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陶實一把撲進了陶鸢的懷裏面,陶鸢摸了摸陶實的頭,“還行,沒有瘦。”
陳嬸摸了摸自己的眼淚,“還好還好,總算是回來了,我給你燒了柚子水,你趕緊去洗一洗,以後都穩穩當當的。”
這是陶鸢長這麽大,第一次有這麽多的人真真切切的關心着她,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陶鸢忍住了自己的淚水,對着大家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了,今天我親自下廚,大家都留下來吃飯吧。”
傅逍隐皺了皺眉,一把拉過了陶鸢,“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做飯這種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的。”
大家都互相看着,最後都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對對對,傅公子說的有道理,陶姑娘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很快的,一大院子的人最後隻剩下了陶鸢兄妹還有傅逍隐跟雲浩。
陶鸢拉着陶實走向自己的院子裏,陶實的眼角還有些淚水,“姐姐,你以後不會再離開了我了吧?”
“不會了,以後姐姐去哪裏都會把你帶上的。”
傅逍隐在後面都能夠聽見兩姐妹開開心心的笑聲。
“公子,您是不是有些喜歡陶姑娘?”背後的雲浩突然發聲問道。
誰知傅逍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少關心這些有的沒有。”
說完,傅逍隐便大踏步離開,留下雲浩一人在原地偷偷的傻笑着。
傅逍隐的心中卻是有些不一樣,他也不清楚自己對陶鸢是什麽樣子的感情,但是這樣的感情也不一般,似乎是很在意她的感受,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他轉身就去了陶鸢的院子裏面,因爲這段日子陶鸢一直都在做葡萄酒,葡萄架子上的葡萄已經全部都被摘了下來,此時樹上隻有樹葉子了。
陶鸢好不容易洗個澡,自然在澡堂裏面磨磨蹭蹭的,絲毫不知道門口有個人在等着她。
等到陶鸢洗好澡出來,就看到了院子裏面的傅逍隐,她本來打算繼續往前走的腳步突然就這麽停了下來。
兩人一時看進了彼此的眼睛裏面,陶鸢卻是不自在的先紅了臉,頭也低了下去,傅逍隐的眼中閃過了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光亮。
“你,是不是要擦頭發?”傅逍隐看着陶鸢披散着的濕頭發開口問。
陶鸢拿着給自己擦頭發的毛巾的手一緊,鼓起勇氣擡頭看了傅逍隐,接着點了點頭。
傅逍隐接過了陶鸢手中的毛巾,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一點兒一點兒的擦拭着。
兩個人挨的這麽的近,傅逍隐似乎是聞到了來自陶鸢身上的香味,淡淡的,直入他的心脾。
兩個人之間氣氛一時有些許的暧昧,隻有連風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楚。
傅逍隐突然之間握住了陶鸢的手,“你知道嗎?你剛進去的時候我還挺慌張的,我怕我沒有能力把你弄出來,怕我真的就這樣讓你在那裏呆一輩子。”
“嘿,你怕什麽?我能夠跟着他們走,就是我覺得你一定會把我救出去的。”
陶鸢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着笑意,眼睛裏面都是星星,那樣的眼神,看的傅逍隐差點兒都深陷其中。
聽到陶鸢說出這樣的話,傅逍隐不禁輕笑出聲,接着大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隻覺得,也許這個人就是上天派來救贖他的。
其實陶鸢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沒有誇大的成分,她不是傻子,知道傅逍隐的身份遠遠沒有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可是那又怎麽樣,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别人知道很正常,就像自己,身上不也是有一個秘密的嗎?但是傅逍隐也從來沒有去追問過。
相比較傅宅這邊快快樂樂的氣氛,柳旌旗此時此刻的心情就不怎麽好了,畢竟突然之間,自己之前送的錢都白送了,最關鍵的是,他還需要給每個中毒的人送五兩銀子。
越想越氣,柳旌旗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噼裏啪啦的,瓷器全部落地成了碎片。
柳旌旗身邊站着的男人直接跪了下來,“都是屬下無能,主子不要生氣了。”
“蔣罕,你是無能,這麽簡單的事情,你居然都沒有做到,我真的懷疑,這麽多年,你是怎麽能跟在我身邊的。”
最關鍵的是,柳旌旗覺得自己算計别人這麽多年了,居然有朝一日會被一個農婦給算計的這麽的慘。
蔣罕身子有些哆嗦,柳旌旗的性子喜怒無常,待在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能夠留下來的不過就那麽的幾個。
自己待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也是不容易,可是再不容易,他也必須待下去,知道柳旌旗這麽多秘密的他,離開了這裏,他就是一具死屍了。
想了想,蔣罕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屬下以爲,陶鸢本身沒有好顧忌的,但是她背後的人才是我們應該注意的。”
“你是說,傅逍隐?”柳旌旗疑惑的問着。
蔣罕點了點頭,“傅逍隐此人,我們可是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号,可是他一來就受到了縣令的重視,甚至讓縣令連知府的命令都在陽奉陰違,這不得不讓我們重視。”
不用蔣罕接着往下說,柳旌旗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的去蔣罕所說的,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傅逍隐是縣令的親戚,一個是傅逍隐的身份可能比知府還要高。
當然,這兩個猜測,柳旌旗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縣令對傅逍隐都是畢恭畢敬的。
“你馬上去查一下傅逍隐的真實身份。”
柳旌旗此時心中已經拜起了佛,希望不要跟他想的一樣,如果傅逍隐真的是身份很高的人,那麽自己得罪了他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俗話說,士農工商,他是最低的那一等,傅逍隐要弄他簡直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