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的護膚剛做完,李嬷嬷就端着一個碗走了進來,聞着這熟悉的味道,陶鸢險些沒有吐出來。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碗,陶鸢不自覺的向後退去,李嬷嬷端着的藥放在了茶幾上,什麽也不說,隻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陶鸢。
陶鸢被這種眼神盯得實在是受不了,她隻能視死如歸般的端起了藥一口全部吞了下去。
桃兒看着陶鸢一臉難受的樣子,連忙端着一盤蜜餞放到了陶鸢的面前,“主子,吃個蜜餞甜甜口。”
陶鸢剛想伸手去拿,隻是李嬷嬷一把端過了蜜餞,“姑娘,這吃了藥不能吃蜜餞,會沖淡藥性,您就忍忍吧。”
沒辦法,陶鸢隻能拼命的往自己呢嘴巴裏面灌水,桃兒看着陶鸢,甚至都有點兒可憐她了。
嬷嬷們不會打罵陶鸢,就是因爲這樣,每次一些事情,陶鸢都不好意思拒絕,畢竟也是爲了她好的。
“姑娘也不要覺得奴才這事欺負你,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奴才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姑娘好。”
從傅毅安把她們送到陶鸢身邊來的時候,她們二人就知道了,從今往後,自己的生命就跟陶鸢的系在一起了。
今後要是陶鸢過的不好,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日子也不會過的太好了。
陶鸢低垂着頭,手指絞着帕子,愣愣的點着頭。
與此同時,縣令宅子的正院裏面,周縣令跟自己的妻子躺在床上說着話,“那陶姑娘怎麽樣?”
“挺好的,不難纏,也知禮,這樣我就覺得挺好的,不跟咱們關系近,但是關系也不遠,等她出嫁了,我再添點兒妝,這樣一來,也不至于太難看了。”
周夫人淡淡的說着她的想法,她本來不太樂意陶鸢來的但是周縣令很是堅持,周夫人最後也隻能妥協。
不過還好,這隻要陶鸢老老實實的,她多出點兒錢也是無所謂的,就怕遇到那種不知所謂,得寸進尺的。
周縣令點了點頭,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什麽真實的想法,他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顧着,有什麽要求盡力呢滿足。”
“老爺,您實話跟我說,那個傅公子是什麽來頭?”
周夫人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在這個縣裏面,自己的丈夫最大,傅逍隐頂多是個商人,但是有的時候,周縣令居然聽傅逍隐的指揮行事。
種種迹象表明,傅逍隐根本就不是個普通人。
周縣令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湊到她耳朵輕輕的說了一句,周夫人的眼睛睜着大大的。
接着便鄭重的點着頭,“老爺你放心,陶姑娘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着。”
這可是王爺的媳婦兒啊,以後自己的老爺升官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就算是不要這些,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周縣令跟自己的妻子漏了個底周夫人立馬去敲打下人,說是不準對青塢院裏面的客人無理。
這些事情當然傳進了王嬷嬷跟李嬷嬷的耳朵裏面,王嬷嬷淡淡的說,“這樣也好,免得那些不知死活的沖撞了未來的少夫人。”
人有上進之心是好事,能夠把人巴結的心裏舒舒服服的也是一種本事,周夫人既然能把這個消息漏出來,就是想要陶鸢承她的這份情。
周夫人所求的不過是自己的丈夫的前途,這些對于他們王爺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王嬷嬷和李嬷嬷也沒有把這些事情瞞着陶鸢,反而掰開了揉碎了的跟陶鸢說。
“姑娘,很多事情,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給您意見,您啊,這幾天就多跟着周夫人學一學。”
陶鸢心裏很是平靜,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多的是,有的時候,人情就是欠來欠去的。
這些天,陶鸢都被拘在了房間裏面繡嫁衣,但是這種事情對陶鸢來說真的是個難題。
你可以讓她做菜,但是不能讓她繡花,因爲真的做不來。
在王嬷嬷跟李嬷嬷的第不知道多少聲的歎氣之後,周夫人突然登門造訪。
人家的家裏面,主人家親自登門,陶鸢很快的就将人請了進來,周夫人不卑不亢的對着陶鸢笑了笑,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的。
不得不說,周夫人的這種行爲讓人真的很舒服。
周夫人喝了一口茶,跟陶鸢讨論了一下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之類的,接着狀似無意的問,“對了,陶姑娘的嫁衣繡的如何了。”
陶鸢輕笑出聲,舉着自己的雙手,“實話不瞞夫人,我這手啊都快紮成馬蜂窩了。”
周夫人還真的拉起了她的手認真的看了起來,接着對陶鸢說,“我那裏有兩個厲害的繡娘,讓她們幫你繡嫁衣好了,我聽說很多人都是這麽做的,最後新娘子縫兩針就好了。”
陶鸢對這個提議很是心動,但是沒有嬷嬷的同意,陶鸢根本就不敢點頭。
周夫人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看到陶鸢爲難的臉色,人精似的她立馬轉頭看向了兩位嬷嬷。
“嬷嬷,這讓繡娘繡嫁衣,應該是常有的事情吧。”
“回夫人,的确有些大戶人家是這樣做的,既然您把人送來了,我們如果拒絕實在是不應該,那就多謝周夫人了。”
陶鸢心裏雀躍了一下,終于可以不用把自己的手紮成馬蜂窩了。
但是同時,陶鸢也算是知道了,嬷嬷們爲什麽要讓陶鸢好好的像周夫人學習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這麽精準無誤的把禮送進人的心坎裏面,而且最關鍵的還是師出有名。
王嬷嬷跟李嬷嬷沒有拒絕周夫人的好意,是因爲她們已經真正見識到了陶鸢繡花的技術了。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她們兩個讓陶鸢繼續這樣繡下去,她真的有可能到婚禮的當天都繡不完,就算是繡出來了,誰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既如此,她們爲啥還要做那個惡人,讓周夫人做個順水人情,也能夠讓陶鸢有個下的來台的機會,兩全其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