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責完了王嬷嬷之後,李嬷嬷又對着陶鸢說,“夫人,王嬷嬷雖然語氣嚴厲了些,但是都是爲了夫人好,還希望夫人能夠真正的聽進去。”
陶鸢精神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李嬷嬷和王嬷嬷見此,隻能歎着氣走了出去。
桃兒半跪着在陶鸢的面前,握着陶鸢的手,看着她,“夫人,您有什麽事情就跟奴婢說,您這樣……”
陶鸢對着桃兒扯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的。”
接着,院子裏面又響起了一陣的請安聲,陶鸢明顯的聽到了那個玉顔的聲音,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完全沒有剛才對她的那種嚣張跋扈。
桃兒也聽到了,不由得撇了撇嘴,“什麽人嘛。”
傅逍隐很快的就走進了屋子裏面,拉着陶鸢的手說,“你等下換身衣服,今天晚上有家宴。”
陶鸢笑了起來,“好。”
兩人開始說起了話,完全沒有剛剛陶鸢的那種萎靡,桃兒暫時放下心來了,隻要有公子的陪伴,夫人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桃兒幫陶鸢挑選着衣服,嫁人之前,林清眉幫她做了好多衣服,知道她早晚要回到京城,款式都是按照這裏的來做的。
陶鸢看着那幾套衣服,糾結着不知道穿那件,桃兒指着那套绯紅色的說,“夫人還是新嫁娘,我看穿紅色的好,最喜慶不過了。”
今天她跟傅逍隐本就是主角兒,還穿着紅色這樣惹眼的衣服,不是更加的惹眼了嗎?
最後陶鸢還是穿了一件青色的,看着舒服了不少。
一路上,雲浩跟在傅逍隐的旁邊走在了前面,桃兒扶着陶鸢走在了後面,兩個人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生生的隔出了距離。
就這麽一點兒的距離,陶鸢仿佛看到了自己跟傅逍隐的差距,永遠的隔着這麽一道溝。
家宴都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的,姨娘沒有資格坐着,隻能伺候着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陶鸢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個婦人,大概是保養的好,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多歲,臉上挂着笑容,但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有距離。
“請王妃安。”陶鸢跟着傅逍隐跪了下來對着那女人說道。
那女人連忙站了起來,一隻手扶着傅逍隐,一隻手扶着陶鸢,“快起來快起來。”
兩人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傅逍隐,“瘦了,在外面吃苦了。”
說着,她的眼睛就紅了,接着轉過頭去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這才把目光看向了陶鸢。
“這就是隐哥兒的媳婦兒吧,長的可真好看。”說着,王妃一邊拉着陶鸢的手一邊誇贊着,還把自己手上的镯子帶到了陶鸢的手上。
“我這急急忙忙的,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這個東西還是我母親給我的嫁妝,隐哥兒媳婦可不要嫌少啊。”
陶鸢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下來,眼睛求救的看向了傅逍隐,傅逍隐朝着陶鸢點了點頭。
“那兒媳婦就收了下來了,多謝母親。”陶鸢對着王妃又行了一個禮。
陶鸢無意間撇了傅毅安一眼,見他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雖然很淡,但是此時此刻的臉上的笑容是真的了,看來,他很喜歡這種家庭和睦的氛圍。
“好了,大家都入座吧。”傅毅安看到人已經來齊了,對着大家吩咐着。
陶鸢坐在了王妃的身邊,另外一邊坐着一個妙齡少女,穿着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陶鸢猜測,這可能是王妃的親女兒吧。
一席間打量下來,陶鸢發現,傅毅安居然有五個兒子,六個女兒,還真是能生啊。
陶鸢也看到了傅毅安的嫡長子傅銘厚,看着臉上跟傅逍隐有幾分的相似,隻是臉上挂着的微笑讓人看着那麽的不舒服。
從頭到尾,陶鸢對這些人都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能夠在内宅裏面好好的活下來的,哪個人沒有幾把刷子,陶鸢可不想當炮灰。
陶鸢在打量别人的同時,大家也都在打量着陶鸢,大家都知道,傅逍隐在外面娶了個妻子回來,隻是大家也知道,傅逍隐可是有未婚妻的,那個未婚妻還是李尚書的嫡女,享譽京城的才女。
大家不禁在想,這個有人有什麽魅力,能夠把傅逍隐勾的這麽的魂不守舍的。
無形之中,大家已經給陶鸢安了一個狐狸精的名号了。
這場家宴吃的還不錯,至少沒有出什麽樣的幺蛾子,最關鍵的是,她算是知道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宅鬥。
陶鸢覺得自己的這點兒小技能,在這樣的宅子裏面絕對活不過三集的。
也幸好,她的背後有傅逍隐會給她撐着腰,幫着她做這一切的。
晚宴之後,陶鸢回到了笙箫院,洗漱完了之後,陶鸢還沒有見傅逍隐回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陶鸢問桃兒,“公子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呢,夫人您睡吧,公子書房裏面啥都有。”
桃兒此時内心也說不準什麽滋味,似乎是回到了這個宅子,什麽都變得不一樣了,陶鸢變得不安,兩個人的感情也沒有原先那麽好了。
陶鸢低低的應了一聲,接着卷着被子睡了起來了。
她自幼失去雙親,對别人的感情最爲敏感,她能夠敏感的感覺到,傅逍隐對她跟在南平縣的不同。
不過,陶鸢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态,她跟傅逍隐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傅逍隐需要妻子,而她剛好需要靠山。
兩個人各取所需,誰也不虧待了誰,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想清楚了的陶鸢漸漸的陷入了睡夢之中,而等待她的又是一場大的風波。
書房裏面,雲浩陪在傅逍隐的旁邊,看着外面的天氣,雲浩幾番的欲言又止。
傅逍隐看着書,頭也不擡的問,“有事想說?”
雲浩低着頭,鼓起勇氣問,“公子,您是不是還忘不了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