生多,還有人及時出現,對方看到人多才善罷甘休。”夫子知曉陶實家庭情況,既然陶鸢來到書院,這件事又茲事體大,應當如實相告,方便對方做出對策。
“你怎麽不告訴我!”陶鸢訓斥着陶實,這麽大的事情對方還是說了爲好。
陶實緊繃着臉,當時情況危機,确實收到好大的驚吓。他垂着頭認錯道:“我不想讓你擔心,不過我一點事都沒有。”
他爲了陶鸢能夠放寬心,還刻意笑呵呵的。
陶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舉起拳頭最終還是落下了。
“萬一對方不甘心,回過頭再來怎麽辦?”陶鸢反問着陶實,這件事必須重視。
陶實把目光轉移在傅隐逍身上,希望姐夫能夠幫忙,卻沒想到傅隐逍是站在陶鸢這邊的。陶實頭垂的更低了,都不敢直視陶鸢。
“對方潛入的時候正好是半夜,不少學生聽到動靜都出來查看,歹徒不想把事鬧大才離開的。”夫子更加詳細道。
陶實是一個可造之材,夫子也委實擔憂對方安全。
傅隐逍皺着眉頭,是爲了護陶實的周全,故意找人安排在書院。陶鸢心有餘悸,她往常和陶實有書信往來。
但陶實對這件事隻字未提,陶鸢再多的情緒都化作一聲歎息:“好在這次沒事,夫子可看清對方的模樣?”
夫子略帶沉思搖頭,事發突然根本沒有人看到對方容貌。
陶鸢緊繃着臉,勸解道“如若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必須告知我。”
她鄭重其事的提醒着陶實,陶實點頭回應,他不能讓姐姐再傷心費神。
“人是沒有看到,但對方動作匆忙,在現場遺留下了這個。”夫子說着把精心保管的玉佩拿了出來,他主動遞到兩人面前。
陶鸢看到玉佩的質地,知曉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擁有的。她臉色越發沉重,傅隐逍卻覺得分外熟悉,他拿過來仔細端詳。
“果然是我的好大哥。”傅隐逍諷刺道,對方明顯是想要抓到活口,甯願無功而返,也不會貿然行動。
“傅銘厚?”陶鸢疑惑的詢問出聲,她臉色越發凝重,沒想到傅銘厚依然再鬧騰。
陶實乖巧的坐在一邊,覺得這件事他還是不摻和爲好,傅隐逍臉上的冷意越發明顯:“隻能等我們回去再找他算賬了。”
“你們心中有數就好,我目的已達到,就不打擾你們團聚。”夫子說着松了一口氣,最近都在思慮這件事,如今說出口,但也舒坦了一些。
陶鸢由衷感激夫子,倘若不是對方告知,說不定她還一直蒙在鼓裏。
“多謝夫子,我弟弟讓您多費心了。”陶鸢客客氣氣說道,夫子看到對方進退有度,對陶家姐弟愈發欣賞。
夫子揮手坦然離開,房間内再次剩下三人。陶鸢瞪了一眼陶實:“你呀,以後有什麽事不許瞞着我。”
陶鸢苦口婆心,陶實隻能應允。然而傅隐逍卻心生愧疚,畢竟是猶豫自己的恩怨,才導緻今天的結果:“是我對不起你們,追根究底畢竟是因我而起。”
他愧疚的抓住陶鸢的手,陶鸢搖頭安撫。
兩人之間經曆了這麽多,對傅隐逍是有所了解的。她淡然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傅銘厚到時候還是得償還,逃不掉的。”
傅隐逍默然點頭,陶實看到兩人恩愛的模樣,不由爲陶鸢感到開心。
他們依自然希望家人能夠過好,他們各自爲對方盤算着。
陶鸢凝望着陶實,卻動了想要帶陶實離開的心思。
“太危險了,就怕對方卷土重來,要不弟弟你跟着我走吧。”陶鸢聯系道,她不想爲此擔驚受怕。
然而陶實當即拒絕,他在這裏求學,還得夫子重視,不想就此離開。而陶鸢得知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