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雖然表面硬着,但這心裏卻想着和林毓的關系。
“如此甚好,那臣回去之後并去看看還有誰不曾婚配。”傅毅安看得出皇帝心不在焉,并沒有再多說。
“對了。既然西域使臣也快到了,那麽讓陶鸢早日入宮吧。”
當初讓陶鸢負責宮中宴事,可不是說笑的。
“是,臣知道了,臣一定回去就告訴自家兒媳,隻是我這個兒媳來自鄉下,行爲舉止可不規範,臣還得回去告誡告誡。”
“嗯,也無妨,隻要沒什麽大的事情,皇後會給她擔着的。”
“是,勞煩皇上皇後操心。”
“若是沒什麽事情,臣就告退了。”看着皇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鎮北王本來還想同他說一些邊境的事情,但是想想就算說了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算了。
“對了,鎮北王府的世子你也該好好再選選人選,畢竟這些年,你鎮北王府可是我朝的一道屏障,别因爲繼承人選錯了而讓王府衰敗。”
“臣知道了。”
“你如今隻有兩個孩子,聽聞你這兩個孩子倒是各有千秋,不過,據朕觀察,你這二兒子可比你那已快成了名正言順的大兒子在朝政上用的心思多。”
“是,銘厚他最近因爲一些别的事情有些分心,倒是逍兒一直都很好。”其實在鎮北王的心中也是偏向自己的二兒子的,也不是說自己疼愛二小兒子比大兒子多些,隻是在自己的心裏,大兒子并不适合鎮北王的這個位置,因爲大兒子太過于狠毒。
“因爲女人和孩子?”皇上還是有聽聞鎮北王府之前的事情的。
“若是隻因爲這個便如此消沉,也說不過去了,但是反觀你的二兒子,無論是之前的貪污案件,還是之後的災情處理,都有自己的處事風格。”皇上翻着案上的奏折,這些個奏折裏我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臣知道了。”鎮北王深知,如今在皇上的心裏,傅隐逍比付銘厚重要的多。
“既如此,朕相信鎮北王一定可以做出對的選擇。”
“是。”鎮北王抱拳告退。
傅毅安心裏有些計較,畢竟自己兩個兒子都很優秀,雖然傅銘厚近期有些淡漠朝政,但至少做的都很好,相比而言,傅隐逍的經驗還是很少,雖然如皇上所說,他經手的貪污案和災民安置都很好,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還是不想把他帶進這個牢籠裏。
帶着沉厚的心情,出了宮,他回了鎮北王府,鎮北王府金漆的大門昭顯往日的榮耀,而如今更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心底。
回了書房,傅毅安想了很久,這才讓人進來。
“去,把二少爺給我叫來。”傅毅安坐在椅子上,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父親。”
不一會,傅隐逍便來了書房,看着那隐在暗處的王爺,一身的滄桑之感。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聽說今日父親進了宮。”鎮北王傅毅安征戰沙場數年,從未爲什麽事情擔憂成這幅模樣。
“沒事,”王爺從桌子後面的椅子起身走了出來,坐在了床下的塌上,看着自己不知何時便長大了許多的兒子,“如今我老了,這鎮北王府早晚我都是要交出去的,我膝下也隻有你和厚兒,這承爵的也就你們二人選一。”
傅毅安思慮,若是直接說出來,他便不知道傅隐逍自個的心思,倒不如好好問問,看他自己是個什麽意思。
“長子承爵,是祖輩傳下來的,何況,兒子自幼就比不上大哥,兒子也沒有大哥那副心胸,管不了這朝中的事物繁多,更沒有心思分給那些看着就頭疼的公務。”
傅隐逍看得出傅毅安的意思,但還是假裝不懂,畢竟他對于王府的爵位是真的沒有什麽想法,如今最多的想法便是離府,就算不回到南屏縣,随便去一個地方都比在王府好。
“可這是你身爲鎮北王的孩子應該學會的東西,雖然說你有這份不慕名利的心很難得,但是身爲鎮北王府的公子爺,我覺得你應該有這個準備。”
“我說過了,我沒興趣,而且也不願意。”
他自幼便不是很喜歡這王府的一切,不喜歡心口不一的王妃,不喜歡奢華過度的王府生活,如今可以逃離了,他當然不願意呆在這裏。
“這不是你不願的事情,而是你必須選擇的責任。”
鎮北王突然有些不理解,他的孩子他知道,雖然他真的如他說的淡泊名利,可她真的有這個能力。
“這個責任我可以讓給大哥,大哥從前一向關注朝政。”
那個男人狼子野心,若傅毅安真的把這個位置給了他,恐怕以後他的生活将會雞犬不甯。
“我也不大避諱你,今日在殿上,皇上點了你的名,說了想讓你來承爵,将來讓你來執政鎮北王府,去輔佐皇上,
依爲父來看,雖然我在你和你大哥之前搖擺不定,但是出于品質之上,我還是看好你,隻是你這個樣子,如何成器。”
鎮北王因爲有愧與其母,多年來,事事都随着他,不同意他母妃入宗祠之事是唯一一個拒絕他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卻也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那我變成不了器,畢竟對鎮北王府沒有什麽想法,前幾日,我同陶鸢商量,待西域使團的事情解決之後,我便陪她一起搬出王府,畢竟這裏太複雜,根本就不屬于我們。”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鎮北王府的少爺,有你自己應該承受的責任。”
“我知道…”
“給你提個底,皇上那,我這,都是屬意你的,至于你要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你該怎麽幹好這件事。”
這句話讓躲在暗處的傅清韻心中一驚,原以爲鎮北王雖然處處高要求他們兄妹倆,是往後指望她們倆的,但是沒想到,如今指望的卻是他傅隐逍。
“韻兒,你怎麽在這?”傅銘厚走過來,看着傅清韻趴在鎮北王的書房窗戶上,一臉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