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鸢梳洗打扮好之後,正要去店裏看看生意,順便拿來昨天的賬本細看,最近有幾款新品莫名其妙的爆火了。
有不少京中的名媛貴女都來跟風品嘗,陶鸢撓着脖子,自言自語的說道:“就一個炸土豆條配上番茄醬都能火成這樣,看來飲食口味自古至今都是一樣啊。”
正想着要不要自制可樂搭配賣出去,隻見院子裏立馬響起一道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逍哥哥!”
陶鸢和桃兒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她胳膊肘子戳了戳正在專心看公務的傅隐逍,“快去啊,你的婷妹妹過來了。”
傅隐逍不理會她的玩鬧,自顧自的說道:“我前幾日進宮打聽到皇後娘娘和小皇子一切安好,林貴妃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動靜,就是整日纏着皇上。”
陶鸢一愣,猛然想到前幾日她不過是因爲和傅隐逍得拌嘴而說的氣話,他就放在心上,還親自去問了。
“嗯。”她乖巧又感動的點了點頭,聲音酥麻的不像樣子。
慕婷草草的朝她行了個禮,眼睛一直盯着傅隐逍,委屈巴巴的說道:“月圓吵着要見父親,您都不來看我們母女倆?”
傅隐逍眼睛眯起了危險的弧度,他忽然發出了一聲極低的輕笑,像是了然了什麽一般。臉上籠罩多日的烏雲立馬散開,他開口問道。
“婷兒知道我的兄長一直對您心有所想嗎?”
慕婷臉上的表情驟然變了,她勉強的揚起笑容,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
陶鸢倒沒注意他們兩個的表層變化,隻是去抱了月圓,對傅隐逍說道:“我先不去店裏了,先帶小孩子到王妃那裏玩一玩。”
傅月圓原本沒有那麽皮的,但是自從慕婷覺得自己可以在王府紮根之後,便慣的孩子無法無天。陶鸢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一定要帶月圓去王妃那裏搗亂的。
一進王妃的院子,月圓睜大了眼睛看那些假山假水,一時間興奮不已,四處亂竄。阿月年紀大了,沒一個小孩子跑得快,腳步匆匆下居然絆了一跤,趴在地上急忙起不來。
王妃聽到動靜出來喝斥,“陶鸢,你在搞什麽幺蛾子?”
陶鸢笑靥如花的抓住了月圓後領口,将他往王妃懷裏送,“您看,這是您的親孫子。月圓,快叫奶奶!”
說着,還不等王妃反應過來,松了抓着熊孩子的手。
頓時院子裏面響起了一群侍女的尖叫聲,月圓看到王妃穿的衣服華麗,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感到自己被嫌棄之後又一頭沖進了王妃的閨房之中,邊跑邊大喊大叫。他人小但是腿短走位快,鑽桌子爬椅子,無所不用其極的搗亂。
王妃氣得臉色鐵青,又找不出理由來責罵陶鸢,隻能對侍女大喊道:“快将這小崽子給我抓住了扔出去!”
陶鸢在一旁憋笑憋得渾身顫抖,眼睜睜的看着月圓打翻了王妃的首飾盒,華貴精緻的大銅鏡,還有那一件件疊的整齊的衣裳也被翻了出來。
此時,月圓頭上頂了一件衣服四處亂跑,“咣”的撞上了桌子上的一個盆栽。
陶鸢立馬收入笑上前查看,隻見月圓頭上撞出了一個紅疙瘩,她邊揉邊心疼的說道:“快給奶奶道歉,你看你頑劣成什麽樣了!”
王妃看着摔到地上的盆栽,臉都綠了,氣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陶鸢帶着熊孩子一溜煙兒的跑了,誰讓她在慕婷來的時候,對自己三令五申一定要寬容大度,要有主母之姿。
現在好了,陶鸢不僅容得下整天找事兒的白蓮花慕婷,還能帶着她的熊孩子月圓玩鬧。真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抱着月圓給額頭上了金瘡藥後很快消腫,月圓貪吃的拿了半隻燒雞在啃,陶鸢将孩子抱回去時。
正好看見了慕婷大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而傅隐逍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他聲音冷的沒有任何溫度,“所以……慕姑娘,在下所言正确嗎?”
慕婷吓出了眼淚,連忙擺着雙手,戰戰兢兢的說道:“逍哥哥,您别吓我!您說的話不光毫無證據,而且冷血無情……”
傅隐逍勾起唇角,明明是很溫暖的,一個笑容,卻看得人汗毛倒豎,“在下尊你敬你,心裏又惦記着你當年沒緣故的對我好,所以才收留了你。”
他站了起來,給人的壓迫感更重,“我不惜惹鸢兒生氣也要收留你們母子兩個,你就是這般報答我的?”
慕婷吓出了眼淚,一直往後退,“傅少爺真的說笑了,您别吓我!”
“那你又心虛什麽?”傅隐逍聲音嚴肅,“月圓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是是是,”慕婷一連串的點頭,甚至不惜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要是所言半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哦?”傅隐逍眼底滋生出冷漠的笑意來,他坐了回去。
慕婷以爲他相信了,急忙擦幹眼淚,回頭從陶鸢懷裏搶過小孩子,拔腿就跑。
陶鸢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問道:“她怎麽了?”
傅隐逍擡頭對她笑了笑,嘴角全是暖意,“别擔心,我很快就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陶鸢坐到他對面,悶悶不樂的“哦”了聲,“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聽說,”傅隐逍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忍着笑說道:“你帶着月圓打碎了王妃屋子裏一盆價值百兩黃金紅珊瑚?”
陶鸢猛的睜大了眼睛,“百兩黃金!”
她挫敗的撇了撇嘴,“我……我不知道那個盆栽有那麽貴,”她眨巴着一雙眼睛,委屈地說道:“早知道的話,我就撿點碎片過來賣錢了。”
傅隐逍笑出了聲,“小财迷!”陶鸢沒看到他的眼睛裏面含有星星點點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