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逍隐吃痛的嘶了一聲,聲音低啞的說,“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陶鸢轉頭,不想去理會着面前這個無恥的男人。
遠處的鐵叔捏着陶鸢烤的那一串串的肉,對着傅毅安說,“王爺,您嘗嘗,味道真的不錯。”
傅毅安當然聞到了味道了,肚子裏面也已經餓的咕咕叫,但是身爲父親,怎麽能被自己的兒子小面子呢?
鐵叔有些哭笑不得,父子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都這樣,雖然彼此賭着氣,但是也都是最關心彼此的人。
“嗯,真香,夫人的手藝真好。”看傅毅安不吃,鐵叔自顧自的拿着一串吃了起來,接着又拿着一串說,“王爺您再不吃,奴才可把這些都吃光了哦。”
鐵叔正要繼續吃,傅毅安一把奪過了鐵叔手中的所有烤肉串,鐵叔看着傅毅安的動作哭笑不得。
陶鸢看着傅毅安終于吃了這些東西,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她還是希望能夠跟傅逍隐的家人好好的相處。
傅逍隐一口一口的咬着陶鸢烤的肉串,才不知道此時陶鸢的内心活動呢?
等大家都吃飽喝足了之後,那些野味也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桃兒蹲在了陶鸢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陶鸢。
陶鸢被這種眼神看的怕怕的,不自覺的退後了一點兒,“幹嘛?”
“夫人,我們明天早上還可以吃這個嗎?”
“你想什麽呢?”陶鸢白了她一眼,“大早上吃這些東西不膩的啊?”
說完,陶鸢就拉着傅逍隐進了馬車,她烤了那麽多的肉,可累了。
一進馬車,她就靠着傅逍隐的身上悄悄的睡着了。
經過了三四天的趕路,陶鸢終于看到了京城的風景了,比起小鎮上,更是添了幾分的熱鬧。
來來往往的街道,還有各種商販的叫賣聲,陶鸢忍不住的掀開簾子往外面看去。
沒有過多久,在簾子外面的李嬷嬷狠狠的瞪了陶鸢一眼,陶鸢隻能讪讪的放下了簾子。
傅逍隐看到了,安慰着陶鸢說,“好了,以後我親自帶你出來好好逛逛?”
“真的嗎?”
傅逍隐點了點頭,是他把這麽一個愛好自由的女孩子拉進了這種豪門大宅子裏面,他必須爲此負責。
也許,進了這樣的人家,以後可能根本沒有什麽自由可言,出去外面,可能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鎮北王府很快就到了,這裏是京城世家的集結地,最關鍵的是,離皇城還很近,基本上,這裏住的都是有權勢的人家。
陶鸢下了馬車,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宅子,還有門口那兩個威風的石獅子,挂着的金光閃閃的鎮北王府。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像陶鸢證明着一件事情,這樣的人家,她高攀了,也許,這樣的她根本不能存活。
到了京城,傅逍隐再也不能像在路上那樣子無時無刻的拉着她的手,她隻能緊緊的抓着桃兒的手。
桃兒感覺到了陶鸢的不安,她的手被捏的很疼,但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個時候,陶鸢也許更加的緊張。
王嬷嬷跟李嬷嬷看到了陶鸢的樣子,連忙走了上來,“夫人。”
兩人的叫聲把陶鸢拉回了現實裏面,她的面前突然多了很多的男男女女,那些男男女女們再跟傅毅安打着招呼。
王嬷嬷彎腰說,“夫人,公子讓奴婢帶您先回院子裏面去。”
傅逍隐怕陶鸢不習慣這種場合,于是讓嬷嬷帶她回笙箫院,隻是在王嬷嬷看來,這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正是因爲不習慣,陶鸢才需要去習慣這樣的場合,如果一直不習慣,難道傅逍隐要替她擋一輩子嗎?
陶鸢跟着王嬷嬷從側門回到了傅逍隐的院子,笙箫院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離主院也遠,可是這裏清靜。
她們到的時候,院子裏面隻有幾個丫鬟在打掃着院子,其中有一個女子穿着桃紅色的衣服正在指揮着大家。
看到王嬷嬷的出現,她臉上立馬挂着笑容,讨好的迎了上來,“嬷嬷,您怎麽來了?”
王嬷嬷跟李嬷嬷是宮裏面出來的,從前一直管理着傅毅安院子裏面的事情,在王府裏面一向很有威望,這些小丫鬟們都怕着這兩位嬷嬷。
這樣一來,也不怪這個丫鬟看到兩位嬷嬷伏小做低了。
桃紅丫頭看着陶鸢,見她穿的與旁人不用,又梳着婦人的發髻,不禁有些疑惑的問,“嬷嬷,這位是?”
王嬷嬷不去理會她的話,隻是叫過了笙箫院裏面的所有人,“你們都過來。”
所有人滿滿當當的圍了起來,不知道嬷嬷有什麽吩咐,李嬷嬷指着陶鸢說,“這是公子的新婦,以後就是你們的主子了。”
“什麽?”衆人還沒有說話,那個桃紅丫頭的反應倒先大了起來了,“公子娶親,我們怎麽會不知道?而且……”
王嬷嬷瞪了她一眼,語氣冷冷的說,“玉顔,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兒寬了?公子做事有公子的章程,難道做什麽事情都要先跟你報備嗎?”
聽了王嬷嬷的話,玉顔一把跪了下來,哆嗦着說,“嬷嬷恕罪,玉顔沒有這個意思,玉顔隻是太驚訝了。”
多餘的解釋,嬷嬷并不想聽,隻是吩咐着桃兒,“把夫人的東西都搬進院子裏面吧。”
桃兒領命去搬着陶鸢的東西,剛剛的一場鬧劇,讓陶鸢對未來的這種生活更是沒有了把握。
她剛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丫頭裏面的不甘心,還有對她的輕視,她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丫頭。
陶鸢有點兒不适應這裏的規則,這裏,丫鬟是個随意打殺的,要絕對的臣服。
王嬷嬷見陶鸢一路上都是呆呆傻傻的,一進到房間裏面,就不禁指責道,“夫人這是做什麽?您是她們的主母,您不立起來,她們就會欺負你,公子也不能時時刻刻在内宅裏面保護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